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殤沒有再做挽留,隻是默默看著唐果果離去。待唐果果的身影消失,他又轉向那墳墓,他在墳前佇立許久後,終於歎了口氣,轉身慢步離開。


    他迴到他在這附近的一個據點,開始進行部署針對唐門的行動。他慢慢往蜀州中部移動,途中,他收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關於血衣樓,關於淩歌。


    是的,在他跟血衣樓打過些交道後,他就在想辦法讓人滲透進去,現在已經有了些成果。他得知淩歌從血衣樓處騙到了血喉的製作方法和閻羅手的技法,還忽悠血衣樓去偽造淩歌的死亡消息。


    然而淩歌一直躲著血衣樓,血衣樓不好直接一個聲明說淩歌死了,現在正焦灼得很。並且血衣樓的主事者——唐果果,現在也不見了蹤影。而向唐門高層提出的各種策劃方案,都要不短的時間才能得到批複,這就更讓他們無奈了。


    ......


    淩歌在牧殤的據點修煉了幾天,還是沒見到牧殤迴來。他又換上了黑色罩袍,去找血衣樓收取“封口費”,血衣樓竟然十分幹脆地付給了他。他也不好在詐血衣樓,便又返迴了據點。


    血喉是一種特殊的暗器,是以氣血為材料,入聖後的武者可以將之存放於體內,可在關鍵時用於突襲。屬於機括類暗器,威力主要受製作的材料影響。


    血喉對於淩歌這一層次的武者來說,威力隻能算一般,不過勝在便於攜帶,而且激發時無甚消耗,數量若多一些,倒也能有不弱的威勢。是以淩歌還是用自身的氣血做了一些,存放在手、腳、肩、背、腹這幾處。


    至於閻王貼的技法,他隻是簡單看了看,實際上這東西對他沒多大用。他沒有暗器根底,這種手法類暗器,他很難學出個樣子來。


    甚至於,這技法連用於借鑒強化閻羅手的作用都沒有。可想而知,它當初外流得有多嚴重,鉛羽閣的前輩,估計已經研究了個透。


    “或許也正是因此,唐門才有如此嚴重的門戶之見吧。”淩歌無奈地道,隨後將那閻羅手技法的秘籍扔到了一邊。


    牧殤從外麵走進來,聽得淩歌的話,他當即冷哼一聲迴應:“唐門的門戶之見,早就極為嚴重了。閻王貼的流出,乃是因為閻王貼可以用勁氣作為暗器施展,早期有不少唐門弟子這般做。然而閻王貼勁氣形態又並不複雜,沒了暗器掩護,很容易就會被對手反推運功路線,至此才會外流,唐門反應過來時早已來不及了。”


    “呃...”淩歌被牧殤這麽一反駁,也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他直接轉過話頭,道:“牧師兄,你迴來了啊,我正有些事請要跟你說。”


    牧殤看了看淩歌,頓了一會兒,道:“淩師弟要說的事情,應該有關血衣樓,還有唐缺吧,我基本上都清楚了。血喉、閻羅手,還有師弟的假死。唔...唐缺死了。”


    “那個,血衣樓沒殺他,等等...”淩歌意識到有些不對,突然,他有些驚駭地看向了牧殤,心裏則是十分混亂。


    牧殤淡淡道:“他是自殺的。他說要建立新的唐門,就不免要毀掉一些東西,他看不下去,又期待新的唐門現世。最主要的,他已經沒了牽掛,想去見我娘了。”


    淩歌默然,或許這樣,於唐缺而言,也是一種幸福,解脫,或者是逃避得來的幸福吧。


    牧殤繼續道:“小姑,她也離開蜀州了。現在的血衣樓,已經是沒了頭,唐門對他們少有管製,正好可以迅速滲透。唔...嗬,這些事情,就不用勞煩淩師弟了。淩師弟隨便去走走看看吧,我現在也不急著總攻。淩師弟若想幫忙,實力可要再提升一些呢。”


    “建立新的唐門麽...”淩歌露出一個笑臉,雖然眼中還是有些憂傷,他道:“我相信牧師兄一定能做到,既如此,那我也該去努力修煉了。”


    淩歌辭別了牧殤,他打算返迴鉛羽閣,去向洛塵報告這裏發生的事情,然後再做打算。


    牧殤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很快就會出手,先是血衣樓,然後到唐門,從基層逐漸向高層滲透。而此時在唐門治下的蜀州,對此則毫無知覺。淩歌到客運站,買票乘坐飛舟迴青州時,蜀州內仍是一副安泰的樣子。


    淩歌並不想停留浪費時間,是以他早就做好易容,也掩飾了氣息。因此並沒有讓血衣樓的人找到,他也就此安然離開了蜀州。


    淩歌離開蜀州後沒幾天,牧殤便展開了行動。他滲透血衣樓和唐門的辦法,並不是平常的策反、收買或者派遣手下假意投靠之類的手段。而是一種極其簡單粗暴的,將對方轉化為己方的方法。如果淩歌還在此的話,或許會對這一情況感到極度驚駭。


    沒過多久,蜀州就開始混亂起來。先是有平民開始聚眾遊行,批判唐門的不善管理,和各種不合理的規定。隨後,血衣樓漸漸脫離了唐門,開始轉化成一個真的殺手組織,讓唐門失去了大部分的地下情報源。


    現在可謂是唐門的多事之秋,唐缺之死,唐門還未查明情況,但已知道了他的死亡。唐果果失蹤,至今未有消息,不過有探子迴報,在蜀州北部曾感應到唐果果的氣息,似是往離開蜀州的方向去了。


    唐門現在卻顧不上這兩位少主,他們不得不將大量人手派出,分別用於收複血衣樓、暫提血衣樓獲取地下情報,和鎮壓安撫遊行民眾。


    然而他們的行動,反而讓情況越來越糟糕。派往血衣樓的弟子,也同先前的血衣樓一般斷了聯係。但人卻明顯還活著,甚至還被發現在蜀州某地活動。


    派去鎮壓安撫民眾的弟子,反而被民眾策反。不過他們沒有參加遊行,而是以“進諫”的方式,請唐門高層修改治宗和治州之策。當然,這些被反對的政策,都是唐門的老頑固們一直堅守著的,他們自然不會因受到反對而改變,哪怕反對的唿聲很大。


    而去收集地下情報的,在蜀州所謂低下,躲的就是唐門。沒了血衣樓,普通唐門弟子不清楚規矩,很難融進去,自然也就拿不到情報。不過這裏沒有再損失人手,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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