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時代的傳說之中,這位惡魔的名字在希伯來語的語意之中象征著【神之強者】的含義。


    雖然,之於胡安明而言。


    他依然不覺得對方擁有著和神明與之抗衡的本錢,可是,依然遠遠超出了他對於惡魔力量的理解。


    何況。


    這裏可是大徐帝國,並不是西大陸。


    一位可能以及抵達了九階之上的惡魔出現在這裏,由不得他多加揣測。


    在劍光直接撕裂黑暗的瞬間。


    李一彈直接展開了自己最為強製的火力壓製,伴隨著如同流星一般炸裂開來的火光,李一彈的拳頭直接殺向對方,劇烈的拳鋒從這隻惡魔的手臂之上直接炸開,強大的力量如同增幅一般直接將李一彈的身體轟向遠處的山地。


    撕裂的石塊嘩然向著下方滾動。


    “你的肉體的力量的確很強大。”


    阿撒茲勒映襯著身後的迷霧,笑著說著。


    仿佛對於李一彈的表現露出極大的讚許。


    其實,目前李一彈所表現出來的肉身強度並不是單純地依托於身體,其中另一部分則是來源於裝甲引擎的推動。


    在短暫的停頓之中。


    楊杜學立刻展開著自己的救援工作,直接一口奶奶向那個還正鑲嵌在山麵上的家夥,隨後,如同溫泉一般的滋養感直接增幅著胡安明那逐漸衰弱下來的精神力。


    充分地擔當著一個“奶媽”的工作。


    至於另一邊。


    伴隨著阿撒茲勒那如同散落的雪花一般的羽毛如冰雹般降下。


    周王洗手握著長劍,表情肅穆。


    在一絲黑色的液體從長劍上劃過的刹那,帶著一絲混沌般的死亡從他的眼前徑直展開,在他尚且來不及做出應對的下一秒,淩冽的冷風直接將他的長劍包括握著劍柄的手都開始凍結,斷裂的劍刃猛地裂開。


    周王洗眉頭一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硬生生地撕開自己手上的皮膚,然後放棄長劍,向著後方撤開,伴隨著拉開的血漬,緊隨其後的便是楊杜學接踵而至的治愈光環,如同直接生長起來的皮膚從他手中張開。


    在周王洗目光的停滯之中。


    凝固於半空之上的斷劍直接跨過空氣,刺向阿撒茲勒的羽翼。


    心靈風暴。


    胡安明把握著機會,增長著的精神力以一種排山倒海的狀態從另一個層麵幹擾著阿撒茲勒的意識。


    白晝般的劍芒直接刺入他的羽翼之中。


    “你們。”


    阿撒茲勒看著這群人類,這一次不由得真正地感受到了憤怒,在那肆虐開來的恐慌盡頭,他直接跨過距離的限製,黑色的迷霧如詛咒一般纏繞著胡安明的精神世界,而後身體直接跳動到周王洗的背後。


    嘭。


    在手指直接插入他後背的頃刻之間。


    暴血傾斜。


    塗抹在山林間的紅色如一抹鋪開而流動的雲。


    在周王洗強行忍著劇烈的疼痛的時刻,在模糊而空幻的虛無之中,他的目光仿佛跨越了邊界,窺見了阿撒茲勒那真實的麵孔,那在扭曲之中蜿蜒鋪開的頭顱,以及如同長蛇與山羊般交合下的具象。


    下一刻。


    周王洗的身體直接下著大地下墜。


    在即將接觸到地麵的瞬時,楊杜學猛地從一旁竄來,接著接住著他的身體,那胸口上深深凹陷的血坑還能隱隱約約地看見某些器官的輪廓。


    楊杜學趕忙給他套上一個強心咒。


    以避免這位目前的主要輸出者因為意外而死亡。


    說實話。


    他隻希望安安心心地當一個奶媽,可是現實總是不由得讓人感到無奈。


    而且,他突然發現,他好像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這些隊友。


    如此想著,楊杜學悄咪咪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神使大人,眼神疑惑。


    雖然對方現在依然保持著一種神秘莫測的狀態,看不透他真實的境界。


    隻是,這戰鬥表現。


    楊杜學想到了兩個字來形容,那便是拉胯。


    “你怎麽可能有這麽強大?”


    咳著鮮血,胡安明問著,接著來到楊杜學身旁,如同瀑布一般爆發出來的具象化的屏障直接將他們三人包裹,那虛幻的屏障宛如一層縹緲的迷霧,遮蓋著現世的真實。


    至於李一彈?


