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珈愣在了門口,墨文修快步走了過去。


    白嬈此時已經沒力氣站起來了,墨文修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安置到床上。


    “用靠枕放在後麵。”


    玉兒按照墨文修的吩咐,讓白嬈靠在了墊子上。


    墨文修坐在床前,點了白嬈身上幾個穴道,然後又從天靈蓋給她匯了一些靈氣。


    “幫忙扶一下。”


    墨文修繞到白嬈後麵,讓靳珈扶住她的肩膀,以致於不會倒下去。


    墨文修在掌中醞釀了一團靈氣,從白嬈的腰部打入,然後一直往上走,最後又逼出一口血。


    “你這是怎麽個治法?”


    白嬈對靳珈搖搖頭“現在沒事了!”


    玉兒端來了一杯茶,給白嬈漱口。玉兒又換掉濺上血跡的東西,一屋子人忙來忙去的。


    靳珈則是一直坐在床邊陪著白嬈,此刻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房間裏平靜下來的時候,玉兒已經端了兩個凳子在白嬈床前。


    墨文修坐在更靠近床頭的一邊。


    白嬈這樣一直被他們兩個這樣盯著也挺難受的“別擔心了,沒什麽大事。”


    “沒什麽大事?”墨文修十分嚴肅的說道“你考慮過自己嗎?這對你以後的晉升是有影響的!”


    白嬈撫了撫被子上的褶皺,聲音有些低“以後注意點就好了!”


    墨文修氣的恨不得一掌將他拍飛。


    “手伸出來!”


    麵對怒氣衝衝的墨文修,白嬈乖乖的伸出了左手。


    墨文修用靈氣探查了一下白嬈的脈搏,表情不大好。


    “老墨,你應該沒問題吧!”


    墨家世代相傳的絕學便是醫術了,普通的醫者隻懂得用藥,但墨家不同,他們傳承的是有醫治效果的法術,而且極其複雜,即使是嫡係也很少有學會的,而墨文修是精通。


    他從小展現出來的資質和天賦便是墨家將他送入皇城的原因。


    麵對白嬈這樣的他實在是沒辦法,你進她退,根本連她的衣角都抓不著。


    “你的底子怎麽虛成這樣?現如今怎麽淪落成庸醫手底下的可憐蟲了?”


    墨文修一探便知白嬈前不久受的傷從內裏根本就沒治好,隻是看起來與正常人一樣。


    不過,有這麽一個高手在身邊白嬈自然是不太操心這樣的事情的。


    “這不是有你嘛!”


    墨文修見到她慘白的臉,還有心情開玩笑,其實有些心疼她。


    便不忍心繼續責怪了。


    靳珈則是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


    “靳珈!咳咳……你怎麽了?”


    對於白嬈現在的情況,靳珈表示十分的對不住,畢竟是因為靳珵才會這樣的。


    “對不起!”靳珈低聲的說道。


    白嬈對靳珈伸出了手,靳珈遲疑了一下,還是握住了。


    “就像日出日落,是我們無法控製的。有些東西不是我的,不如求個痛快!”


    這句話說的靳珈很是心塞。


    她很想說靳珵其實不是那樣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原因的。


    但這件事情看起來很清楚,她也沒臉說。


    “白嬈姐姐,到底發生什麽了,你能告訴我嗎,說不定我能幫上一點。”


    白嬈笑了笑“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這難道還不夠嗎?”


    “你的意思是……你們之間沒有……”


    墨文修剛好吩咐了玉兒做一些藥膳迴來,便聽見了靳珈的話。


    “難道還有什麽隻得留戀的嗎?”


    靳珈迴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正試圖慢慢的勸一勸白嬈,這個人就知道火上澆油。


    “我沒說錯什麽,你也不用瞪我!”墨文修此時的氣場非常的強,靳珈都不由的收迴了自己帶著攻擊性的目光。


    墨文修坐了下來,認真的對白嬈說道“他太多疑慮了,你們不合適!”


    這一點確實說道了白嬈的心坎裏,原來墨文修也看出來了。


    這次的事情就是這樣的原因。


    “但是我看你並沒有放下!”墨文修繼續說道。


    白嬈沒有說話。


    有時候墨文修眼光太毒。


    可靳珈就踩準了這一點,日後還總想著有什麽法子可以讓他們重歸於好。


    雖然很心痛,但是不得不說,白嬈受不了這樣帶著疑慮的感情。


    但是其實站在靳珵的角度,他隻是太害怕失去了,因為白嬈在他心裏特殊的地位,使得他現在變得不自信了。


    要是能夠開誠布公的講出來,或許就不會這樣了,但事實總是狠狠的鞭策著這些深陷其中的人們。


    白嬈這一病,就得養著。


    白帝得到消息之後便下令狩獵暫停,並讓白嬈迴帝都養傷。


    不過白嬈不願掃了大家的興致,寫信給白帝,說這邊環境好,適合修養,不如就讓孩子們自己玩著,等她身子好些了再重開狩獵賽。


    白嬈都這樣說了,白帝便同意了。


    但與此同時也拍了一大批人到獵場這邊服侍,還令人帶了許多珍稀藥材過來。


    幾日後白嬈看到浩浩蕩蕩的隊伍的時候都驚呆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晚白嬈服了一些墨文修吩咐的藥膳便睡下了。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第二天卯時才醒來。


    “墨大人的醫術真是高明,昨個晚上,主子您都沒怎麽翻身,睡得可好了!”


    白嬈掀開被子,正要下床。


    “主子您小心點,奴婢幫您穿鞋,入秋了,地下涼!”


    白嬈笑盈盈的看著彩蝶,等她幫忙穿鞋。


    “文修的體貼便是他最是知道我的脾氣,所以總是開一些藥膳給我,讓我不這麽難受!”


    說完彩蝶扶著她起身。


    雖然精神已經恢複的不錯了,但她身子還是虛的,起快了便有些站不住。


    好在有彩蝶扶著。


    洗臉水一經準備好了,玉兒遞給白嬈一個溫溫的帕子,白嬈擦了擦臉,覺得洗去了身上的困倦之意。


    “要幫主子梳妝嗎?”玉兒問道。


    白嬈坐在鏡子前,想了想。


    “本宮不想出門,隨便挽個髻,後麵的頭發散下來即可!”


    最後白嬈在彩蝶拿來的幾件衣服裏挑了件淡粉色的,不仔細看有些看不出來的那種,但這種料子在日光下顏色就會顯現出來,似乎很久沒有穿過這麽鮮豔的顏色了。


    不過這種料子白嬈也隻能挑了在病中穿了。


    一是平日裏穿出去太搶眼,在屋裏穿穿還行。


    二是白嬈不想自己在病中看起來太可憐,便穿些有顏色的,看起來也襯得氣色更好一些。


    “身子還是乏得很!”白嬈抱怨道。


    玉兒看了看彩蝶,彩蝶搖搖頭說道“這次來的急,沒有什麽好榻!”


    兩人都十分愧疚,沒能為白嬈考慮周全,讓主子跟著受苦了。


    白嬈倒是不太在意,表示無妨,從儲存器裏拿了個出來。


    這是個玉質的美人榻,有些許療傷的功效,就是太過冰涼了些。


    玉兒和彩蝶的困擾解開了,兩人叫了幾個侍衛進來挪了個好位置,順便鋪上了上好的毛皮,以免白嬈著涼。


    白嬈收拾好了看見玉兒和彩蝶的成果,好生的讚歎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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