衛沉走後,直到牆的那邊唿吸平穩了,贏準才閉上眼眸。


    公雞還未叫的時候,淺瑜就醒了,一夜沒睡好,竟然能起的這麽早,看著剛剛蒙蒙亮的天空,淺瑜拿過水盆正要出門打水,走到院子的時候看見贏準已經將水打來。


    袖子挽到臂彎處,將水倒在鍋中,轉身走到她跟前,黑眸看著她,聲音帶著晨間的沙啞「寶兒今早可是仍要給我煮雞蛋。」


    他雙手抵在桌兩側,將她鎖在方寸間,淺瑜咬唇低頭,自上而下,他能看到那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贏準勾唇,彎腰與她平視,「寶兒忘了昨日答應我的。」


    他逼的實在太緊,淺瑜慌亂的轉過身去,贏準笑著將人攬進懷中,彎腰將頭卡在她的項頸處「寶兒。」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那一句寶兒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她不知道他怎麽會如此厚顏無恥,竟然真的心無旁騖的與她親近,看著腰間的手臂,淺瑜惱羞,未待掙紮,那手臂陡然收緊「世人若是知道你與我……」


    淺瑜淡淡開口:「夫君」他想要玩這遊戲,她奉陪,說白了,兩人除了最後一步什麽都做了,不過是一世清白,她有何懼,父母安定這才是她如今想要的。


    贏準怔神於她的那一聲夫君。


    當真好聽。


    所以希望那是真的,將人轉過來,灼灼的看著那皙白的小臉,低頭去尋那柔軟,淺瑜偏過頭,那薄唇停住片刻,啄上那白頸。


    他並不生氣,能擁她入懷已經足以。


    「水開了。」


    她麵色有些泛紅,輕輕推他,聲音如羽毛吹拂過心口,又癢又酥。


    洗漱後,淺瑜站在灶台前,將簞食麵下到鍋裏,用筷子撥撩兩下,條件反射的問道:「要等多久能撈起來。」


    隨即一怔,握緊手裏的筷子,她忘了他恢復記憶了。


    一直將人罩在懷中的贏準看著那粉嫩的小耳朵,啞聲道:「三十個數就好。」


    淺瑜默默的數著數,似乎這樣便能忽視背後的人和腰間的手。


    飯後淺瑜鬆了口氣,贏準許久沒有打拳練武,這會兒站在院子裏練拳,她終於能自己歇息了。


    雪狐剛剛睡醒,淺瑜餵了它吃食,它便窩在在她懷裏不肯下去,摸著那雪白的毛,嘆了口氣,贏準離開後,她是否也要迴京呢,畢竟出了變故,她不能繼續計劃了。


    以前她還能理直氣壯的對著陸照棠,如今與贏準這般,她已經沒有底氣再問責陸照棠了,她做了與陸照棠做同樣的事。


    贏準進來的時候看她溫柔的摸著那狐狸,心裏有些不平衡,她從未這樣溫柔的對他過。


    步履輕輕將那柔軟抱進懷中,「寶兒給我畫一幅畫如何」


    恢復了記憶也想起了掛在書房裏那個男人是誰,沒想到撰書成冊的史公竟然是他筆下臨摹的第一個人。


    淺瑜不想畫,但更不想他與自己親昵,就如同現在不論她有多不自在,他仍舊自顧自的將自己抱坐在他身上,她很想問問他,他這樣對她可曾想過陸照棠。


    避開他的輕啄,淺瑜從他身上下來,「去書房吧。」


    她對贏準有些琢磨不定,上一世見他時,他沉默寡言麵冷刻板,這一世幾番接觸,起初的他如同上一世一樣沉冷,可如今她卻摸不得他的性子了。


    沉冷獨斷卻……纏人。


    第032章


    書房裏插上了幾束剛折下來的梅花, 弄墨的時候有束梅花似再適宜不過了,贏準知她的喜好,早上迴來的時候便將花瓶插上了梅花。


    平日淺瑜看到那幾束梅花, 心情定會大好,今日卻沒了心思。


    打開畫紙, 淺瑜不情不情願的拿起筆,看那人已經準備好姿勢,低頭沾了沾墨汁,起筆時見到搖搖晃晃走在贏準周圍的小狐狸,心存愛憐。


    幾筆下去, 一個機靈敏捷的撲蝶雪團團便出現在紙上,煞是可愛,淺瑜心起,一個一個小狐狸跳躍在紙上,偶爾贏準會抬眸問她, 她都淡然的點頭,「還差一點點。」


    紙上千姿百態的小狐狸躍躍欲出,活靈活現,手腕酸痛時,抬頭看那還是晌午姿勢的贏準, 一個沒忍住勾唇淡笑,像是為自己出氣了一般,十分開心。


    她笑的極美,兩個梨渦映現, 皙白的小臉帶了些紅暈,日頭快要下去,餘暉照在她身上,十分恬淡,他的心都跟著安寧,她畫的極為投入,甚至不曾知曉他的起身。


    漸漸走近,高大之人將那秀美罩在身下,看著紙上的畫,他忽然明白她那份笑意從何而來,並不惱怒,反而覺得她如同那紙上的小狐狸一般可愛。


    狀似惱怒的沉下臉,「我的畫像呢。」


    似是被突兀的聲音嚇到,淺瑜手裏的筆陡然落下,贏準隻是看著她的側臉,一手精準的接過那筆重新放在案幾上,順著握上她的手。


    聲音低啞,「寶兒,我的畫像呢。」


    淺瑜咬唇,不曾開口,直到他的唇落在她的項頸,淺瑜閃躲,急急迴身推拒,「我現在給你畫。」


    大手攬上她的腰,在她抬頭之際低頭吻上她的唇,狀似懲罰實為親近,他無時無刻都想將她抱在懷中與她親昵。


    比起前幾次的猛烈,此時卻顯得徐徐漸進了些,緊緊將人桎梏在胸口,那推拒如同蚍蜉撼樹,他胸膛堅硬,她無論如何推拒終動不得分毫。


    極力的品嚐那柔軟,他全無顧忌,隻因這是他喜愛的女子,溫潤細雨侵蝕那柔軟,狂風暴雨般突破防線,他不許她獨善其身,隻能與他共赴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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