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看到蕭沐對著杜帆說了一句什麽,杜帆點點頭脫下棉大衣遞給蕭沐,隨後飛快向著齊先生那一桌跑去,直接坐在了那個空位子上。


    餘安瞭然,原來用的是「替換」的手法。


    之前坐這個位置的人已經死了,空出來的位子就意味著誰都可以加入。


    如果說之前的那桌人因為選錯了座位才會麵臨死亡的威脅,那麽讓杜帆到其他位子上落座,說不定可以被判定為合格者。


    長脖人發出嬰兒悽厲的啼哭,掙紮著向著蕭沐抓來,蕭沐卻拿過杜帆遞來的棉大衣當頭罩在它的頭上,繞了幾圈一腳踢出去,把長脖人踢到牆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這時候,餘安突然瞥見先前被蕭沐寫過字的紙人突然動了起來,心下一驚,莫非是蕭沐壞了規則夢空間要剔除他?


    怎麽辦?


    餘安突然想起自己包裏還有安全繩,趕忙抽出來就要把那紙人捆起來,能拖一下是一下,起碼現在不能給蕭沐帶來麻煩。


    不想那紙人卻隻動了一下就再沒動靜。


    蕭沐坐迴到了位置上,就看見餘安把一根安全繩套在紙人的脖子上然後尷尬的看著自己。


    迎著蕭沐疑惑的目光,餘安默默地把安全繩收迴來。


    草,丟人丟大發了,我到底在幹什麽啊?


    蕭沐不會做多此一舉的事情,他在上麵留的文字必然有什麽深意,哪裏還輪得到自己幫忙?


    餘安感覺自己這隻弱雞在大佬的智慧下瑟瑟發抖,他捂著臉尬笑一聲:「那個……嗯……就是動了一下……你信嗎?」


    「你捆的方法不對。」


    「啊?」


    蕭沐從餘安手中抽出安全繩:「這樣捆速度慢,容易被掙脫。」


    餘安目瞪口呆的看著蕭沐像個老師一般在自己麵前照著那個紙人演示起來,末了轉頭用眼神詢問餘安看懂了沒?


    大佬是不是太久沒跟人說話了,所以思維比較跳躍?


    餘安愣愣的點了點頭,打量著被困的紙人,紙人對照著真人一比一還原,安全繩捆的很簡單。但很明確的把每一個活動關節給鎖死了。


    餘安伸手扯了一下,嘿,還真的挺牢固。


    「那邊的獸醫,你還活著嗎?」


    江斂衝著角落的那桌的杜帆招手。


    杜帆喘著氣靠在椅子上:「鄙人好得不得了。」


    末了又禮貌地接上一句:「發色很獨特。」


    江斂眼角抽動,咬牙切齒地微笑道:「老子現在離不開座位,等下一定好好的關照一下死後逃生的獸醫先生你。」


    很顯現,蕭沐的辦法起效了。等到餘安再看的時候,那些長脖人連同地上的屍首都不見了。


    燈籠又滅了,整個場子又陷入可怕的寂靜。


    三秒鍾後,當燈籠再次亮起來,餘安驚訝的發現台子上的兩個長脖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老頭,眼眶深深凹陷,穿著一件紫紅色的馬褂,瓜皮帽下是稀疏的灰白頭髮,散發著陰鬱的的氣息。


    在這個老頭出現的時候,餘安就感覺身邊的蕭沐頓時緊繃起來,自己也不由感到緊張。


    這老頭這麽可怕嗎?


    「各位。」老頭張開嘴,有蛆蟲在牙縫裏麵穿梭蠕動,看得餘安一陣反胃,「歡迎來參加我兒的喜酒,接下來下發幫忙的名單,請各位看仔細了,這場婚禮不能有一絲差錯。」


    「否則……就要換個手腳麻利點兒的了。」


    老頭咧開嘴陰慘慘一笑,所有人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第三十九章 檔案上的名字


    江斂最終還是戴了那頂帽子,餘安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從車上順下來的。


    餘安伸手彈了一下帽尖上的白色小球,那球咕嚕嚕在空中亂彈。


    「安子,把手拿開!」


    江斂炸了毛似的閃到一邊,無聲的控訴餘安的過激行為:「你還在那笑,工作時間不許開玩笑。」


    開玩笑,餘安從來都沒吃過綠毛這一套。哦不,應該說是小紅帽:「是誰說打死都不戴這東西的?」


    江斂最終還是忍受不了眾人看猴一樣的目光,乖乖向著「打死自己」妥協了。


    此刻那頂聖誕帽正完美的套在江斂的頭上,將糟心的綠毛嚴絲密縫的裹在裏麵,大紅的帽子配著周圍的紅燈籠顯得很喜慶。


    一邊的杜帆掏出懷裏的眼鏡用手帕擦了擦,慢條斯理地架在鼻樑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是把頭埋進沙子裏的鴕鳥?」


    江斂瞥了一眼杜帆的手帕:「窮講究。剛剛沒戴眼鏡怎麽沒被紙人給宰了,跑路都沒個準頭吧。」


    杜帆反唇相譏:「鄙人還沒瞎,有空在那戴小紅帽,不如想想現在怎麽辦吧。」


    「你說誰小紅帽?」


    「你。」


    「我%……&*¥#」


    「行了行了。」餘安憋著笑去拉江斂,「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杜帆說的沒錯,現在我們人都被打散了,你的人和蕭沐都不在,還是想想怎麽應對接下來的東西。」


    江斂憋著一口氣,幽幽看天長嘆一聲:「男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


    杜帆、餘安:……你的戲真的夠了!


    就在剛才那個老頭說完後,每個人的麵前都出現了一張紅紙,上麵用毛筆寫了名字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和他們預先想的一樣,一張桌子就是一組人。可餘安沒想到的是每一組都被分成了三個方向,分別去做不同的事:抬花轎、布置宴會和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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