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上了閣樓,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盤腿坐在地上,在男子的麵前,是一副四口之家的畫像。


    男的高大威猛,女的柔弱無骨的窩在男子的懷裏,而在兩人的身側,左側站著的是一個三歲的小女娃,編著一頭的辮子,手裏拿著一根銀絲軟鞭,右側是一個一歲左右的小男娃,長發挽起,束在腦後,手裏握著一把玉簫,大眼睛烏黑明亮。


    男子的神情格外的專注,粗糲大手伸出,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畫上小男孩兒的臉,鼻子和嘴巴.......


    林靜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男子熟悉的背影,眼眶頓時紅了,撲了過去。


    “爹爹,爹爹——”女子的聲音帶著希冀,帶著數年的思念。


    林天意呆呆的看著撲倒在自己懷裏的女子,半晌之後,聲音沙啞的問道:“你是?靜兒?”語氣很不確定,眼神也有些迷惑。


    記憶裏,靜兒還很小,編著辮子,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可是,這個女子看著得有二十四五歲了,而且還紅著眼睛,給個小兔子似的。


    “爹爹,我是靜兒啊,你的靜兒啊!”林靜跪在林天意的身側,抱著林天意的胳膊,滿臉的希冀。


    林天意伸手,將林靜的手使勁兒的掰開,朝後麵的牆壁挪了挪,他此刻腦子有些亂,一些記憶蜂擁而至,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就要炸掉了,趴在牆壁的那幅畫上,將臉貼在牆壁的畫上,閉著眼。


    林靜看到如今排斥自己靠近的林天意,忽然想到了什麽,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了站在一旁的淩傲天,急切的問道:“師伯,我爹爹他——?”


    淩傲天點頭:“你爹爹昏迷了四年之久,醒來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這些天在努力的恢複記憶,所以才沒敢告訴你們!”


    林靜愕然,原來父親是昏迷了,她錯怪了霄王,錯怪了尊主。


    轉頭,林靜撲通跪了下來,哭著說道:“尊主,小師叔,對不起,對不起!”


    林靜垂著腦袋,哭的梨花帶雨,這幾年,她懷疑那個父親是假的,一次次的質問尊主和霄王,都被他們敷衍了過去,如今,真想大白,她才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他們隻希望當初的那個過失可以彌補,如果不是林天意將在魔域森立得到的幾顆龍丹給他們,林天意也不會昏迷不醒,也不會讓她的娘親傷了眼睛。


    傀儡人林天意,外形是林天意,卻沒有內心生活,更不會去關心自己的親人,隻是形同一個木偶一樣的生活著,所以,林靜質疑很正常,更何況淩容不是傻子,看到形同木偶的林天意更是傷心、難過,想盡辦法的用丹藥喚醒林天意,可是,林天意忽然在某一天消失不見了,連任何信息都沒有留下,就如空氣般,不見了。


    林靜此刻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霄王他們的主意,他們不能保證何時林天意會醒,便用了這個辦法欺騙了他們四年,如今,真的林天意蘇醒,那個傀儡人林天意便自動的消失了,這種法術,除了淩傲天,別人不會。


    淩傲天歎氣,看著麵前哭的傷心的林靜,忍不住說道:“靜兒,起來吧,地上涼,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慕容奎琅上前,小心的將跪在地上的林靜扶了起來,溫柔的安慰林靜:“娘子小心身體,爹爹現在無事,你大可放心,有師伯他們,相信很快爹爹就能恢複記憶了!”


    林靜咬唇不語,眼睛含淚的看著依舊將臉貼在牆壁上的林天意,心裏又忍不住酸澀起來,最後,趴在慕容奎琅的肩頭,默默垂淚。


    慕容飛狐看著自己的傑作,唇角勾了勾,沒有想到,這個主意真的管用,小狐狸的治病方法真的非比尋常,心裏又多了對小狐狸的讚賞。


    想到此刻南宮淩霄和上官靈狐正在洞房花燭,心裏酸楚,唇角的弧度漸漸的減退,冷意襲來,然後,握了握拳頭,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


    落寞孤寂的背影,出現在了高高的城牆之上。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滾滾紅塵裏,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


    這首歌,曾經在白狐崖上,是上官靈狐最愛唱的歌曲,久而久之,慕容飛狐便會唱了,也會彈了,更會跳了。


    大紅燈籠高掛的城牆之上,一身白衣的慕容飛狐手握玉簫,吹響了一曲《白狐》。


    婚房中,南宮淩霄正在掀開上官靈狐的紅色蓋頭。


    紅蓋頭下,上官靈狐有些緊張的捏著手中的帕子。


    結婚了,很緊張,沒由來的緊張,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前世和今生,可是依舊感覺不真切,因為沒有記憶,隻有別人的述說和原先的日記記載,所以,她感覺很不真實,就像在做夢一般,此刻,看著麵前的南宮淩霄,紅色的衣擺,她莫名的緊張起來,害怕自己的這張臉不是真實的自己,怕是夢,夢醒了,什麽都沒了。


    南宮淩霄看著小手緊攥著帕子的新娘,唇角勾了勾,伸手,便將新娘的紅色蓋頭掀了下來。


    上官靈狐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抬頭。


    一眼,就迷住了。


    南宮淩霄彎下腰,嘴唇精準的堵住了新娘殷紅的唇瓣,將新娘的慌張和緊張一並噙在了唇齒間。


    唇舌相交,室內的溫度攀升——


    砰砰砰——


    婚房的門被拍向,傳來小白幾人急切的叫喊聲。


    “霄王,急報,皇上重傷昏迷不醒,京城官兵和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門外,一個身穿盔甲,渾身包裹嚴實的士兵跪在婚房外,他的身上都是血,心口還插著一把箭,鮮血汩汩的流淌,但是,他卻咬牙忍著,手上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黃色聖旨,是用透明的油紙包裹著,上麵粘著他的血跡,裏麵的聖旨卻完好無損。


    小白伸手,將外層的油紙給震開,將聖旨拿到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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