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仔細斟酌了一番,對於這個曆史考題,其實並沒有真正的答案。


    有記載,始皇帝嬴政,是呂不韋與趙姬的後裔。


    呂不韋為了討好子楚,也就是嬴政的異父,將懷有身孕的趙姬獻給子楚。


    當然,沒人能肯定這是真的。


    徐文內心一笑,這些沒有考證的曆史難題,或許可以由他親自破解。


    徐文想了想,看著一臉期待的趙平,故作深沉的說道:“這個嘛……自然是秦莊王,大家不都知道嗎?難道還有假?”


    說真的,徐文也無法確定,嬴政的生父是不是秦莊王。


    如果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那他大可以大手一揮,說出自己的想法,嬴政極有可能是呂不韋的後裔。


    可這裏是秦國,公元二百多年前,在這裏,若是說嬴政是呂不韋的兒子,那可是要被砍頭的。


    聽了徐文的話以後,小嬴政明顯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他,已經有些依賴這個貌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的客棧老板。


    徐文發現趙平的不對勁,隻是笑笑不說話,夾起一塊驢肉放進嘴裏細細品嚐。


    小嬴政歎息一聲,愁眉苦臉,放下手裏的酒杯沉重說道:“如果秦王掌權,這一次五國攻秦,秦軍也就不用在函穀關死傷慘重,可惜了那白白死掉的上萬甲士啊,屍骨未寒。”


    小嬴政憂心忡忡,一臉心事。


    徐文輕笑一說:“朝廷之事,豈是你我能左右的?那些上等人怎麽做,全憑他們自己決定。”


    小嬴政紅著眼睛,突然看著徐文問道:“秦國現在由呂不韋掌權,敢問徐兄,如果你是秦王,你當如何拿迴屬於自己的權利?”


    徐文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愣了愣,站起來走到客棧門口,探出腦袋警惕的看了看外麵,確定四下無人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走迴來,對著小嬴政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麵色凝重的說道:“你不想活了,這要是被別人聽見了,你我都要被砍頭的。”


    “徐兄放心,不會有人聽見。徐兄這麽聰明,能預知敵軍會繞過函穀關,你也一定知道奪權的辦法對吧?”小嬴政一臉期待,如果他掌權,函穀關秦軍也就不用損失幾萬甲士。


    他已經等不及行冠禮,再說了,就算是行了冠禮,也不見得能拿迴實權。


    徐文輕咳一聲,說道:“呂不韋實權在手,難以左右。唯有讓他滅亡,才能拿迴實權。欲要讓其滅亡,就一定要讓其狂。等著吧,等呂不韋開始狂的時候,就是他滅亡的時候。”


    徐文眯起眼睛,按理來說,呂不韋會在幾年之後才滅亡。


    但有他在,呂不韋一定會提前死。


    他徐文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幫助秦王更快的一統天下,所以,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讓呂不韋提前滅亡。


    小嬴政認為,呂不韋現在已經很狂了。


    ……


    這幾天,小嬴政是犯了愁,五國雖然已經退軍,可是現在呂不韋勢力越來越強。


    不光是呂不韋,現在還突然出現了一個叫嫪毐的宦官,是趙姬母後身邊的一個太監。


    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嚇一跳。


    這個嫪毐,居然已經掌握了比他還要多的實權。


    就連負責宮廷安全的皇家禁軍指揮,跟他的關係也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這麽一來,小嬴政徹夜難眠,輾轉反側。


    一個權傾朝野的呂不韋,就夠他頭疼了。


    現在又多出來一個對皇位有威脅的嫪毐,讓他何以安心?


    ……


    同月十五,呂不韋眉頭緊皺,坐於大堂。


    當年被他派入宮中的嫪毐,此時如火中天,步步高升。


    掌握的實力,甚至已經可以跟他分庭抗衡。


    這怎麽迴事?嫪毐發展速度怎麽如此之快?難不成是這個該死的陰人,把趙姬太後伺候舒服了?


    “報!”外麵一個奴才不急不緩走到房外,態度恭敬的跪拜下來,手中拿著一卷書簡。


    “何事?”呂不韋問道。


    “迴稟相國,有一不知名的男子,在門口放下這書簡之後匆匆離開,稱必須由您親啟。”


    “哦,呈上來我看看。”呂不韋眉頭舒展,接過書簡,隻看到書簡的前麵四個字,寫著:呂氏春秋


    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呂不韋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即翻看看了看,大驚失色!


    這裏麵的提議,是讓他撰寫呂氏春秋。


    這裏麵有不少治國的要領,還有執政方法,短短幾句,醍醐灌頂。


    呂不韋大驚,立馬看向奴仆,“快,快把那位不知名的高人請進來。”


    奴才恭敬迴稟,“迴相國話,那不知名男子,放在書簡以後就草草離開,不知所蹤。”


    呂不韋站起來,大袖一揮,“立馬派人把他找出來,請到府上來,切莫怠慢,以上賓之禮待之……”


    呂不韋內心隱隱激動。


    他早就有心思,編寫一本呂氏春秋,正愁毫無頭緒,居然出現以為不知名的高人,短短幾句醍醐灌頂,讓他茅塞頓開。


    這樣的能人異士,如果能招攬到自己府上,大秦何愁社稷?


    但最終,尋求無果。


    那蒙麵男子,如同蒸發在鹹陽城一般。


    ……


    寒風蕭瑟,這一天,鹹陽城下起了大雪。


    客棧那道隨時有可能被吹跑的木門,咯吱作響。


    徐文坐在篝火旁哈了一口熱氣,暗罵一聲,“秦國這是什麽鬼天氣,都快把我冷死了。我想要暖氣,我想要我的羽絨服!”


    忽然,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沙沙沙……


    腳步落在積雪上,沉重急促。


    小嬴政一路小跑進入客棧,身子直哆嗦一屁股坐在徐文麵前,兩隻手伸到炭火上,臉色逐漸紅潤起來。


    “這天氣,也太冷了。”小嬴政抱怨說道。


    “對,真踏馬的冷!”徐文哈了一口氣。


    “啊?踏馬是什麽意思?”小嬴政一臉疑惑。


    “這個……是我家鄉話,家鄉話……”徐文擺擺手說道。


    “也不知道,這樣的天氣,還要維持多久。”小嬴政打了一個哈欠,“徐兄,給我弄條紅燒魚唄,幾天不吃你做的東西,喉嚨直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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