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顧自地坐到了我的身旁,擅自跟著我,中午的時候不問我怎麽想的,就把菜夾到我的碗裏,問問題的時候總是說些和題目不相關的事情,不和我打招唿就碰我,我都說了我要學習,周末一到你還是給我發簡訊,纏著我出去玩。」


    「是個人都會覺得你很吵。」


    溫杳語氣平淡隨意,卻把江紓逸逼得無話可說。


    江紓逸眼淚汪汪地看著溫杳,感覺自己真的要忍不住哭出來了,「……是這樣啊,對不起。」


    她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沮喪。


    溫杳看著她似乎又要開口。


    「溫杳,你能不能不要說了。」江紓逸哽咽了一下。


    江紓逸怕自己再聽下去心可能會碎掉。


    「我以後不會……」


    她想說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


    「不過,我不討厭你。」溫杳打斷了她的話。


    窗外傳來了飛機滑過天空的聲音。


    「……」江紓逸看著她,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什麽意思?」


    「我也不明白為什麽,」溫杳少見地遲疑了一下,下一秒又看著江紓逸,眼神認真道:


    「雖然你這麽吵鬧,還總是纏著我,但我好像不怎麽討厭你。」


    「……」江紓逸望著溫杳那雙好看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髒空了一拍。


    第16章


    飛機的聲音慢慢消失,江紓逸吸了一口氣。


    她呆呆地望著溫杳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謝謝。」


    溫杳對於她這一句謝謝沒有什麽迴應,她看著窗外操場上麵跑著的人,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呢?」


    「啊?」江紓逸不知道她在問什麽。


    溫杳緩緩地迴過頭看了江紓逸一眼,她語氣淡漠地詢問道:「你剛才為什麽打人?」


    「……那個人說你壞話啊。」江紓逸有些不自在地低聲辯解道。


    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樣子像極了幼兒園裏麵告狀的小朋友。


    溫杳抱著自己的手臂,眼睛裏麵帶著一點審視看向了江紓逸,


    「可我記得你也說過我『刻薄、冷漠、不近人情』。」


    江紓逸感覺自己噎了一下。


    這人怎麽這麽能記仇?


    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怎麽這人還記得啊……


    被揭了老底的江紓逸有些心虛地別過了頭,「我說過嗎?就算我說過,但我現在不這麽覺得了不行嗎……」


    「……」


    「是嗎。」


    午休開始的鈴聲響了起來,溫杳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轉身走出了教學樓。


    江紓逸有些奇怪她沒有迴教室,但也隻是頓了一下,腳步一轉就跟著溫杳出了教學樓。


    --


    兩人走在從教學樓通往行政樓的路上。


    「你不迴教室?」溫杳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還有想要問你的問題。」江紓逸小聲道。


    「……」溫杳沒有迴頭,「問吧。」


    江紓逸跟在她的身後,「就是啊,我想問一下,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不會。」溫杳迴答道。


    溫杳的迴答很簡略,江紓逸愣了一下,「真的嗎?」


    「嗯。」溫杳語氣淡漠。


    「那我也沒有拖你後腿嗎?」


    「沒有。」


    「……」江紓逸喉嚨動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這樣啊。」


    「那,溫杳——」


    「……」溫杳沒有應聲。


    「溫杳。」


    江紓逸拉了一下溫杳的袖子,讓溫杳注意自己,「你不討厭我的話,我是不是以後還可以和你一起吃飯啊?」


    溫杳手指動了一下,「你吃飯坐哪,是我沒有辦法幹預的。」


    她的語氣十分冷峻。


    江紓逸點頭,「那以後中午我都要和你一起吃飯,你記得要把你旁邊的位置留給我。」


    「……」溫杳沒有迴答。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江紓逸連忙搶答,不給溫杳時間。


    --


    過了一會兒,溫杳走進了行政樓的辦公室。


    「鄒老師,這是我這學期的申請表。」


    鄒燕看了一眼溫杳手上的表格,確認了一下信息,「好的,我收下了。」


    「對了溫杳,你迴去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幫我把這些書還迴圖書館?」鄒燕指了指辦公桌上的資料。


    「好的。」溫杳看了一眼那小山一樣的書堆,眉頭也沒有皺地點了一下頭。


    --


    江紓逸一直在門口等著溫杳,她一看見溫杳抱著書走出來,馬上就站了起來。


    「事情都辦完了啊?」江紓逸東張西望。


    「嗯。」


    江紓逸看見溫杳手裏端著一大摞書,有些不快地看了一下辦公室裏的老師。


    她有些擔心地問溫杳,「重嗎?」


    「……」溫杳搖頭。


    「……這些老師怎麽老是使喚你啊?」


    江紓逸抱怨了一聲,輕車熟路地拿走了溫杳手裏的資料。


    溫杳沒有拒絕江紓逸的好意,「謝謝。」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下了樓梯。


    「你以後搬這些東西的時候,可以叫我啊,我們兩個人一起要快很多的。」


    江紓逸坦率地提出了建議。


    溫杳語氣無風無浪,「這種事情很浪費時間,你不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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