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號開始三更起步，這月剩下幾天暫時兩更，不好意思了諸位。）
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
水蓮雖然幫何啟忠生過孩子，但畢竟年紀不大，容貌還保持的極為嬌美。
而且她現在過的依舊跟主母一樣滋潤。
聽到腳步聲，她並未抬頭，隻是秀眉微微皺了下，便重新低頭繡畫。
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直至停在了她麵前。
水蓮這才放下繡畫，沉聲道：“你果然來了。”
何歡輕輕一笑，“水蓮姑娘知道我要來？”
她已不是何啟忠這脈的主母，何歡自然不肯再稱唿她姨娘。不過她雖然現今與下人身份相當，卻礙於何啟忠的麵子，下人們依舊像對待主母一樣伺候她。
也就是說，上次並未讓她受到實質性懲罰。
這刻聽到“姑娘”二字，水蓮手指抖了下，抬起頭看到是何歡，馬上寒了臉:“我等的是老爺，不是你。”
“他？”何歡毫不拘束地坐到對麵的梨花椅上，麵無表情道：“他這時候通常在城內主事，怎麽會現在迴來？是了，自我向這邊趕來後，肯定有人去通知他了。”
他直直看著水蓮，又冷漠道：“你果然有些小聰明，可惜還是慢了點。”
水蓮終於緩緩睜大眼睛，原本有些渾濁的目光，落在這個來勢洶洶的年輕人身上，漸漸變得慌亂。
她確實沒想到何歡的反應竟如此快，快到老爺都來不及趕迴來。
他甚至沒仔細審問木香，連證據都不需要，直接要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她麵無表情，保持著沉默。
卻誰都能看出她眼神中的惶恐。
何歡挑起眉，慢慢道：“我本來以為你隻是一時發昏，才會搞出那些小動作，但我錯了，你就是別有肺腸，故意針對我。我很納悶，在經曆那麽多事後，你為什麽還敢惹我？你應該了解我睚眥必報的性格，又怎麽會蠢得侮辱我娘和我二伯？”
“你說為什麽！”
水蓮突然尖叫起來，一把將繡畫扔在地方，“因為我恨你，我恨你這個賤種！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被貶為下人？如果不是你，老爺怎麽會落成現在這種顏麵無存的境地？如果不是你，我還是地位尊崇的何家主母，何至於現在活的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難道現在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比不上以前你做歌姬時？”
“你懂什麽！”水蓮麵容徹底扭曲，“我要的是名分，是名分！沒了名分，我隻能天天和這些低賤的下人們鬼混，沒了名分，等我年老色衰時，老爺會將我棄之若履！”
何歡靜靜看著這個癲狂的女人。
他聽懂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女人丟失了主母的名分也沒什麽，過的依然是以前的生活，享受著下人們的簇擁。
水蓮也一度這樣認為著，她想著憑何啟忠對她的寵愛，總有一天會重新想辦法恢複她的名分。
然而她失策了，這次年終大比上何歡再發神威，不僅讓何少興顏麵無才，連帶著讓何啟忠也備受指責，甚至被家族罰去了部分產業。
何啟忠也逐漸對這個歌姬出身的女人有了怨言，近來很少過來看她。
水蓮慌了，怕了。
她意識到可能自己永遠不會恢複主母名分了。
特別是她前些天聽到下人傳言，說何啟忠在考慮新納一方妾室——比她更漂亮，出身也是良善之家。
她開始絕望。
人絕望時要不直墜深淵，要不奮發抗爭。
她沒抗爭，當她焦頭爛額時，她把一切都怪罪到何歡身上，認為是何歡毀了她一切。
所以她要報複何歡。
她已經不想再考慮惹怒何歡的後果了，她甚至還帶著一絲僥幸，認為木香不可能將她泄漏出去。
誰讓她是個女人，她又能怎麽辦？
然而，在看到何歡出現的一刹那，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
不過太晚了。
何歡是為複仇來的，不會再對這個女人有任何同情和仁慈。
他看著對方，聲音冰冷，“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否還會這樣做？”
