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鄉試的第一名被稱為解元,唐寅就是鄉試全省第一,所以他被人稱為唐解元。


    第二名稱為亞元,第三、四、五名為經魁,第六名才是亞魁,其實也不是什麽太露臉的名次。


    不過這黑臉少爺能在晉西鄉試得到第六名,其實也算是有一定才學的。


    隻不過這還得分在哪,在晉西才能得個第六,到了會試的時候,就說不定排到哪裏去了。


    “哈哈,也不能小看了其他地方的學子。”黑臉少爺雖然話是這麽說,可是表情卻是一副誌得意滿的架勢,對他下人這話很是滿意。


    “來,給我研墨,我這首詩已經想好了!”


    “是!”


    這主仆倆人一唱一和的,總算是結束了表演。


    他們也是看出來楊方沒什麽才學,才趁著這個機會找迴剛才的場子。


    汪直從剛才開始一直琢磨著如何能見到秦淺雪,看現在的情況如果貿然去找秦淺雪肯定是會被人發現的。


    而且現在她到底在哪也還不知道,不過應該就在這二樓的某個房間裏。


    他往二樓看了看,從他的角度來看,二樓有數個房間,可無論哪個房間都在樓下這些人的視野範圍內,想要溜進去找秦淺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聽到楊方剛才的問話,汪直搜腸刮肚的在腦子裏尋找他曾經背過的詩詞……


    要說這元夕的詩詞挺多的,但是還要不涉及元夕這幾個字,難度就又提高了不少。


    他本來也不想寫什麽詩詞的,也是看這黑臉少爺實在太過煩人了。


    便小聲在楊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讓楊方照他說的寫。


    “可是……”楊方再次小聲道:“我的字寫的很難看啊。”


    汪直倒是把這個茬忘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他立刻道:“公子,這麽簡單的題目就不用你親自出馬了,小的代你寫了就得了。”


    一旁的黑臉少爺和他那個下人立刻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我剛才沒聽錯吧?這下人說他也會寫詩?”黑臉少爺問道。


    那下人迴道:“少爺,您沒聽錯,剛才他們的確是這麽說的。簡直太過狂妄了。”


    “哈哈,我說這位兄台竟然要讓他的下人寫詩,諸位聽到了嗎?”黑臉少爺突然指著楊方大聲的對旁邊的人說道。


    這麽一來,附近幾個桌子的人都聽到了這話。


    都把目光投向了楊方的身上。


    “什麽?讓下人寫詩?一個下人會寫什麽詩啊?”


    “這也太狂妄了吧?這人是誰啊?”


    “沒見過這人。”


    “哎呀,管他呢,反正少一個人競爭不是挺好麽。”


    “哈哈,我猜可能是自己不會寫,所以派下人隨便寫一首,等一會就算是選不上也沒那麽丟臉吧?”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楚兄高見。”


    “肖兄,你的詩寫的如何了?”


    “還在寫……”


    旁邊的人聽到黑臉少爺的話,也隻是看了楊方幾眼,然後議論了幾句,便又開始作自己的詩去了。


    這件事原本也隻是短暫的引起了一部分人的關注罷了。隻不過在人群之中有一個人卻注意到了楊方。


    對於那黑臉少爺的嘲諷,楊方又再次拿出了他看家本領,眼神殺。


    那黑臉少爺果然不負眾望,又再次在眼神殺對局中敗下陣來,他尷尬的笑了幾下,見附近也沒有人理會他了,他便低頭寫起他的詩詞來,也不敢再去嘲笑楊方。


    隻不過他心裏可能連楊方的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


    這也難怪,楊方可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他的殺人眼神,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怎麽可能敢跟他對視呢。


    此時的汪直也不理會其他人怎麽看,他已經將月婷帶過來的墨研好了,然後把紙鋪好,開始寫詩。


    這首詩,也是他搜腸刮肚了半天才想起來的。


    要說元夕的詩詞,汪直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辛棄疾的那首青玉案元夕了。也是他能記住的跟元夕有關的幾首詩詞之一。


    這首詞好是好,可惜用不上。


    他想到的這一首倒是勉強能用,至於效果如何,他也不在乎了,反正他又不是衝著能得第一名去的,主要就是為了殺殺這個黑臉少爺的銳氣。


    隻要能超過他就達到目的了。


    那邊黑臉少爺的詩詞隻寫出了三句半,汪直這邊已經刷刷刷將這一首詩給寫完了。


    “公子,完成了,平時跟您學的少,您看我這首詩寫的如何?”


    汪直寫完了之後,還故意讓楊方過來看一看。


    楊方自然是配合他的表演:“還行吧,這首詩寫的……馬馬虎虎,等迴去我再好好教教你。”


    “多謝公子!”


    汪直和楊方在這一唱一和的表演。


    那邊黑臉少爺和他的下人臉上卻有些不自在了。


    這什麽情況?


    一個下人作詩做的這麽快?他自己這首詩做到第三句半就開始卡殼了。


    不過他很快就安慰自己,一個下人作詩能做這麽快,肯定是一塌糊塗,甚至是不堪入目。


    “哼,胡亂寫了幾句,就敢自稱會寫詩?少爺,我是沒見過臉皮如此厚的主仆。”他的下人適時的又開始說了起來。


    “嗯,等一會所有的詩詞是要張貼出來的,他的詩詞好不好,到時候一看便知,一個下人寫的詩,根本就上不了台麵,還不被這裏的人給笑死嗎?”


    “少爺說的是。”


    汪直也不理會這倆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麽。


    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這房中的其他人。


    他發現這裏邊有一部分人根本就沒有動筆去寫,估計是對自己的才華沒什麽信心,直接就放棄不玩了。


    當然了,這部分人還是少數的,他們雖然沒有參與寫詩,但是也都還在這沒有走,


    其實他們本來的心態,也就是湊個熱鬧,萬一要是題目簡單選上了呢?拚個運氣。


    就算是選不上,那也說不定能見上秦淺雪一麵,那也值了。


    汪直注意到,在黃逢那邊,他一直刻意巴結的那位年輕公子,也已經在桌上開始寫著他的大作。


    還有那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那個書生模樣的人,也在一臉關切的看著那年輕公子寫的詩。


    “那不是玄武千戶所的黃千戶嗎?”楊方忽然小聲道,他是此時才發現黃逢的身影。


    “是他。”汪直迴道。


    “那個年輕的書生,我見過。”楊方說的就是年輕公子身後的那個書生。


    “哦?你見過他?”


    “我聽我叔父提起過他,他跟我叔父是同鄉,這個人的才學據說是相當的厲害。他這次是來進京趕考的。”


    “哦?趕考的學子?是哪的人?”


    “我和叔父原本都是紹興府餘姚縣人士,那個人也是,他叫謝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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