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簾,淺瑜輕嘆「哥哥比他還大呢,不也沒成親」


    李氏疑惑女兒的反應,想來定是綏遠惹著這丫頭了,兩個人的事她做娘的也不好開口,見她不想再提,便也岔開了話題


    淺瑜鬆了口氣,心裏有些著急,她不想再嫁給陸照棠,她害怕重複上一世的結局,但聖上賜婚她又不能讓爹爹去提,不想讓爹爹為了她違抗聖旨


    先拖著吧,等到陸照棠遇見那端陽,心係旁人的時候便順其自然了


    因為想起了前世的事,從娘親院子裏出來,心情有些沉悶


    聽了小姐淺淺的幾聲嘆息,景清仍摸不清小姐的心思,她伺候小姐時間不長,不如景溪她們心細,想了半天開口道:「小姐昨晚睡得不好?」


    走在迴自己院子的小徑上,淺瑜漫不經心的開口:「為何這麽問?」


    撥開小姐路前的枝丫,景清疑惑:「昨晚小姐不是聽著了馬嘶而沒睡好?」


    淺瑜頓住腳步,她的院子院落別致,風景獨好,但讓她最喜歡的是十分安靜,平日根本聽不見什麽嘈雜,但下人房裏卻不一樣了「昨晚你聽見了馬嘶?」


    景清點了點頭「嗯,那瘋馬嘶鳴了一晚上,昨天三更的時候才小聲了許多,奴婢才睡著」


    垂下眼簾,淺瑜緩緩轉身「隨我去馬廄看看吧」


    顧不得疑惑,景清連忙提裙跟上,「小姐去看那馬嗎?別去了,萬一那馬再發起瘋來,奴婢害怕保護不了您」


    淺瑜淡淡一笑「你放心,馬兒再發起瘋來,我定然跑的比你快」她現在惜命得很


    繞過後院到了馬廄,那瘋馬已經因為嘶鳴了一晚上沒有了力氣,隻有腹部的微微的起伏證明著它還活著,看了半晌除了看著馬兒喘息,她倒沒看出什麽端倪


    管事遠遠瞧見小姐站在馬廄前,嚇得忙不迭足的跑了過來「小姐怎麽來這了,可別傷著您」小姐是將軍府裏的寶貝,鎮北將軍的珍寶,有了什麽閃失他哪裏擔得起啊


    淺瑜見那馬兒已經失禁了,蹙眉虛掩了掩鼻息「管事可知這馬兒得了什麽病?」


    管事上前栓好柵欄,這馬兒名貴卻鬧了病委實有些可惜,嘆息道:「老奴養了這麽多年的馬,並未瞧出這馬有其他病痛,想來應該是瘋病,隻有瘋病是這症狀」隨即做禮開口「小姐請迴吧,這髒亂」


    淺瑜之前查過書籍,並沒有馬兒的瘋病的先例所以才心疑過來看看,自知看下去也定然看不出什麽,剛想抬步離開,卻看那馬兒微拱起脊背,日頭當空,那脊背似乎閃爍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銀光,定睛看了半晌,斂下眉目,抬步向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剛一邁進院子,景溪便急急的跑了過來「小姐您去哪了,到處都找不見您,田小姐來了」


    本想今日再多翻閱些竺國的書籍,看樣子怕是不成了


    進了房內,淨了手,看著在哪吃枇杷吃的開心的人,淡淡一笑:「最近你來的倒是勤快了,我這水果估計都快不夠你吃了」


    田茹蓧拿了帕子擦了擦手,假意拭了拭眼淚「我這不是心裏有愧嗎,想多陪陪美人,偏偏美人不理解我的心」


    將袖口放下,走向書案「理解理解,陪著吧,我今日要寫幾篇悔頓咒」


    田茹蓧一怔,奇道:「寫那個做什麽」


    淺瑜淡笑,「說了違心的話,心裏憋屈,無處發泄」


    「奇了,還有人讓我們寶兒委屈,也不怕將軍府的鐵騎」


    「你快吃水果吧,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本以為田茹蓧與她說說話無趣了就會離開,她一向坐不住的,但難得她一直陪著她靜靜的坐到了傍晚,當真是心裏愧疚了


    看著兩大篇幅的悔頓咒,田茹蓧讚嘆不已「我們美人的字真是妙極,羨慕了」


    淺瑜好笑的抬眼「羨慕便好好練練字啊」


    放下手裏的紙張,田茹蓧搖頭坐迴椅子上「你不是不知道你練字是享受,那是你的愛好,我練字痛苦,因為那不是我的愛好,我多希望我一出生就能言能寫,聰慧多識」


    淺瑜放下手裏的筆,「世上有你說的這種人嗎?」


    田茹蓧激動的站了起來「你還別說,當真是有的,太子就是這樣的人」


    淺瑜嘴角一僵「那是人們阿諛奉承亂說的,時候不早了,一起用飯吧」


    田茹蓧咽迴嘴裏的話,看了看窗外的日頭「我走了,我爹今日修完文書就會迴來,哥哥今日也會迴來,我娘特意囑咐我早些迴去」


    她走的不情不願,淺瑜淡笑送她離開


    田茹蓧出了院子,嘆了口氣,再抬頭看到來人的時候頓住了腳步


    迎頭而來的人也見了她,麵色淡然的點了點頭便繞過她離開


    田茹蓧淡笑迴身「陸郡王,好歹我們三個是自小一起長大,你做什麽走這麽快,當真這麽著急見我們美人啊」


    陸照棠聞聲迴身,看清了那女子,淡淡開口:「田小姐」復而便再不停頓抬步離開


    田茹蓧輕輕的捏了捏手裏的帕子,沒有迴頭的向著府門走去


    聽到叩門聲,淺瑜以為景溪她們端著吃食過來了,頭也不抬的開口「進來」


    在外麵躊躇許久的陸照棠推門而入


    看著提筆寫字的人,他的心重新放了下來,娘親和他說給將軍府提了兩人的婚期,但沒有收到迴復,他便一直心裏不安,他患得患失到忘記了兩人是有聖上賜婚的,不知為何最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兩人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親昵消失了,他幾乎聽不到關於她的任何事,每每一想便覺得不安,所以今日從太子府邸出來便過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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