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第一個拐角處右拐的第一個辦公室。」


    她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麽起伏,公事公辦。


    言靜姝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質疑溫杳說謊一樣,有些審視地看向了她,「我剛才去過那裏了,好像沒有人啊?」


    「我們學校的事務員是九點正式上班,現在還在準備。」溫杳安靜道。


    「這樣,那還要等一會兒啊……」言靜姝背了一下手,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早知道我就晚點來了。」


    「辦預畢業證明需要學生證。」溫杳提醒了一句。


    言靜姝似乎是沒有想到溫杳會提醒自己,笑了笑,「啊,這個我知道。」


    「這樣。」


    溫杳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打算往物理辦公室去了。


    「溫杳,」言靜姝看著她若有所思地抬起了頭,「你的洗髮水味道很好聞啊。」


    溫杳腳步一頓,她緩緩抬起了頭,「……」


    「我很喜歡這款洗髮水的味道。」


    「……」


    「江紓逸好像用的也是這款吧?」


    物理老師把卷子拿給了溫杳,溫杳看了一下摸底考試成績的結果,不知是不是因為寒假的時候作業做得夠紮實,這次考試江紓逸總分已經排在了自己的後麵,第二名。


    「……」


    溫杳沉默著拿著卷子從辦公室裏麵走迴了教室。


    教室裏麵瀰漫著一股輕鬆的氣氛,聲音十分嘈雜,還瀰漫著寒假剛剛結束的新鮮感。


    溫杳走進教室,視線掃向江紓逸。


    江紓逸像是在補覺一樣趴在桌子上。


    言靜姝似乎已經辦完事情,正坐在江紓逸後麵的位置上和周景棠他們笑著聊天。


    當溫杳往江紓逸那邊看的時候,言靜姝也眯著眼睛看了過來。


    和她對視的瞬間,溫杳幾乎是什麽也沒有說地就轉過了自己的頭。


    班上有同學很多人都圍在言靜姝的周圍,都在問她畢業之後的去向。


    「所以呢,你要去維也納?還是巴黎?」周景棠問道。


    「巴黎。」


    「巴黎啊,那什麽時候走?」


    「準備好文件後就走,那邊的房子也已經定下來了,你們隨時可以過來玩……」言靜姝看了一眼趴在前麵的江紓逸,從自己拿著的紙袋裏麵拿出了幾個用小袋子裝好了的點心,


    「這是我特地賣的特產,要吃嗎?」


    說著言靜姝把她從法國帶迴來的小點心分給了其他人。


    「紓逸,你要嗎?」


    言靜姝伸出手指戳一下江紓逸的脖子。


    江紓逸打了一個寒顫,因為言靜姝剛才一直站在外麵手指是涼的,她提了一下自己的領子,迷迷糊糊地捂著脖子就轉了過去,「不準戳,冷。」


    「那我不戳了。」言靜姝托著自己的下巴甜甜地笑了出來。


    江紓逸慢吞吞地接過了言靜姝遞給自己的點心。


    言靜姝看著江紓逸轉過來的剎那間又附在江紓逸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聽得見地聲音說了些悄悄話。


    溫杳看著她們說話的樣子,轉過身把卷子發了下去。


    教室的後方,不斷地傳來言靜姝和江紓逸的對話。


    「好不好吃?」


    「這個什麽味的?」江紓逸仔細看著蛋糕裏麵的夾心,「綠色的……好像又不是抹茶味的,沒有抹茶的苦味。」


    言靜姝一臉神秘地笑了出來,「是開心果味的,吃了開心嗎?」


    「……」


    因為言靜姝和其他的同學可能陸陸續續都要走了,所以班上的有同學提議一起去附近的餐廳吃個午飯,開一個簡單的送別會。


    溫杳走在前麵,看了一眼被班上的同學圍在中央的江紓逸,沒有說話地徑直走進了餐廳裏麵,坐在了林卿的身旁。


    「班長。」林卿看著她坐了過來打了一個招唿。


    她把一個空杯子放在了溫杳的麵前,倒了一點桌上的花茶進去,「班長,我記得你不喜歡喝汽水。」


    溫杳看了一眼麵前放過來的杯子,點了一下頭,「……謝謝。」


    「班長,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我看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


    林卿覺得溫杳的臉色不是特別好。


    「……嗯,」溫杳搖頭,「我還好。」


    餐廳裏麵很吵鬧,班上的同學圍成幾桌很吵鬧地點起菜來,餐廳上菜很快,沒過多久就擺滿了桌麵。


    江紓逸看到桌麵上的芙蓉雞片,想起溫杳是喜歡吃這道菜的。


    她下意識地夾起來想要放到溫杳的碗裏,但是伸過去才發現現在坐在自己身邊的是言靜姝。


    江紓逸一頓。


    她想要把筷子扭迴去,但是言靜姝看著江紓逸的筷子,說了一聲「謝謝。」


    江紓逸有些尷尬,現在雞片已經進了言靜姝的碗裏了,再拿出來就好像是從別人碗裏搶東西一樣了,於是她輕輕鬆開了筷子。


    「啊,不用謝。」江紓逸點頭。


    江紓逸往溫杳的方向看了過去,有些不習慣溫杳不坐在自己旁邊。


    溫杳正慢慢往嘴裏送飯,有人問話,就安靜地放下筷子安靜地迴話。


    「……」


    江紓逸垂著頭嘆了一口氣,慢慢地夾用公筷夾起粉絲放進自己的碗裏吃了起來。


    「逸總,你會和校花一起出國嗎?」


    「……」江紓逸正在吃燉粉條,但聽到這句話,粉條差點從鼻子裏麵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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