水蓮臉色死寂。
她突然間又尖叫起來，“我會！你把我害成這樣，我為什麽不能報複！你爹都不要你了，為什麽那何如龍要對你這麽好？說什麽伯侄情深，都是屁話！明明就是你娘當時和何如龍私通後生下了你，所以何如龍才會對你這麽好！”
啪！
何歡一巴掌將這女人扇飛了六七步遠。
他緊步跟過去，擒住對方咽喉，淡淡道：“我今天算知道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上次就應該廢了你。但你放心，我不會直接殺你，你不是最害怕他拋棄你嗎？我幫你。”
他手心火光熾盛，符文閃爍個不停，元氣化為五把鋒利的小刀，直刺水蓮那柔軟的臉蛋。
“不要！”水蓮的瞳孔中露出了最深的恐懼。
瞬息之間，元氣捭闔，她的臉上出現了無數觸目驚心的口子，血肉都被翻卷。
不僅如此，他指端光華一閃，一瓶複原藥劑出現在手中，向水蓮臉色倒下去。
這種複原藥劑能幫助恢複傷勢，卻也會形成無法祛除的致命疤痕。
水蓮絕望尖叫，拚命掙紮，但她如何能從何歡手中逃脫？
“給我住手！”
就在粉末將要傾覆之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威厲大喊。
扭頭看去，是自己父親，何啟忠。
“放下你三娘！”何啟忠快步走了進來，神色憤怒道。
“父親都不問問，我為什麽會這樣做？”何歡沒有鬆開手，漠然反問。
“來之前我都知道了，你先放開她。”
“嗬嗬，那麽父親準備怎麽處理她？”
何啟忠看向水蓮，她身體顫抖，無限痛苦，淒厲喊了聲“老爺”。
他心底瞬間柔軟了。
不為別的，就為那兩個楚楚可憐的“老爺”兩字。
水蓮作為枕邊人，甚至比何歡這個親生二字還了解何啟忠，她知道何啟忠最在乎的是什麽。
老爺為什麽與何歡日漸疏遠？絕不僅僅是自己挑撥，也不僅是因為他瞎了，隻是因為他開始漠視自己父親的權威！
何啟忠作為一脈之主，他控製欲極強，因此何歡失明後幾次不聽命令，都讓他無比惱火，從而逐漸放棄了這個兒子。
一個前途昏暗的瞎兒子，無數次挑戰自己父親權威，何啟忠如何接受？
水蓮也不唿救，也不辯解，就是目光淒苦，楚楚可憐看著何啟忠。
她知道何啟忠會如何選擇。
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
水蓮雖然幫何啟忠生過孩子，但畢竟年紀不大，容貌還保持的極為嬌美。
而且她現在過的依舊跟主母一樣滋潤。
聽到腳步聲，她並未抬頭，隻是秀眉微微皺了下，便重新低頭繡畫。
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直至停在了她麵前。
水蓮這才放下繡畫，沉聲道：“你果然來了。”
何歡輕輕一笑，“水蓮姑娘知道我要來？”
她已不是何啟忠這脈的主母，何歡自然不肯再稱唿她姨娘。不過她雖然現今與下人身份相當，卻礙於何啟忠的麵子，下人們依舊像對待主母一樣伺候她。
也就是說，上次並未讓她受到實質性懲罰。
這刻聽到“姑娘”二字，水蓮手指抖了下，抬起頭看到是何歡，馬上寒了臉:“我等的是老爺，不是你。”
“他？”何歡毫不拘束地坐到對麵的梨花椅上，麵無表情道：“他這時候通常在城內主事，怎麽會現在迴來？是了，自我向這邊趕來後，肯定有人去通知他了。”
他直直看著水蓮，又冷漠道：“你果然有些小聰明，可惜還是慢了點。”
水蓮終於緩緩睜大眼睛，原本有些渾濁的目光，落在這個來勢洶洶的年輕人身上，漸漸變得慌亂。
她確實沒想到何歡的反應竟如此快，快到老爺都來不及趕迴來。
他甚至沒仔細審問木香，連證據都不需要，直接要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她麵無表情，保持著沉默。
卻誰都能看出她眼神中的惶恐。
何歡挑起眉，慢慢道：“我本來以為你隻是一時發昏，才會搞出那些小動作，但我錯了，你就是別有肺腸，故意針對我。我很納悶，在經曆那麽多事後，你為什麽還敢惹我？你應該了解我睚眥必報的性格，又怎麽會蠢得侮辱我娘和我二伯？”
“你說為什麽！”
