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嬈並沒有通傳,即便是得了墨文修的吩咐,白流畫也不敢貿然行事。


    好在玉兒從裏邊出來了。


    剛巧墨文修從這裏出去,白流畫懵得很。


    玉兒點了點頭,便請她進去了。


    白流畫沒想到這個時間白嬈還在床上坐著,而且當真是一動不動。


    她走到傳遍,又看看玉兒。


    “縣主請吧!”玉兒肯定地說。


    白流畫這才出手解開了白嬈的穴道。


    “咳咳……”白嬈僵硬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她仿佛被嗆到了,白流畫便幫她輕輕地拍著背。


    “嬈主,您沒事吧!”白流畫關切的問道。


    白嬈一抬頭,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嚇了她一大跳。


    “墨文修呢!他竟敢……咳咳……”


    她還從沒見過白嬈如此失態,但驚訝了一秒便恢複了正常的表情。


    還是繼續幫白嬈拍著背。


    許是被墨文修氣著了,白嬈一時之間沒注意到白流畫也在這裏。


    當她注意到的時候,就全然將自己的脾氣收斂了起來。


    “東林久等了,玉兒還不請縣主坐!”


    白嬈的角色轉換儼然呈現在了白流畫的麵前,今日她竟然見到了上位者的另一麵,這確實是很難得的事情。


    不過白嬈轉變之後的疏遠,還是讓她十分介懷“嬈主身體可好些了?”


    白嬈招了招手,讓玉兒過去整了整她的發髻。


    “多謝你關心了,有墨大人的醫術,已經快要痊愈了,想必不日便能重開比賽,不能叫大家來了一趟又不能盡興。”


    玉兒站在白嬈身邊忙活著,白嬈和白流畫說著話,也打量著她。


    白流畫今日這身衣裳很得白嬈的心意。


    方才白流畫的一番照顧再加上她外在的形象的加分,讓白嬈心情都舒適了些。


    對白流畫的映像也有所改觀。


    聊著聊著便沒那麽見外了,甚至白嬈還和她說起了這下雪的事情。


    “著雪下得大,也沒有要停的意思,在這樣下去,今年的狩獵怕是要受影響。”白嬈看著窗外的大學,很是擔憂。


    這樣的改變是白流畫沒有想到的,白嬈能當著她的麵說這些,對她的防備就沒那麽重了。


    她心裏不斷感謝著上天給了她這麽好的機會。


    隻要白嬈那裏開了一個口,她便有法子將它擴大。


    之前幾番的討好白嬈都完全沒放在眼裏,白流畫不敢再那樣說話。


    “這雪患確實是個問題,在這樣下去,這邊的生計也是個問題。”


    說完白流畫很小心的看著白嬈的臉色。


    還好,白嬈似乎是肯定這個說法的,她眉頭微皺,但沒有對她表示厭煩,應該是在憂心這大雪的事情。


    果然,和白嬈交流,拍馬屁是沒用的,倒不如說些實質性的東西。


    摸清楚了這個原則,白流畫就輕鬆多了,這樣的應付她做的是如魚得水。


    而且幾番對話下來,她也有一些自己的見解,倒是叫白嬈對他改觀不少。


    說了好一會的話,兩個人相處的十分融洽,正好此時彩蝶從外麵進來了。


    看見彩蝶凍得手和臉都紅紅的,白嬈趕緊讓她到近處來烤火。


    彩蝶也是一副習慣了的樣子。


    白流畫看在眼裏,心裏卻是在想,原來白嬈對下人還能這麽好,這是和想象中的大有出入。


    彩蝶蹲在地上,靠近白嬈的那邊,一邊將手伸到火爐麵前,一邊說道“主子您吩咐我去送的東西,都弄好了,公主說一會來看您呢!”


    “哦?她可說了什麽時候來?”白嬈問道。


    “額……”彩蝶歪著腦袋像是在迴憶的樣子“這會應該是快到了。”


    白嬈聽了也就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那……臣妹就先走了,不打擾您和公主說話。”白流畫說著便起身向白嬈行禮。


    白嬈雖說對她有些改觀,但並不是十分放心,她既識趣,白嬈便允了。


    隻要一想起之前的種種細節,便還是覺得她並不是個簡單的,她的眼睛不純粹,混雜的東西太多了。


    不過白嬈還是想要深入了解一下她,所以對她的態度才會有所改變。


    “這個東林,不簡單。你多留意著點吧。”白嬈對玉兒說道。


    白流畫一走,白嬈便一副十分冷靜的樣子。


    玉兒這才反應過來,先前主子分明是不喜歡這位東林縣主的,怎麽會突然……


    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邊伺候的人,玉兒隻要知會一聲便多得是人想要討好的,隻怕沒機會,不會嫌事情不好辦。


    白流畫此刻正走在迴去的路上,她心裏是自信滿滿的。


    以為在白嬈這裏撕開一個口子,但她把白嬈想的太簡單了。


    白嬈雖是女子,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早些年也有些見識短淺的人質疑過白嬈,但她很快就用她強硬的手腕,讓那些人嚐到了血的教訓。


    珅郡王多番提醒過白流畫,她不敢忤逆她的父親,但心裏還是瞧不起父親這樣的膽小的。


    越想她越是得意,走在路上都不禁昂起了頭。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她的父親,她的能力,是不在白嬈之下的。


    但她還是決定先兜著,有些東西厚積薄發才有說服力。


    殊不知她這樣自以為是的行為,已經全然被白嬈看在眼裏,捏在手裏。


    更想不到的是,像她這樣的手段,白嬈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這一天白嬈也很忙,見過了靳珈,還有很多文件需要她親自處理。


    先前在宮裏的時候靳珈就勸過她,既然病了就好好養著,有些事情交給手下的人去做也是可以的。


    但白嬈總是一笑而過,卻從來不理會他們的勸說。


    日子久了,靳珈也就懶得說她了。


    不過和白流畫說的大雪的事情確實是眼下急需解決的一個重要的問題。


    在這麽下去,狩獵隻能提前結束,這個事情倒還是其次,主要是這為期一個月的祭祀就必須得取消。


    這種對祖宗不敬的事情,是短短不能做的。


    不過在白嬈這裏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她寫了封信,派人去了趟淩空山。


    她記得,師傅那裏應該是有一個冰係的弟子的,似乎天分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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