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口氣,和頂頭上司處的也不太好啊?”蘇陽聽曹清影說過,自己這個大舅子,跟頂頭上司完全不對路,若非曹旭陽背景不俗,隻怕待遇也不會比劉法強到哪裏去!


    “哎,就那樣吧,我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大宋,我們這些武夫,是沒有出頭之日了,悔不該當初,沒有用功讀書!”曹旭陽無奈的說了一句,在大宋,武將完全沒有存在感,別說中樞,就是樞密院,這個節製全國兵馬的機構,也少有武將執掌。


    文人不能說完全不懂軍事,但文武全才,隻是個例,大部分文人,根本不適合進入軍隊。


    這的確不是正常現象,但是,即便蘇陽,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扭轉這個局麵,至少在短時間內,這種狀況無法得到徹底改變。


    “對了,不說這些煩心事,這次提前來京城,正有一件事需亦恆你幫忙謀劃一番。”曹旭陽收齊剛剛的散漫,開始說正事。


    曹旭陽雖然尚未開口,但是蘇陽已經大概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情了。


    兵部尚書張唯臣,原本已經被哲宗所不喜,因為之前樞密使高侃剛剛卸任,再換兵部尚書,會造成政務脫節,但是張唯臣離開的時間不會長了。


    曹旭陽此時,應該已經知曉了張唯臣和陳鬆年被壓入天牢的事情,所以才會跟蘇陽談起這件事。


    “張唯臣此人毫無風骨氣節,完全是高侃的應聲蟲,這家夥當了幾年兵部尚書,我大宋的軍隊虛額的數量至少增加三成...”


    聽了曹旭陽的一番話,蘇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大宋軍中的黑幕,比自己想象的更深。


    這塊遮羞布,已經被林逸仙揭開,現在,誰都無法再將其遮攔,但想要解決這件事,絕對不知誰哲宗一句徹查就完事了。


    而曹旭陽所說的事情,則是兵部尚書的繼任人選。


    曹家希望的人選,則是曹旭陽的二叔,河北東路安撫使,兼任大名府知府,曹琦!


    與這位曹家二叔,蘇陽打的交到不多,但也了解過,曹琦現年不足五十歲,但是在地方上,已經沒有了升遷的位置。


    以他如今的職位,與主管一方軍政的經略使相當。


    而想要進入中樞,兵部尚書這個位置,是相當不錯的一個過度。


    曹琦並非武將出身,乃是神宗年間的進士,正兒八經天子門生,能文能武。


    加上背景不俗,所以軍政兩方履曆豐富,是兵部尚書的有力競爭者。


    “曹家那邊沒問題吧?”蘇陽問了一句。


    曹家,代表的不僅僅是曹旭陽父子,還有不少家族成員和依附於他們曹家的眾多官員。


    曹旭陽略微沉默了片刻,然後語氣鑒定的道,“若是說半點問題都沒有,別說是你,就是我自己都不信,我隻能說,以我的了解,曹家內部不存在大的問題,但處於這種大環境,我們也隻能做到獨善其身,否則二叔也不敢有這個念頭...”


    上上下下全都伸手,曹家若真的能夠如曹旭陽所說,可以獨善其身,已經難能可貴,否則,以他們家族的力量,想要去改變這種大環境,無疑是以卵擊石。


    曹家的家風不錯,對於嫡係族人約束力也比較強,而曹家祖傳的田產不少,依靠這些,足以讓大部分族人衣食無憂。


    “大哥,我們是一家人,我也不藏著掖著,二叔的事情我會上心,但我如今的處境有些微妙,熙河之戰雖然勝了,但卻埋下了太多隱患,如果在朝堂上我力薦二叔,反而會起到相反的效果,因此我隻能找機會,私下向陛下進言!”


    曹旭陽聽了蘇陽的話,明白這不是推脫之言。


    今日朝堂之上,彈劾蘇陽的那些官員,背後不知有多少家族在撐腰,戶部尚書陳鬆年對蘇陽的彈劾,其心可誅,若非哲宗的信任,和林逸仙揭開這個巨大黑幕,隻怕想要過關,很真比較困難。


    不過蘇陽在哲宗麵前的話語權和分量,卻是如今整個大宋無人能及的。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曹旭陽笑著點了點頭,曹家在大宋的影響力,不僅僅是在軍方,這百餘年的經營,加上姻親關係,至少有一半的家族會支持他們,而曹琦的競爭者,不過那兩三人而已。


    兩人又聊起時政,不可避免的說起變法的問題。


    哲宗親政不過三個月,雖然還沒有大的舉措,但人事方麵的變動已經很明顯了。


    章淳曾布等革新派得到重用,等這些人安排到位,變法將勢必再次掀開一場熱潮。


    “亦恆,現在就咱們兄弟倆,我跟你說句實在話,這變法變法,變來變去,真的有用嗎?當年王文公和先帝的變法轟轟烈烈,但正真落實下來,除了一個將兵法還有點用處,其餘的,哎,一言難盡啊!”


    曹旭陽雖然是武將,但生在世族,不可能對政治沒有一點見解。


    曹家,雖然不算變法的支持者,但始終鑒定的跟在皇帝身後,變法的法令,在曹家的勢力範圍之內,也都能比較完好的落實下去。


    但最終,變法變法,變過來,又變迴去,勞民傷財,反而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變法上下其手,苦的還是老百姓和底層士兵。


    蘇陽想了想,對曹旭陽闡述自己的觀點,“我們先不說變法有用沒用的問題,如果不變,大宋繼續按部就班的沉淪下去,可不可以?”


    曹旭陽聽了這話,沒有立刻開口,他似乎也在思考,不變法,可不可以。


    維持現狀,對於曹家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麽壞事。


    但是,曹家的富貴,是建立在大宋的穩定狀態下的。


    無論是西夏還是遼國,對大宋都是威脅,尤其是遼國。


    雖然遼國如今的皇帝耶律洪基也算不得明君,但遼國的軍隊戰鬥力依舊強悍,若非朝政被權臣把持,內鬥不休,隻怕早就南下侵宋了。


    如今的大宋,表麵繁榮,內裏腐朽,雖然因為重文輕武的政策,叛亂的可能性幾近於無,但如果遼夏南侵,大宋隻怕難以支撐。


    不革新,不變法,等待大宋的,將是萬劫不複。


    但這數十年見,屢次變法,效果不彰,甚至因此加劇了矛盾,保守派與革新派相互攻訐,無所不用其極!


    “亦恆,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但是,變法,就能改變現狀嗎?”曹旭陽並不是反對變法,也希望大宋有所改變,富國強兵。


    但是,對於變法,卻沒有多少信心。


    “變法勢在必行,能起到多少作用,還要看其政策和實施,以我之見,隻要把握好一個利字,變法大有可為!”


    “利?”曹旭陽似乎沒有明白為什麽是這個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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