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轉過頭,看了眼司馬朗,這個臉色煞白,渾身有些發抖的少年,卻說出這樣一句話,神色微微一變口中一聲長歎,繼續忙活自己的事,不再為這些人求情。


    劉文的做法,看似殘暴,沒有人性可言,放在此地卻也無可厚非。


    非常時期非常事。


    易地而處,賊人既然先用箭雨偷襲,然後殺過來,一旦得手,也不會放過自己這些人。


    再者說,是誰指揮了這場偷襲,這才是現在最主要的事情。


    用懷柔之術慢慢審問,不符合現在的情況,萬一敵人還有後手呢?


    戰敗被聚攏到一起的賊人,開始了煉獄,一顆顆人頭落地,血水鋪滿了地麵,嘶喊聲、求饒聲、怒罵聲……響成一片。


    劉文麵無表情,收割著一條條性命,沒有一絲顫抖。


    他已經不是當年剛走出家門的少年,心中的熱情更多時候被冷血替代,因為他知道,自己玩不起,隻能拚命博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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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渡道姑看了眼劉文,看了眼劉文濕透的後背,一聲歎息,人活著大不易。


    諸葛不亮晃蕩著小腦殼,跑到一邊吐了一陣,擦了擦嘴角,跑上前去幫助受傷的侍衛,忙的滴流轉。


    戰鬥剛一開始,黃忠就有意識的靠近帶頭衝出來的馮六,一刀送他上路,震懾了群賊,迅速解決了這場戰鬥,所以從頭到尾很短的時間,塵埃落定。


    可侍衛們,卻基本都有了傷勢。


    一個來自於敵人的箭雨偷襲,一個是不顧自己的安危,上來就是拚命的打法,以傷換傷人人帶傷。


    黃忠轉了一圈,看了眼繼續殺人的劉文,來到普渡道姑麵前不遠處,雙手抱著大刀,施了一禮。


    “見過大女!”


    普渡道姑聲音從鬥笠下傳出:“有勞這位壯士,迴去後必當厚謝。”


    “不敢不敢。”


    黃忠武藝高強,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連稱不敢。


    這和氣節無關,你要麽獨來獨往高風亮節誰也不看在眼裏,要麽就要遵守一些約定俗成。


    兩樣都不沾,你就成了不倫不類。


    黃忠滿腔的報國心,雖然不至於拍人馬屁,但也不能太過免俗,於是繼續說道:“接下來不知大女如何決斷?”


    胡咼撇了撇嘴,不高興的說道:“黃壯士,你沒發現少了個人嗎?”


    黃忠就是一愣,少了個人,少誰了?時間不長可死去的人,多了去了,我哪知道是誰。


    再者說,這裏不是您的身份最高貴,這才問詢於你的嗎,怎麽怪起我來了,這是何道理。


    “這個,剛才激鬥中,很多人落水,失去了蹤跡,不知這位姑娘,說的是哪一個?”


    你有你想找的人,我還有很多剛認識就死去的夥伴呢,憑啥你這麽和我說話,要點臉不,咋說也是我出手,穩住的局麵,懂不懂報恩。


    胡咼嘴角就是一抽抽,艾瑪,大耳朵,沒想到你的存在感這麽低,嘎嘎。


    “壯士的大恩自當感激,我隻是問一下我家那朱兀能,看到沒有?”


    “哦,他啊,沒看見。


    說起來,還是他直覺敏銳,並和你們默契配合,這才避免了更多的傷亡。


    現在沒看到,我想……”


    那意思,應該死了吧。


    ‘剛才混戰中看到了一眼,朱兀能正猥瑣的藏在水裏,用石塊砸人玩,應該是被惱羞成怒的賊人下水擊殺,沉到水底了……’


    黃忠雖然和劉備起了一些衝突,卻沒有把劉備放在心上,自己琢磨著以前雙方的交際,此刻看來,可能是劉備在執行一個特殊任務,這才有人假扮他讓我幫忙,暗中護他安全。


    至於是誰,那還用說嗎,這不在眼前坐著呢。


    那,劉備也就是個小腳色罷了,活著結識一下,死了也就死了,關我屁事,我沒找他算賬就是好的了。


    “這個,我想各位應該清楚,刀劍無眼。


    而且剛才的局麵很是混亂……”


    )))


    胡列帶著人,在瀑布上方警戒,心中很是崩潰。


    站得高望的遠,心境自然是不錯。


    可要是被人威脅了,就不舒服了。


    甘甜帶著司馬朗到了這裏,胡列被趕下去,自然不敢還擊,隻能帶著手下,委屈巴拉的蹲在草叢裏打發時間。


    上麵留了幾個人,甘甜沒有來見劉備,跑了。


    用她的話說,等迴去了給老娘跪搓衣板去,現在嗎,給你留點麵子。


    胡列卻不這麽看,劉備是喬裝改扮前來探路的,你自然知道不該去打擾他,就別死撐了。


    然後,胡列就被揍了一頓,也就老實的閉上嘴巴,您說啥都是對的,行了吧。


    等甘甜走了,胡列知道上麵有人手在觀察四周,保證下麵的安全,自己也就沒在上去認識一下,開始四處亂看打發時間。


    各為其主就要遵守職業道德,能不私下結交就不私下結交,這是大忌。


    )))


    要不咋說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各種巧合湊到了一起才發生的,胡列也是如此。


    他的位置在瀑布上方,總體上位於懷縣的西麵,臥蠶寺、縣城都在東麵。


    看來看去的,一個手下突然傳來聲音,胡列順勢往東麵的山體看去,就是一愣。


    從山下開始,一群群的飛禽突然飛在空中,叫聲不是很亂,卻盤旋在空中,即不離開尋覓食物,也不降落。


    過了一會,一群鳥飛進林中,但前麵一群鳥卻飛起來,也就是說,此起彼伏。


    胡列是族中有名的獵手,自小在山中長大。


    他知道,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是山中的猛獸、獸王出來巡視領地、找吃的,野獸們、飛鳥承受不住那種殺氣,才會遁走躲避造成這種現象。


    開始的時候,胡列也覺得,可能是這座山中的獸王出巡,反正現在閑的沒事做,就看著權當個樂子。


    可看著看著,胡列覺得不對勁了,除了飛鳥,很多的野獸也都在逃走,從步伐、叫聲判斷,它們慌而不亂,也就是說,他們隻是被驚動,卻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這就耐人尋味了。


    胡列到了上麵,找到甘甜留下的司馬朗的侍衛,雙方一番交流。


    侍衛其實也看出來,從剛才甘甜的做法,到自己的公子看上去怒氣衝衝跑了下去,接下來下麵發生的事,都說明,她們實則和潭水邊的那些人好像認識,那,這幾個人,也就不算敵人。


    所以雙方的交流很是直接。


    最後,司馬朗的侍衛,繼續留在上麵警戒,並遵從胡列的建議,除非你家公子要死了,否則任何時候不要下去,更不要隨意的暴漏自己。


    侍衛本來不太讚同,但聽到下麵竟然是皇甫家的貴女,路經此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連表示可以。


    胡列帶著人,雄赳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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