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漸的暗沉起來,廂房早已沒有了聲音,一行人急速匆匆的歸來,臉上掛著幾許嚴肅之意,顯然沒有追迴伏魔琴。


    相鄂就這般在廊道的一角安靜的睡著了,身上的血跡早已晾幹,整片月琴宮都陷入一片荒亂之中,一片片打鬥淩亂的痕跡,讓整個殿宇顯得幾分落寞。


    月琴宮眾人迴來之後,帶著那散落的心情去收拾整個殿宇,疲憊的一天對於她們來說,就是劫難,幸存下來的人沒有過多的表情,隻能默默的帶著那份淒涼為其他姐妹安葬。


    “相鄂。”兩個俏麗的女子走在廊道上,隻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就這般倚在廊道的石凳上睡著了,樣子幾許安詳。


    琴音止住了琴樂的朝著相鄂的伸去的玉手,搖了搖頭,說道:“樂,他累了,讓他休息會吧。”


    相鄂迷糊的被兩人的話語驚醒,迷糊的掙開了眼睛,看著兩人,好奇的問道:“琴音仙子,姐姐,你們迴來了?”


    “這位小兄弟,實在抱歉,打擾你歇息了。”琴音一臉歉意的說道。


    “沒有沒有,我躺在這方,不自覺就睡著了,你們追查伏魔琴的下落怎麽樣?”相鄂好奇的問道。


    “哼,那三個狡猾的狐狸,被他們給跑了,要是走慢一點我一定扒了他們的皮”琴樂憤憤說道。


    相鄂會意的一笑,點了點頭,自從琴樂得知羅天沉寂之後,就多了幾分開朗,臉上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在人界時,還多得她,才讓虎子順利的入魔控製住魔性,相鄂到今日都沒有忘。


    “你就是天的傳人嗎?的確不是泛泛之輩,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渾厚的修為,不知……你知曉天界的人要伏魔琴意欲為何嗎?”琴音好奇的問道。


    “他們的目的應該與我一樣,都是朝著長生之水來的,至於他們為何要取得伏魔琴,這個我也不太知曉,或許旻霖知道。”相鄂說道。


    “旻霖?就是與你的那一位少俠。他現在人在何處?”琴音麵色有點著急的問道。


    “他就在前方的廂房,他中了琴帝的戰魂力,如今我也不知他能否熬過這關,琴姍仙子在裏邊為他醫治。”相鄂說道,畢竟到現在他也擔憂旻霖的消息,不過如今之態自己也隻能在這裏幹等。


    就在眾人閑聊的這一刻,一道倩麗的身影已經朝著這個方向走來,她氣質出塵,婀娜多姿,帶著幾許清豔,讓人不能無視她那牡丹之美,此人正是琴姍。


    “師姐。旻公子怎麽樣了?”兩女同聲問道,相鄂看著琴姍,眼裏也是焦急之意。


    “公子他身子已經無礙,隻是他氣息耗盡進入疲憊之態,現在還在歇息,大概三日就能恢複過來。”琴姍說道。


    “謝謝仙子救旻霖一命,相鄂願意為月琴宮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相鄂半跪而拜,許久,他都沒有發自內心的感激一個人了,或許是因為為了旻霖吧,這個從陌生到相識,到一同共赴生死的朋友,僅僅如此,讓他心裏有了一絲安慰,在這種孤寂的日子,隻有旻霖的笑臉讓他內心充滿了堅定。


    千裏之外,昏暗的林道,崎嶇的山路,一塊仿似天險的崖邊,一個身影早已經在這裏立著,他一身神氣,麵目剛毅,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在期盼著什麽。


    忽地,三道人影快速的從天而落了下來,男子轉過身來,詢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接著。”天靈一把將跨在身後的那把長方物拋了過來,不是伏魔琴又是什麽。


    “很好。”男子接過琴,然後又看了林宗一眼,眉目微皺道:“林宗怎麽傷得那麽重。”


    “還能活著迴來就是幸事,你以為拿把琴那麽容易?”百金沒好氣的道。


    “我們還遇到了上次在地城的那兩人,他們也是朝著長生密地來的。”天靈隨口說道。


    “哦,這樣也好,至少有人可以幫我們做事,我們這裏有羅盤,找到他們的方位不算太難,到時候做完我們該做的事,就找他們去要天宮碎片。”風煞微笑著道。


    “我看是他們來找我們的麻煩才對。”百金依舊沒有好言好語,看來對這次的安排極為不滿。


    “接下來我們如何?”天靈隨意問道,似乎他也已經知道接下來該做事,隻是想看看眼前之人的態度。


    “等他們幾個迴來在商議。”這個叫風煞的男子麵目緊鎖,深邃的看著遠方,不知為何困擾。


    就在月琴宮被人掃了一輪的同時,上月界另外一個修真派同樣遭遇了如此的待遇,而且還有一夥名氣遠播的人摻雜在內,正是虎子等人。


    上月界兩大門派同時腥風血雨,一來是讓人感到天界來人的實力之強,而來是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正是找月界的禁忌——長生之地。


