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麵露微笑,一個躍步就接近了何天馭。


    他右手閃電般伸出,直接擒住了對方咽喉,陰惻惻笑道:“你好像更弱了。”


    何天馭滿臉駭然,他已經足夠謹慎了,哪裏想到連對方一個撲擊都無法避開?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何歡的左手化作重錘,直直朝著他麵門砸落。


    砰!


    ......


    ......


    “你...你...你說什麽!你又...又...又被家族進行通莒封禁懲罰了?”


    玄月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貓,又叫又跳,甚至說話都結巴起來。


    他紗笠下方的蒙布內溢滿了憤怒和困惑,“你到底又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


    “也沒什麽,就是把我大伯的兒子教訓了下。”


    “你大伯不是何家當代族長嗎?你是怎麽教訓他兒子的......”玄月似乎預感到什麽,問道。


    何歡品了口清茶,悠悠道:“牙齒少了六顆,鼻骨和眉骨斷了,肋骨岔斷四根,手指全部彎曲了。對了......好像他胯下的小兄弟也挨了一膝,應該半個月內無法走動。”


    玄月倒吸一口涼氣。他難以想象那位何家族長,在見到自己兒子悲慘模樣後的反應。


    不過,他知道無論對方如何憤怒,都會被何歡提出的“通莒封禁”輕鬆化解——因為這是何家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這天,何家上下幾乎都認為何歡瘋了。


    他們根本無法理解,九死一生的通莒山脈,他怎麽會主動申請二進宮?


    “我也不理解。”玄月皺眉。


    何歡想了想,清澈道:“因為我想強大,我想獲得辟心蠶真血治好眼睛,我想成為人族巔峰的人物,我想隨心灑脫、酣暢淋漓的活著!”


    我還想拉近下與傾城的差距......他心裏又默默補了句。


    玄月無言以對。


    沉默許久,他輕聲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上次能從通莒山脈中活著迴來,下次也一定行?你知不知道通莒山脈內蘊藏的危險,連我們組織也有所忌憚?你知道什麽人最容易在通莒山脈內隕落嗎?”


    何歡側頭,“弱小者?”


    “不,自大者!”玄月斬釘截鐵迴答。


    “弱小者知道畏懼,所以從最開始進入通莒山脈就以生存為第一目標,謹小慎微、步步為營,絕不會去主動招惹兇獸,也不會踏足險地。反而是那些認為自己有了一定實力,又無知無畏的人,在去過通莒山脈一兩次後,會自大的認為自己可以控製一切。當他有了這個念頭時,往往就是他在通莒山脈身隕之時......”


    何歡聽得寒毛直立。


    或許這位玄月經常表現的很蠢萌,但他剛剛說的這番話,無疑振聾發聵,值得自己警醒。


    在收獲頗豐並成功歸來後,何歡的確對通莒山脈的危險有所輕視。他一度認為那裏就是自己起飛的寶藏之地,甚至準備這次大幅度向內部深入,意圖獵殺更強大的兇獸。


    這個想法如今看來是如此自大和可笑。


    玄月說的不錯,他可以從危險中一次次擺脫,但隻要出現一次失敗......


    心有餘悸之下,他向玄月深深一躬,“玄兄教訓的是,我會將自大之色完全拋棄。”


    看到這家夥這麽通情理,玄月甚是欣慰,“你這家夥倒是知進退,不枉本.....本人誠心勸告。”


    看到他自鳴得意的樣子,何歡嘿嘿一笑。


    “那你要向家族申請收迴通莒封禁了吧?”玄月又問道。


    “我隻是說自己心態要放穩,務必慎微,沒說不去了啊?況且通莒封禁一旦決定,家族是不可能收迴的。原本我想著此行,隻向貴組織租借凝霜劍和水雲蠶絲戰衣,現在看來遠遠不夠,最好把上次的元器再全部借給我,另外,要多準備些救命的九轉雨露液。”


    見何歡一臉認真的樣子,玄月差點氣的吐血,嚷嚷道:“感情你把我喊過來,其實早想好了怎麽勒索我們?”


    “話別說的這麽難聽誒,什麽叫勒索,咱們之間是互惠互利。上次借你們的東西,不都物歸原主了?”何歡撓撓頭。


    “你是還了,可沒還完整啊,那些九轉雨露液和靈石都哪去了?”


    “這種一次性消耗品,恐怕你們組織也沒想好收迴吧?這樣,這次的靈石我自己準備,九轉雨露液你們開個價,直接賣給我幾瓶。那些元器我提前支付一部分租借定價,當然由於都是殘次品,你們不能收費太高,你們應該知道我自從上次購買元技後,已囊中羞澀。”


    “額......”玄月揉著太陽穴,想了半天後道:“這事我還是拿不準,需要請示下上麵的意思。”


    ......


    ......


    次日傍晚,玄月的身影準時出現。


    他一進門就大大咧咧道:“上麵同意了你的請求,那些元器都可以借給你,不要租金,另外免費送你三瓶九轉雨露液。”


    “你在說笑?”何歡愕然。


    “我是認真的......那個,其實組織也想請你幫我們做件事......”


    何歡這才鬆口氣,交易越公平,證明這個組織對他危險性越低。


    “什麽事,說吧。”


    “你們何家最近是不是要送一批木料到熙琅城?”


    “你說那批進貢給皇室的黃華鬆?不錯,三日後就要啟程了,負責押運的人正是我二伯何如龍。莫非,你們想吞了這批貢木?”何歡不解。


    “我們要那些爛木頭幹嘛!”玄月撇撇嘴,“就是幫我們捎帶點東西。”


    捎帶?何歡突然想到了那位聖武衛大將軍夏鐵鷹。


    莫非這個組織要對夏鐵鷹動手了?可他們真正目標不是不死山嗎?


    “捎帶一些危險物品?”他不動聲色道。


    “不,隻是些不想讓某些人知道的東西。”


    何歡懷疑更深,“如果不是對蒼秦國皇室動手的話,我可以答應。但我冒著連累家族的風險,就換來免除租金這點報酬......這不夠吧?”


    “你還想要什麽?”


    “我沒別的要求,就是最近手頭寒酸,做什麽事都不方便,所以......”


    “兩百靈石。”


    “一千。”


    “喂!你別獅子大開口!就是讓你幫忙捎帶點東西,又不是讓你去刺殺蒼秦國皇帝!”玄月瞪大了眼,氣唿唿道。


    何歡卻向靠椅上一躺,慵懶道:“畢竟是我的投名狀,我總得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吧。”


    玄月手指一顫,指著何歡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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