    他太遠了,而且至今依然死死地卡在山麵之中,危險不大。


    “為什麽不會?”


    阿撒茲勒反問。


    “你明明和我們一樣,依然保持著九階的層次……”


    “九階?”


    阿撒茲勒搖了搖頭。


    從他眼前展開的霧氣之中,仿佛未知的聲音保持著深深的質疑,不過,他並不在意。


    無論胡安明如何屏蔽他的感官,他依然能夠從那虛幻和未知之中捕捉到那麽一絲的真實,這是直接站在更高維度的窺探。


    “你們對於力量的認知還是這麽淺顯,你們是九階,可是,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九階?”


    “不可能,你根本沒有抵達天災的層次,你怎麽可能不是九階?”


    胡安明立刻否認。


    他很清楚,所謂的天災表現出來的特征之一便是異變現象。


    “天災從來不是一個劃分真實實力的標準,準確地說,這個層級劃分本身便是曆史遺留的錯誤,當然,也可以說是,你們被蒙在鼓子裏的表現。”


    “你們都是一群遭受著欺瞞的可憐人。”


    “什麽意思?”


    阿撒茲勒沒有繼續迴答胡安明的疑問。


    開玩笑。


    他又不是上天派來揭秘的工具人,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對他們解釋。


    接著,隨著他手中的那焚燒的黑炎向著大地點燃。


    “神使,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楊杜學看著那仿佛要直接摧毀整片大地的火炎,一時間感到未來一片漆黑。


    在詢問之中。


    他依然還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期待感。


    畢竟。


    胡安明可是神使,作為神使,怎麽可能沒有一點保命的底牌?那不科學。


    他相信胡安明一定還有著沒有暴露出來的力量。


    一定。


    按照胡安明現在的表現,這位神使大人明顯就是一個妥妥的小兵清理機器,而一但麵對著真正的大boss,傷害為零。


    胡安明沉默了幾秒,接著和楊杜學對視了一眼,仿佛看清了他那眼神之中的含義。


    甚至還能察覺到那麽一絲絲鄙夷。


    他不由得繼續沉默了。


    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九階頂級強者,他向來都是備受尊敬,而且,即便是九階的內戰,他的精神幹擾外加強製控製,那都妥妥地神技。


    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如此之悲慘。


    甚至直接變成了戰鬥之中的劃水王。


    這是恥辱。


    “沒事。”


    楊杜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想要從我的障礙之中找到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


    胡安明的語氣堅決。


    “嗯?”


    在楊杜學那沉吟之中,外麵便傳來了阿撒茲勒那玩味的聲音。


    “我找到你們了。”


    輕飄飄地話語仿佛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抽在了胡安明的臉上。


    打的生疼。


    下一秒。


    阿撒茲勒的身影便直接劃破了虛無的障眼法,來到了三人的身前,依然保持著絕對的盛氣淩人的姿態,仿佛在逗著一群小老鼠。


    嗯。


    這種姿態胡安明自己也十分地熟悉。


    在他麵對著那些所謂的墮落者、背叛者、以及所謂的異端的時候,他也曾保持著如此姿態。


    盛氣淩人。


    不可一世。


    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也會感受著如此屈辱?


    “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很簡單,用眼睛看便可。”


    “用眼睛看?”


    胡安明覺得對方絕對在戲弄他。


    即便是他的實力比他們強大又如何?


    這也絕非是簡單的用眼睛看便可以看透的偽裝?不然,這讓他們那麽多虛妄之法的修煉者情何以堪?


    “你不信?”


    “自然不信。”


    “別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我之前便說過了,我們的力量層次以及不在一個維度了,我能都用眼睛直接觀察,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


    阿撒茲勒說著,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蔑視。


    “那不知是否可以為我解答一下?”


    胡安明繼續追問。


    “我為什麽要解釋?”


    阿撒茲勒看著胡安明,擺了擺手。


    “我又不是你爹。”


    “好了,討厭的神明使徒,準備迎接死亡吧。”


    說著,他的目光順便看向了楊杜學和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周王洗。


    “當然,還有你們。”


    在雙手交織之中的烈焰和殺意之中,那澎湃而上的力量仿佛要直接洞穿他們三人的身體,胡安明不由得給楊杜學傳言著。


    “我還需要一小會兒時間。”


    “一小會兒是多久?”