水蓮突然尖叫起來，一把將繡畫扔在地方，“因為我恨你，我恨你這個賤種！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被貶為下人？如果不是你，老爺怎麽會落成現在這種顏麵無存的境地？如果不是你，我還是地位尊崇的何家主母，何至於現在活的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難道現在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比不上以前你做歌姬時？”
“你懂什麽！”水蓮麵容徹底扭曲，“我要的是名分，是名分！沒了名分，我隻能天天和這些低賤的下人們鬼混，沒了名分，等我年老色衰時，老爺會將我棄之若履！”
何歡靜靜看著這個癲狂的女人。
他聽懂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女人丟失了主母的名分也沒什麽，過的依然是以前的生活，享受著下人們的簇擁。
水蓮也一度這樣認為著，她想著憑何啟忠對她的寵愛，總有一天會重新想辦法恢複她的名分。
然而她失策了，這次年終大比上何歡再發神威，不僅讓何少興顏麵無才，連帶著讓何啟忠也備受指責，甚至被家族罰去了部分產業。
何啟忠也逐漸對這個歌姬出身的女人有了怨言，近來很少過來看她。
水蓮慌了，怕了。
她意識到可能自己永遠不會恢複主母名分了。
特別是她前些天聽到下人傳言，說何啟忠在考慮新納一方妾室——比她更漂亮，出身也是良善之家。
她開始絕望。
人絕望時要不直墜深淵，要不奮發抗爭。
她沒抗爭，當她焦頭爛額時，她把一切都怪罪到何歡身上，認為是何歡毀了她一切。
所以她要報複何歡。
她已經不想再考慮惹怒何歡的後果了，她甚至還帶著一絲僥幸，認為木香不可能將她泄漏出去。
誰讓她是個女人，她又能怎麽辦？
然而，在看到何歡出現的一刹那，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
不過太晚了。
何歡是為複仇來的，不會再對這個女人有任何同情和仁慈。
他看著對方，聲音冰冷，“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否還會這樣做？”
水蓮臉色死寂。
她突然間又尖叫起來，“我會！你把我害成這樣，我為什麽不能報複！你爹都不要你了，為什麽那何如龍要對你這麽好？說什麽伯侄情深，都是屁話！明明就是你娘當時和何如龍私通後生下了你，所以何如龍才會對你這麽好！”
啪！
何歡一巴掌將這女人扇飛了六七步遠。
他緊步跟過去，擒住對方咽喉，淡淡道：“我今天算知道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上次就應該廢了你。但你放心，我不會直接殺你，你不是最害怕他拋棄你嗎？我幫你。”
他手心火光熾盛，符文閃爍個不停，元氣化為五把鋒利的小刀，直刺水蓮那柔軟的臉蛋。
“不要！”水蓮的瞳孔中露出了最深的恐懼。
瞬息之間，元氣捭闔，她的臉上出現了無數觸目驚心的口子，血肉都被翻卷。
不僅如此，他指端光華一閃，一瓶複原藥劑出現在手中，向水蓮臉色倒下去。
這種複原藥劑能幫助恢複傷勢，卻也會形成無法祛除的致命疤痕。
水蓮絕望尖叫，拚命掙紮，但她如何能從何歡手中逃脫？
“給我住手！”
就在粉末將要傾覆之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威厲大喊。
扭頭看去，是自己父親，何啟忠。
“放下你三娘！”何啟忠快步走了進來，神色憤怒道。
“父親都不問問，我為什麽會這樣做？”何歡沒有鬆開手，漠然反問。
“來之前我都知道了，你先放開她。”
“嗬嗬，那麽父親準備怎麽處理她？”
何啟忠看向水蓮，她身體顫抖，無限痛苦，淒厲喊了聲“老爺”。
他心底瞬間柔軟了。
不為別的，就為那兩個楚楚可憐的“老爺”兩字。
水蓮作為枕邊人，甚至比何歡這個親生二字還了解何啟忠，她知道何啟忠最在乎的是什麽。
老爺為什麽與何歡日漸疏遠？絕不僅僅是自己挑撥，也不僅是因為他瞎了，隻是因為他開始漠視自己父親的權威！
何啟忠作為一脈之主，他控製欲極強，因此何歡失明後幾次不聽命令，都讓他無比惱火，從而逐漸放棄了這個兒子。
一個前途昏暗的瞎兒子，無數次挑戰自己父親權威，何啟忠如何接受？
水蓮也不唿救，也不辯解，就是目光淒苦，楚楚可憐看著何啟忠。
她知道何啟忠會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