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所繪出給淩歌看的圖紙,當然不是什麽製作圖紙,隻是幾張樣式圖,淩歌從中挑了個較簡樸的樣式。唐缺輕笑著點點頭,叫來一名侍女,讓她們將兩柄劍帶下去熔煉。


    唐缺迴頭看到淩歌,立即解釋道“還請淩少俠放心,我這侍女技藝不差,隻是熔煉不會有何問題,待正式打造時,唐某會親自動手的。”


    “那便勞駕唐公子了。”使拳掌的淩歌,其實並不是很能感受到武器的作用,他隻求拳套足夠堅固就好,是以,他並不介意唐缺讓侍女熔煉長劍。


    淩歌想起他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於是他再向唐缺道:“對了唐公子,在下還想購買一些毒『藥』,以蛇毒和能化解真元的毒素最佳,不知可否請唐公子相助。”


    唐缺沉『吟』片刻後道:“淩少俠,這蛇毒,我倒是可以幫你找一些來。但我唐門配製的毒『藥』,卻是不輕易外售的,須得要淩少俠拿出些東西來換。”


    “要東西換麽...”淩歌在腦海中搜索著,似乎自己身上已經沒什麽好拿出來換的東西了。


    唐缺適時提醒:“不一定要物件,淩少俠可用你所知的一些事情來換。諸如,價值最高的,乃是鍛造工藝,第二則是各種鑄造圖紙,接下來則是像丹方、陣圖、秘術和建造圖紙,價值最低的則是各種功法武技。”


    淩歌盡力思索著:“工藝、圖紙、丹方...工藝?!哈哈,有了!”他突然抬起頭似要跳起來的樣子,讓唐缺不禁一驚,隨即輕笑著搖搖頭。


    “呃...失禮了。”淩歌也發覺自己的失態,尷尬地撓撓頭,向唐缺致歉。他強壓著內心的激動,雙眼發著光道:”在下想問唐公子一些問題。敢問唐公子對能量、力、運動作何理解?“


    ”???“唐缺一驚,似很疑『惑』的樣子,繼而他微笑著搖搖頭,做出請教地樣子道:“唐缺未曾考慮過,願聞淩先生高見。”


    淩歌也不客套,擺出一副高人模樣道:“那我就來講講吧。首先說能量,一個人,或者一件東西,隻要它能做某件事,就說明它具有能量,能量有多種類型,不同類型的能量可以做不同的事情。”


    說到這裏,淩歌就停下來。唐缺剛聽時還不甚在意,接著他突然想到什麽,眉頭皺起,喃喃著“能量,做事...”隨後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讚歎道:“妙啊!淩先生所言妙極!”說著,他竟拿起紙筆開始記錄。


    這時,淩歌臉上浮現出一縷高深莫測的...『奸』笑。“哼哼,我之前在鉛羽閣,用化學唬他們;現在,講物理來唬你個唐門的,太有意思了!”淩歌心中正狂笑不止,甚至唐缺再一旁叫他,他都沒聽到。


    “淩先生!淩先生!......”


    “呃,啊?抱歉抱歉,在下一時有些出神。”淩歌終於迴過神來,聽到唐缺正不停地叫他,他慌忙道歉。


    唐缺鬆了口氣,隨後請教道:“淩先生無需在意,還請先生繼續指點。”


    “指點,哦,好。”淩歌調整好狀態,再度擺出高人模樣道:“剛說完能量,現在再說力量,力量呢,是能量發揮其功效的形式。一樣東西有能量,它要做一件事,它如何去做,這就要力量來完成。而使用力量的過程,會消耗它的能量。跟能量一樣,力量也有多種類型。”


    唐缺已經做好筆記,正在認真地思考。淩歌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提出的問題先說完,於是他又補上一句:“運動就比較簡單,可以這麽說,凡是有速度的,都是在運動,沒有速度,就是靜止。”唐缺又急忙做下筆記。


    ”這下把你唬住了吧,嘿嘿。“淩歌看著唐缺認真思考的樣子,心中竊喜,明麵上卻仍是那副高人模樣。


    唐缺終於從沉思中醒來,不禁讚道:”淩先生見識卓絕,唐缺佩服。懇請先生指點,淩先生所需器具、毒『藥』、財物等一切用度,學生定竭盡所能!“


    淩歌滿意地點點頭,道:”倒不用你傾家『蕩』產,淩某隻是想要些毒物,還有打造些器具罷了。“他本想說打造份武器即可,隨即他想到唐門的暗器,便立即改口。


    “多謝先生!”唐缺不能起身,坐在輪椅上,艱難地向淩歌躬身行一大禮,險些摔下輪椅,好在一旁的侍女及時將他扶住。


    淩歌見此,不免有些慌『亂』,對唐缺也多了幾分敬佩。於是他道:“在下是想拿這些跟唐公子做交易,現唐公子如此有誠意,在下也就不再藏私(怎麽可能),願請紙筆,將在下所知寫下,交與唐公子。”


    “先生大德,唐缺感激不盡!”說著,唐缺便撲在桌上迅速寫下一些東西,遞給身旁的侍女,道:“把這個,用三樓的飛鳥台送迴去,快!”


    隨後他轉向淩歌道:“還請先生見諒,學生這裏,因唐門禁止在外售暗器中淬毒,並未存有什麽毒物。不過學生已經遣信迴唐門,很快就會有人將先生所需送來,就請先生稍待幾日。”


    淩歌笑道:“無妨,在下並不趕時間。唐公子也無需如此拘禮,我們之間,不過等價交換而已,無關師道。”


    唐缺卻是不解淩歌之意,反而急忙道:“莫非先生覺得唐缺天『性』駑鈍,不願再多指點?”說著,他『露』出十分悲痛的神情,似可惜,又似悔恨。


    淩歌則是無奈了,選擇放棄跟唐缺解釋。其實他是懶得,況且他也覺得,有個唐門弟子做學生,大大的有利可圖,於是他道:“我是沒有那個意思,也罷,既然唐公子如此堅持,那淩某也就不推脫了,隻是日後,唐公子可別在下誤人子弟了。”


    “先生願將唐缺收入門下,唐缺已是感激不盡,又怎敢怪罪!況且先生所言,句句是真知至理,又怎會誤人子弟!”唐缺看上去有些激動,似是十分在意此事。


    淩歌不想再糾結於此,便沒有再接話。兩人相對無言了一陣,唐缺突然帶些歉意道:“有一事還請先生答應,唐缺想將先生所授,盡數交與唐門。”


    淩歌本就想著是在跟唐門交易,對此並不在意,本欲道一句無妨,卻突然想到些什麽,又改了口道:“若是我不同意,唐公子難道就不會將之交與唐門嗎?”


    “呃,還請先生恕罪。”唐缺臉上的愧疚之『色』愈甚。


    淩歌擺了擺手,道:“隨你吧。”


    “多謝先生,日後先生若有所求,唐缺定竭盡全力!”唐缺看上去極為欣喜。而淩歌心中喜悅卻是更甚,以致於他故作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一縷極不和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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