    “廢話,就是一小會兒。”


    “……”


    楊杜學感到有些啞口無言。


    在那不斷沸騰起來的空氣之下,情急之下,楊杜學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張開口大聲說道:“史詩。”


    抵擋是抵擋不住的。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直接賭一把。


    現在看來,他賭對了。


    這隻惡魔的確對“史詩”這兩個字有了反應。


    因為,阿撒茲勒那殺來的火焰瞬間從半空之中消散。


    “你?”


    “是史詩對吧?關於你所說的不一樣的力量層次。”


    楊杜學抬起頭來,雖然看不清這隻惡魔真實的麵容和眼睛,可是,他自我覺得,他正在與對方的目光對視。


    嗯。


    就是這麽自信。


    “你這個人類,有點意思,你是如何知曉的?”


    阿撒茲勒不由得感到有些疑惑。


    關於這個力量的層級劃分,可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次也沒有。


    所以,即便是身為教會高層的胡安明,都感到疑惑不解。


    “我說,是我猜的,你信嗎?”


    楊杜學在猶猶豫豫之中,觀察著對方那即將爆發的表情,然後連忙立刻地說道。


    他可沒有忘記。


    他的最原本的目的是什麽。


    “你猜的?”


    阿撒茲勒的語氣之中仿佛帶著一絲憤怒。


    “人類,看來你依然選擇死亡。”


    “好吧,我說。”


    楊杜學連忙舉起手來。


    “其實……”


    “嗯?”


    “其實,我是從夢裏裏麵知道的。”


    “在夢裏麵,所謂的力量層次除了一階到九階之外,還有著傳奇和史詩兩個層級,而史詩,也擁有著明顯的區別,每一個階段的史詩,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都具備著天壤之別。”


    “做夢?”


    “自然,我從不騙人。”


    楊杜學一臉正氣地迴答,像極了一個正人君子。


    “……”


    在他身後,準備著底牌的胡安明不由得麵容一抽,這虛偽的感覺,即便是他不刻意去感覺,他都能感覺得清清楚楚,一清二白。


    “哦?既然如此,你在教會之中信仰那位神明?”


    “自然是虛妄與真實之神,我們都是……”


    嘭。


    楊杜學的這一句話尚未說完,阿撒茲勒的力量直接將他轟倒在地。


    “真實之神的信徒,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會說謊?”


    阿撒茲勒表示嚴重的懷疑。


    胡安明見此情景,嘴角抽搐。


    然後迴過頭來和楊杜學四目相對,用著精神力展開交流。


    “我們的聲譽有這麽差?”


    “我不知道。”胡安明直接開口否認。


    “……”


    “所以,尊敬的神使大人,你準備的大招還需要多久?”


    “放心,隻差一小兒會兒了。”


    楊杜學突然覺得自己被坑了。


    這位神使,貌似極其不靠譜。


    和虛妄與真實之神的信徒的誠信的聲譽一樣的不靠譜。


    “好了。”


    終於,在最後的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胡安明大聲說著,然後以一種容光煥發的全新姿態從一旁雄起,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湧動著一分自信。


    仿佛在說。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看來你們還準備垂死掙紮一番?”


    “愚昧的惡魔,你沒有見過真正的力量。”


    胡安明展現著自己那虔誠的姿態,看著阿撒茲勒的身影。


    伴隨著他嘴唇的微微張合之下。


    阿撒茲勒感受到了一種變化,從胡安明身上那湧現出來的一種象征著幻象般的力量,如同滲透下來的冷水。


    這是……?


    神性?


    “惡魔,準備直麵神的製裁吧。”


    “神的製裁?”


    阿撒茲勒的語氣第一次變得異常地嚴肅,出現了防備的姿態。


    神明。


    何況,那位虛妄與真實之神在教會之中,可不是什麽善茬,即便,他覺得,並不會是什麽神明的真身。


    順便。


    他還隱隱約約擔心著,別的什麽。


    然後,就在兩方人馬互相防備警惕的關鍵時刻。


    群山隱匿的雲霧之中,突然傳來一道仿佛夾帶著好奇的聲音。


    “誒?居然是神力?”


    接著。


    一道仿佛從無盡虛無之中聲音仿佛直接掠過了所有人的身邊,接著,蘊含著大恐怖的氣息從胡安明的背脊深處傳來,讓他整個人感到一種極其的恐慌。


    就仿佛是在直麵著足以顛覆他理智的事物。


    隨後。


    他身上的神性在這種感覺之中,直接消散開來,沒有一絲地停留,就仿佛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大危機,展開的逃遁。


    “……”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阿撒茲勒,都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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