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宋今希聞言朝言靜姝望了過去。


    她覺得那個平時舉止投足有種驕傲矜貴在其中的言靜姝,好像一瞬間變得潰不成軍。


    「如果有一點點喜歡也還好,可是那個人對黑巧克力一點點喜歡也沒有了的話,怎麽推銷都是沒有用的……」


    周景棠一步一步走上階梯,沒有注意後麵兩人的表情。


    「譬如說,有人不喜歡吃番茄吧,所以菜裏麵就算有一點番茄的味道,那人都可以嚐出來。」


    「有些時候,討厭就是這麽直白的東西,是怎麽也沒有辦法的事情,討厭就是討厭了,怎麽也沒有辦法的……」


    周景棠簡潔道。


    「周景棠。」宋今希看著言靜姝的表情,想要製止他,叫他不要說話了。


    「……」但三人已經走到了階梯頂端的一家餐廳麵前。


    沒過多久,班上的人都走到了餐廳裏麵。


    餐廳的桌子上已經上好了菜,是很尋常的中餐。


    「對了,言靜姝,你不是說那個黑巧克力有很多人喜歡嗎?」


    周景棠走了幾步想起似地問道。


    「……嗯。」言靜姝語氣生硬地應了一聲。


    「那為什麽一定要一個已經不喜歡的人吃掉呢?」


    周景棠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展開了擦手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人喜歡不是嗎?」


    「要其他喜歡的人吃掉不行嗎?」


    聽著周景棠的問話,言靜姝沒有迴答。


    宋今希垂著頭,麵無表情地撥弄了一下自己麵前的碗筷。


    言靜姝的視線掃向了和溫杳一起進來的江紓逸。


    江紓逸安靜地把溫杳的包還給了溫杳。


    溫杳對著江紓逸笑了一下。


    兩人站在一起的樣子,讓言靜姝覺得有些刺眼。


    --


    吃完午飯後,江紓逸和溫杳一起去逛了幾個景點。


    下午的陽光很好,森林裏傳來鳥的聲音。


    「我很少來這樣的公園,但是,今天來這裏倒是覺得,這裏挺好的。」


    江紓逸感嘆了一聲。


    溫杳沒有應聲。


    過了一會兒,兩人走到了鹿苑。


    她們買了一籃胡蘿蔔,給那群小鹿進行投餵。


    這裏的小鹿們都十分地親近人,看見人馬上就走了過來。


    兩人用胡蘿蔔餵完食物後,有一隻小鹿好像非常喜歡溫杳,一直纏著溫杳。


    當她們準備出去的時候,這隻小鹿還咬住了溫杳的衣擺不讓她走。


    「……」溫杳看了一眼那隻小鹿,沒有說話。


    「再和它玩一會兒?」江紓逸笑著問道。


    「江紓逸,」溫杳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我們應該去下一個景點了。」


    「但是,下一個景點就是樹林子而已,但是這些小動物多可愛啊。」江紓逸拉了拉溫杳的手,有些希求地看向了溫杳。


    「溫杳,其實你也更喜歡小動物的,對吧?」


    「……」溫杳沒有立刻迴答。


    看著溫杳猶豫的表情,江紓逸立馬道:


    「既然你也不討厭,那我們把去下一個景點的地方換成繼續餵小鹿吧。」


    江紓逸自作主張地說著,馬上又去買了一小籃胡蘿蔔過來,分了一半給溫杳。


    溫杳接過了胡蘿蔔。


    剛才那隻小鹿還是依然在溫杳的小腿周圍轉來轉去的。


    溫杳摸了摸那隻小鹿的頭。


    江紓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羨慕誰,「……它真的好喜歡你。」


    溫杳看了一眼江紓逸,有些不明所以地淡淡問道:「它喜歡我嗎?」


    「我覺得是喜歡吧。」


    被溫杳這樣懷疑,江紓逸有些不確定起來。


    「它這樣貼著你,難道不是喜歡你嗎?」


    江紓逸有些不自信地小聲道。


    溫杳語氣淡然,「我不覺得。」


    「為什麽?」江紓逸有些詫異。


    溫杳摸了一下自己麵前的小鹿的頭,又接著把胡蘿蔔送到了它的麵前,小鹿乖巧地吃起了胡蘿蔔來。


    「動物的世界很簡單,誰對它們好,它們也會對誰好。」


    溫杳垂著眸子拍了一


    「誰會給它們食物,它們就會跟著誰跑。」


    「看見了餵自己食物的人,就覺得那個人對自己好,然後殷勤地追過去,以為那個人會一直給自己食物。」


    「但是,出現第二個給它們食物的人,它們也一定也會殷勤地跟過去。」


    她的話像是指責動物沒節操一樣冷冰冰的。


    這時,一對拿著胡蘿蔔的中年夫婦也走進了鹿群,站在溫杳麵前的小鹿看見溫杳手上的胡蘿蔔沒有了,於是又往那群中年夫婦那邊走了過去。


    溫杳抱起了自己的手臂,「就像是這樣,它們又會走掉……」


    「是這樣的嗎?」江紓逸撫摸了一下自己麵前那隻小鹿的背,「但是不是有一個很有名的電影嗎?」


    「有一隻小狗,因為不知道主人死去,所以一直等著主人迴來的那個故事。」


    「忠犬八公。」溫杳念道。


    原來她也會看電影。江紓逸想。


    「對,」江紓逸有幾分燦爛地笑了一下,「所以,我想動物也分性格的。」


    「可能有像是你說的那種可以很快適應環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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