    這也讓明月界的人有了動作。


    月宮,整個月界的最威嚴的地方,也是月界實力最強勁的地方,並且這裏還有一個人,稱之為月帝,他就是整個月界的領主。


    在這個氣勢恢宏的古老殿堂,一個人影在殿堂上來迴的踱著步子,顯然被上月界的事所困擾。


    不一會,三道人影同時飛入宮中,他們神色匆忙,進入殿宇內,立馬行了個大禮,急速的說道:“月帝,上月界月琴宮與寒冰門同時遭到了天界的人襲擊,死傷慘重,而且鎮派之寶同樣被搶走。”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月帝聽到這裏放聲大笑,笑意聽不出是歡,還是愁,不知是無味還是麻木,忽地,月帝止住了笑意,憤怒的說道:“軒轅一脈是不是欺負我們月界無人?竟敢如此公然挑釁。”


    “月帝息怒,既然天界他們放了人下來,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依我之見,我們就順水推舟,借機行事為好。”其中一人說道。


    “哼,找人下上月界,將天界那群來人埋了。”月帝說道。


    “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三人慢慢的退出場外,分別朝著三個方向步去。


    良久,明月界一些稍有名氣的修者也被這一事驚動了,其中更有甚者已經前往上月界,目睹天界之人的風采,本就混亂的上月界,這一刻更是熱鬧了。


    幾日之後,旻霖也惻然的醒來,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秀麗的女子,而是那個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朋友——相鄂。


    “旻兄,醒了,身子好點沒有。”相鄂關切的問道。


    “你小子。”旻霖臉上又是淡淡的笑意,他氣息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隨手就是一道清氣流轉在自己的身子上,迴春之力頓時讓他的身子煥然一新,完好如初。


    “謝謝你。”旻霖一臉鄭重的說道。


    “謝我什麽,你要謝就謝琴姍仙子,是她救了你。”相鄂笑著迴道。


    “我是說謝謝你替我殺了那頭畜生。”旻霖說道這裏有多了幾分暗沉之態,短暫的幾秒,臉上又恢複了笑意。


    “分內之事,應該的。”相鄂依舊笑著說道。


    旻霖這個時候忽地嚴肅了起來,說道:“其實你一直很好奇的我的身份是不,我就告訴你吧。”


    “旻兄,若是不想說,大可不說,我相鄂依舊把你當朋友。”相鄂笑著道。


    “嗬嗬,可是我想說。”旻霖笑了一笑,又道:“你一定好奇為何我與你們相遇之後,便一直助你們,其實當初的偶遇並不是緣分,而是我故意到那方的,倒是淩霄城這一事,的確是個意外,因為我知道月界古道有人前來,而且有一股強大力量讓我感覺那麽的熟悉,那就是羅天的鎮魂。”


    相鄂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旻霖開口又道:“其實羅天是我的師傅。”


    此言一出,猶如晴空響起了驚雷,相鄂的臉上或多或少有幾分驚愕,旻霖笑了一笑:“你不要那麽好奇,隻是他沒有承認我是他的弟子。”


    “那一年,我們旻家遭遇大難,父親被人廝殺後,琴帝一人闖入我們旻家,當時我們旻家男的死,女的被他淫~辱致死,就連我的母親也沒有例外,當時我才十二歲,心裏充滿了絕望,但是我要與琴帝一戰,就算死,也要隨著父母而去。”


    “十二歲的身軀能有多大的力量,他僅僅給了我一腳,我就已經命在旦夕,經脈盡碎,身骨全碎,忽地,就在世界一片黑暗的時候,一個人影飛入了我們旻家,正是羅天,他手中的藍芒大放,狂湧的魂氣不停的波及開來,與琴帝戰了數個會合,終究琴帝心懼羅天,逃之夭夭。”


    “最後,羅天看到我這樣的狀態,他割開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的血水滴入我的身子,然後用強大的魂力將我救活。”


    “在我活過來之後,我就當他是我們家的恩人,沒想到他隻說了一句,“我不是出於善心,隻因你父親對我有過恩。”他的話語是那般的冰冷,那副覺冷的神態,讓人感覺他沒有一絲情感,之後他就要離開。”


    “我慢慢的長大,沒有在見過他,隻記得那副冰冷的麵容,那副神態,還有在月界之中聽到他的事跡。”


    相鄂這個時候一臉疑惑,問道:“那他應當是你的恩人,豈又會是你的師傅?你的魂氣?”


    旻霖笑了一笑:“之後,我的血液開始沸騰,一股奇異的玄功開始流蕩在我的體內,我的體內閃過一副畫麵,那是強大的魂力,還有一幅幅修行的記憶碎片,你想,一個人能將自己的修為沒有遺漏的傳你,這等恩人?不是師父?還能是什麽?”


    師父,一生為師,終身為父。


    相鄂沉默了,沒想到眼前的男子竟然與羅天有這樣的境遇,而且這樣的男子還時時刻刻的幫著自己,讓他更感到默然,隻是因為自己是鎮魂的傳人嗎?還是說旻霖隻是為了報答當年羅天給他的恩,而施加在相鄂身上。


    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兩人已經彼此成為朋友,他們,還要度過他們的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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