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蘇陽將自己關在書房,因為實在不知道怎麽向徐慧君開口。


    不久之後,房門打開了,徐慧君端著一碗粥進來。


    鱈魚羹蘇陽吃了多次,談不上多喜歡,但因為徐慧君愛吃,他也習慣了這個味道。


    “諾兒,我...”


    “好了,不用說,我已經知道了,隻要平安就好!”


    蘇陽握著徐慧君的手,歎了口氣,“哎,以後家裏要多一個小姑奶奶,委屈你了!”


    “四公主我見過,可沒有你說的那麽刁蠻呢!”徐慧君卻說了一句。


    蘇陽有些詫異,怎麽會見過?


    “你不在京城的時候,三公主召我去喝過茶,見過那位康國公主!”


    “嗯?不是安國公主嗎?”蘇陽楞了一下。


    “公主的封號也是會變的,或許是大婚臨近,重新封的吧,皇室未嫁的也就四公主與十公主,難道你還想要娶十公主不成!”


    蘇陽聞言,苦笑一下,“要真是十公主倒好了,定國也能多一個玩伴!”


    “你啊,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


    ...


    中書舍人,正四品,說通俗點,就是皇帝的秘書,負責詔書的起草修改。


    如果是正常情況,這中書舍人,也算是中樞之位,雖然品級不高,但在皇帝身邊,能夠影響決策。


    但如今,這位皇帝不到十三歲,而掌權的是太皇太後高氏,所謂的聖旨,到了這邊,大多是修改一下行文,加蓋玉璽而已,蘇陽的職位,其實並不重要,相當於是一個散官。


    但蘇陽自己,並不這麽看,一國之君,關乎社稷興亡。


    如今皇帝隻有十三歲,還有一定的可塑性,自己這個散官,能夠見到皇帝,多少能提點一些。


    婚禮的議程,由禮部準備。


    蘇陽沒有去管那些議程,娶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迴去,蘇陽也想好了,就當小孩子先養著吧。


    蘇陽早朝之後,沒有出宮,因為自己現在是中書舍人,一般情況下,是要留在皇帝身邊的,哪怕這個皇帝現在還未親政。


    太皇太後與皇太後提點蘇陽幾句,也各自離開,隻剩下幾名太監宮女留下。


    皇帝隻有十三歲,所以自然也需要讀書。


    依照宋國規矩,三日一朝,早朝九點到十一點之間,有事會延長,無事會提前結束。


    早朝之後,大約十一點,皇帝休息片刻用了午飯,有翰林院的學士前來給皇帝教書,除了皇帝之外,還有兩個王公貴族的孩子陪讀。


    這時候,蘇陽坐在一邊,算是旁聽。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休息之後,會吃一些茶點。


    下午讀書、或者有宮女唱曲彈琴給皇帝解悶,還有宮中的侍衛來教皇帝習武,不過僅僅是一些拳腳功夫。


    如果沒有早朝,皇帝早晨的時間,也會讀書寫字,與普通孩子沒有多少區別。


    皇帝讀的書也是有規定的,除了六經之外,還有一些史書。


    一個月時間,蘇陽習慣了這種生活,無論有沒有朝會,他每天都會七點鍾左右準時到皇宮。


    皇帝大約每天八點鍾起床,半個小時洗漱,然後吃早飯。


    皇帝的飯菜,蘇陽看來,實在不怎麽樣,隻是看著好看而已,卻沒有多少營養。


    哲宗趙煦,似乎隻活了二十四歲,親政不過六年,有一子不過三月就夭折,所以在哲宗死後,徽宗繼位。


    徽宗在書畫方麵,有著超人的天賦,但是治國,實在不堪,其當國二十五年,任用蔡京童貫等奸佞之臣,安於享樂,成立造作局,搜集奇花異石修剪園林,窮奢極欲,是導致北宋滅亡的罪魁禍首。


    蘇陽看著正在讀書的趙煦,他決心要改變,絕對不能讓趙煦早逝,阻止宋徽宗這個昏君繼位!


    今天,翰林院教的是禮記.玉藻,聽著翰林院的學士解釋,蘇陽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後邃延,龍卷以祭。


    玄端而朝日於東門之外,聽朔於南門之外。


    閏月,則闔門左扉,立於其中,皮弁以日視朝,遂以食,日中而餕,奏而食。


    ...


    君無故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士無故不殺犬豕。


    君子遠庖廚,凡有血氣之類,弗身踐也。


    ...


    君子遠庖廚,對於這一點,蘇陽覺得實在可笑。


    “蘇大人,因何發笑?莫非下官講的不對?”


    負責給皇帝教書的,是翰林院的一名老學究,鳴叫李漢宣,學識淵博,也是狀元,隻不過書生氣息太濃,官職也並不高,如今也隻是從四品翰林學士罷了。


    蘇陽在一邊微微搖頭,讓這李老頭覺得受到挑釁。


    蘇陽是狀元,他也是狀元!


    “李大人誤會了,蘇某發笑,並非李大人講的不對,隻是覺得這書上寫的不對!”


    “這禮記乃是翰林院編修,如何會不對?老夫讀書五十餘年,為何沒有發現這書不對?”李漢宣有些較真。


    皇帝讀書,本來無聊,聽李漢宣和蘇陽起了爭執,也就興致盎然的在一邊看熱鬧,其他那三個陪讀,自然不會說話。


    “李大人,我說的是這書上的道理不對,並非編書的人抄錯了!”


    “哼,此乃聖賢之書,豈有不對的道理!”這老夫子,絕對是一個遵守禮法的,蘇陽如果說他錯了,或許也隻是爭辯幾句,但說著書上的道理錯了,那就是挑戰他的底線!


    “聖賢書也是人寫的,既然是人,那就會犯錯,就算他寫這些的時候沒錯,但是幾百幾千年過去,時過境遷,也不一定適合如今這個時代,而且同樣的道理,對於不同的人也是不同的!”


    蘇陽繼續說著,他不是要跟這個老夫子掙個搞下,而是要在這爭論中,告訴皇帝一個道理。


    “強詞奪理,你倒是說說,這書上那一句不對?”


    “君子遠庖廚!”


    “君子遠庖廚,乃不忍殺生,心存善念,怎麽不對?”


    兩人的爭論,讓皇帝和三個伴讀的孩子都有了興趣。


    李老夫子問完,他們都看向蘇陽,看他怎麽迴答。


    “君子遠庖廚,殺生之事依舊發生,所謂不忍見,不過掩耳盜鈴罷了,既然君子食肉,見與不見,又有何異!君子坦蕩蕩,又豈懼殺生!”


    李老夫子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這番道理,完全和自己所讀的聖賢書不同。


    “一派胡言!”


    “怎麽一派胡言?莫非廚師都是殘忍之人?鎮守邊關的將士殺敵報國,反而錯了!”


    李漢宣被蘇陽氣得夠嗆,但是卻找不出辯駁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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