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愕然,他還是第一次見玄月露出這種嫵媚神態,一時看呆了。


    他喉頭咕咚咽下一口唾沫,連忙又遞過去一個小盒子。


    玄月好奇地打開,發現裏麵躺著三粒合道丹。


    “這是?”


    “給你們交付的第二批。”


    事實上,何歡壓根就沒打算製作第二批。


    這三粒合道丹分明是他上次交付給申屠攸的,不過現在,由他正大光明作為第二批貨移交。


    當然,玄月暫時還不知道這點。


    她疑惑道:“你不是說要向申大人親自移交嗎?”


    何歡別有深意地笑笑,“估計申大人沒機會再和我打交道了。”


    “啊?為什麽?”玄月不解。


    “這事你別問了,把東西帶迴組織去,他們自然會明白。”


    “好吧。”玄月懵懂點頭。


    看玄月一副天真無暇的樣子,何歡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玄月?”


    “怎麽了?”


    “你把我當朋友嘛?”


    玄月耳根一紅,蚊聲道:“當然算啊!”


    “嗯,那你將來會與我刀兵相向嗎?”


    “當然不會啊!”玄月眼睛猛地睜大,“咱們是好朋友,怎麽能對好朋友動手呢?”


    “......如果有一天,我與組織反目為仇,組織命令你動手呢?”


    “為什麽要反目啊?”


    “所以我說如果嘛。”


    玄月眼神閃爍,垂下腦袋,開始思索。


    她想了好一會,才抬起頭認真道:“那我隻能舍生取義了啊。”


    “什麽意思?”何歡一怔。


    “如果組織要殺你,我會先偷偷給你報信,然而毅然返迴組織,接受組織的責罰。一邊是朋友,一邊是待我恩重如山的組織,哪個都不能得罪,那隻能犧牲我自己嘍。”


    何歡“......”


    “怎麽樣,我夠意思吧!嘻嘻。”玄月俏皮一笑。


    “夠意思,你這個朋友我認定了。”何歡輕輕揉了下她腦袋。


    玄月耳根更燙,“那個......你可別想多啊......其實我也是沒辦法啦,既然是朋友,我總得夠義氣才行。而且你也說了,是如果嘛,如果大家能好好相處,就最好不要走到哪一步,你說呢......”


    “嗯,最好不會到那天。”何歡認真點頭。


    他看著玄月那單純的眼神,忽然意識到,未來不止有黑暗,也有無數光明傍著他。


    ......


    ......


    迴到學府後,他開始處理那些麻煩的戰利品。


    本次大戰,他收獲無數,光是獲得的儲物戒指就高達十七枚,裏麵的靈石,元器,法本,寶具等不計其數,價值無可估量。


    但對何歡來說,最為珍貴的還是貴族本身。


    血脈貴族是絕佳的研究對象,甚至死去的、破碎的部分,隻要血脈活性尚在,依然價值不凡。


    仰仗於老嫗賜給他的合理之眼,開動微察效果後,他能初步窺視到世界本源,相當於給他的研究工作開了掛。當別人還對宏觀意義上的血脈,血液,元氣一頭霧水時,他卻能直接觀察粒子的變化,從微觀意義上去理解這一切。


    他為此還專門購買了一大批水晶瓶,將不同部分分開保存,並輔佐以防腐秘法,使之久年不腐。雖然那些碎屍看起來無比惡心,但探究世界本源本就是一條篳路藍縷之路,連這點他都克服不了,還談什麽宏願?


    與屍體,碎塊相比,活的俘虜顯然價值更高。


    處理好手頭工作後,他去了關押聞夢冉等人的石屋。


    他最先去看的是白子堅——此人氣息奄奄,馬上就不行了。


    那場大戰,不僅打的白子堅骨骼內髒破碎無數,甚至丹田都被轟掉半邊。如此嚴重的傷勢,哪怕白子堅身為道宮強者,生命力極其頑強,也支持不住了。


    但他很幸運,遇到了何歡。


    經曆多年學習後,何歡早已晉升為高級製藥師,在生命學一途上也造詣頗深。他親自動手,幫白子堅接骨,縫補內髒,更專門煉製了幾種生命藥劑給他服下,幫他吊命。


    花費三四天時間,他終於讓白子堅保住性命。


    但究竟是他醫術高超的結果,還是白子堅身為血脈貴族韌性驚人的結果,這都說不準。


    白子堅同時太不幸了,也是因為遇到了何歡。


    何歡費盡心力將他救迴,當時不是抱著懸壺濟世的仁心,而是為了獲得一具更好的研究對象。在他看來,這麽一具道宮境實驗體,生命力頑強,恢複力驚人,最適合實驗各種藥劑,而不用擔心對方會輕易死掉。


    所以白子堅的最好結果,就是一輩子躺在床上,幫何歡進行各種實驗。


    何歡說過,他有自己底線,但他也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他心裏坦然。


    當然,白子堅眼下並不清楚自己未來的悲慘遭遇。


    他躺在石床上,遍體插滿了奇怪的軟管,氣息衰弱的看著何歡。何歡則不時搖晃手中的琉璃瓶,經常沉思一會後,往裏麵滴上幾滴五顏六色的液體,並觀察、記錄反應。


    “為什麽......要救......我......”白子堅努力擠出幾個字。


    何歡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


    他肯定不能解釋他是為了自己的夢想,是為了打破血脈體係,幫人族找到第二條路。解釋沒有意義,幹脆他就不解釋了。


    想了想,他給了白子堅一個明媚的答案,“天蟬劉碧是我殺的,其他幾人也可以算在我頭上,但你家的白元安,卻實打實死在黃金泰坦的手裏。”


    白子堅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了,等我傷好迴去後,我會向家族說明真相,不再找你的麻煩。”


    何歡心中冷笑。


    讓你迴去?下輩子吧!


    當然,如果對方真這麽認為,並主動配合他的實驗,那自然最好。


    他淡淡道:“所以我與白家並無什麽仇怨,相反,你現在欠了我一條命。”


    白子堅臉色蒼白,吃力道:“我明白,為報救命之恩,我願將戒指中的東西全部給你。”


    “不夠。”何歡搖頭。


    “何公子還需要什麽,但請開口。”


    “血脈元技!你掌握的一切元技,包括重創南派三叔的那一招!”


    啊?


    白子堅一愣,但略微思索後,便艱難點頭,同意了何歡的要求。


    正如最初的葉傾城一樣,在貴族們看來,血脈元技強大的根本在於血脈,而非元技,所以哪怕傳授給對方,也根本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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