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情願,想翻身繼續睡覺,可是肚子裏實在是太空了,在床上躺了半天,竟然餓得睡不著。


    無奈之下將房間裏常常備著的茶酥和糕餅吃了一點。


    吃了點東西之後,人總算是舒服了,帶著對墨文修的怨恨迷迷糊糊得睡著了。


    不想,才睡了一小會,便被百葉給叫醒了,說是公子吩咐將夫人叫起來的。


    白日裏久睡,身子容易虛。


    白嬈也不好再說什麽,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隨他,都隨他……


    清坊的人在這一天下午深切的感受到了夫人的怒氣。


    一會說這院子不好,不夠通透敞亮,格局也不行;一會又說這窗子采光不太好,弄得她房間裏那副掛畫看不清楚樣子。


    說來說去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夫人這是對公子有氣,沒地方撒呢!


    不過白嬈從來不對下人發脾氣的,就是事情做得不對,白嬈也隻是就事論事之處他們的不是,吩咐以後好好辦事。


    時間久了,院子裏的人誰都說一句鄭夫人好脾氣。


    就這樣,文府裏麵奇奇怪怪的氣氛持續了好多天。


    這些天墨文修趁著去藥師公會之前,先去了趟吳大人家裏。


    吳大人的母親的病雖然不是急茬,但墨文修應了人家的請求,總要早點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去的那天,墨文修早上下了拜帖,午間十分就收到了吳大人的邀請。


    墨文修拎著個小匣子,便吩咐馬車出了門,輕車從簡。


    本來就是一次普通的看診,愣是被吳大人搞出莫大的陣仗。


    吳家是直接將墨文修的馬車從東側門請進去的。


    吳大人帶著十幾個親信,各個都是魁梧高大的漢子,他身後站著的幾個少年看起來應該是吳大人家的兒子,還有一種丫鬟小廝等在那裏。


    墨文修下馬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個情形。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他看來確實是太過誇張了。


    “文老弟啊!你可讓我們好等哦!”


    墨文修驟然被吳大人拉著手臂,十分的不習慣,身體本能的想要遠離,顧於麵子沒有太大反應。


    隻是,他接到吳大人的邀請,用過午膳,稍事洗漱了一下便出了門,難道這些個人從發出帖子之後就一直在這裏等著嗎?


    他似乎記得,吳大人確實來信說希望他盡快去到吳府。


    “誒喲!你別見怪!實在是我們一家擔憂母親病情,盼望著你早些來呢!”


    墨文修這才稍微緩解了些尷尬,對吳大人說道“早就聽聞吳大人建功立業,齊家有方,孝順之至。如今一見,果然更勝過傳聞幾分。”


    這個吳大人是墨文修下一步要收買的對象,自然是好話準備了一籮筐的。


    白嬈之前告訴過他,這個吳大人最在乎的就是孝道,讓他往這方麵去靠攏,正正好,這個吳大人就找到了墨文修來給自己的母親治病,當真是墨文修的運氣。


    吳大人哪裏還顧得上墨文修這些好聽的話,恨不得找人架著他,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他們家老夫人榻前。


    老夫人躺在床上,麵色還算不錯,墨文修看了看老夫人的麵色之後便坐下開始問脈。


    一路走到這裏,吳大人將老太太的病情大致給墨文修說了一遍。


    老太太已經纏綿病榻多年,從前為了救吳大人,以自己的肉身擋了一刀。


    當時正好刺在右腹出稍稍偏上,老夫人那是已經有些年紀了,修為也一般,恢複起來便不是很快。


    不巧的是,就在老夫人養病的當口,不小心染上了風寒,又是好好的病了一場。


    從此寒氣便頑固的長在了老太太身上,就從當時的傷口那裏進去的,傷口也一直好不了。


    雖然愈合了,但是不是會隱隱作痛。


    老太太不願讓孩子們操心,早先有些身子不適都自己忍下了,直到後來實在是蠻不下去了才說了實話。


    就這麽一拖,便成了多年的老毛病了,吳大人這些年也是自責不已。


    當年為了給母親治病,聲稱要以半數家產相贈,無奈……就連要是公會的會長都對老夫人的病一籌莫展。


    藥師最不想遇到的就是“傷”和“寒”,像吳家老太太這樣拖成了寒毒的更是少之又少。


    對於墨文修來說,要拔除這種陳年的寒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老夫人的身子被拖了這麽些年,本應該很弱才是了,但墨文修見到的卻是麵色還不錯的一個老太太。


    所以判斷老太太的身子已經到了極限,便選擇了更加精準的以靈問脈


    墨文修一言不發,老太太想來也是見慣了這樣的情況。


    便說道“兒子啊!母親這病,看了這麽多年都治不好,算了吧!”


    墨文修起身說道“老夫人說的這是什麽話,身子不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請了藥師看過了,自然會慢慢好起來。”


    說完又從匣子內取出了金針。


    “老夫人,恕在下冒昧,不知可否看看當年的傷口?”


    老夫人顯然有些為難,很是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仿佛在說,你請的這是個什麽人。


    墨文修不說話,也看著吳大人。


    吳大人是知道墨文修的能力的,雖然他是來看診的,但這種要求確實有些……


    倒是吳大人身邊的一個少年郎開口說了句話“不知文藥師打算如何給我祖母看診?”


    墨文修指了指一邊的金針說道“將金針刺入當年的傷口的位置,我才能夠了解症結所在,如何化解。”


    少年郎又說道“既然您不是要看傷口的位置,那可否請我七妹妹為祖母下針,她倒是在倪副會長那裏學了些年頭了!”


    墨文修點點頭“可以。”


    這下,屋子裏的人麵色才稍稍好了些。


    吳大人很是讚賞的看了看那個少年,對身邊的下人說道“還不快去藥師公會將七小姐請迴來!”


    命令層層下達,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門房那邊便派小廝騎了快馬出去請人。


    說來吳大人是個將排場的,來迎接墨文修的全都是嫡子,老七雖然是嫡女,但是也沒資格出現在這種場合。


    當然了,老七當時也是求了她父親的,畢竟能在未來的藥師公會的副會長,目前西海城實力最強的藥師身邊學一學,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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