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宜遲,此地也不宜久留,你趕快迴去吧,被發現的話就危險了。”上官容嫣敦促道。


    陸青桑也明白,她現在還救不了上官容嫣,必須盡快離開。此次來大渝,隻是先打探一下上官容嫣的處境,一切得以後再議。


    “那,我走了,小姐,你多保重。”陸青桑傷感地道。


    “好,一路小心。”


    上官容嫣的眼光戀戀不舍地看著陸青桑,看著她推開門,在侍衛的注視下,快步地向外走去。


    世事是多麽地捉弄人,陸青桑現在的生活,正是她過去夢寐以求的。如果,現在在定王府的是她,陪著孩子的也是她,那該多好。


    可惜,那永遠是少年時的一個夢了。她能擁有的,隻是這一方小小的天地,永遠困在其中。


    陸青桑匆匆地走到後院,跟等侯多時的商販一起,又推著菜車出了王府。


    一切都很順利。高猛見陸青桑順利出來,很是高興。


    待離府門很遠後,他終於出來跟陸青桑會合。


    “高侍衛,快,我們要趕快迴大周。”


    “娘娘,怎麽了?”


    “大周,有危險了。”


    當陸青桑將消息匆匆帶給顏熙時,顏熙也吃了一驚。


    沒想到,他之前的猜測,竟然都成真了,大渝國果然是狼子野心。


    “哎呀,糟糕,我忘了一件事!”陸青桑懊惱之極。


    “怎麽了?”顏熙擔心地問。


    “既然唿延成野心勃勃,而上官小姐又是他的拖累,那麽在他公然地踏出奪嫡野心之時,必然會將上官小姐給處置了,以示天下,換迴民心。”陸青桑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說得沒錯。”顏熙眼裏也透出一絲寒意。


    “那怎麽辦?怎麽才能救她出來?”陸青桑著急地問。


    顏熙一時默然無語。


    這件事,他們能想到的,上官容嫣一定也想到了。她全然不提此事,顯然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看開了。


    是的,眼下,有什麽辦法能救她出來呢?


    兩國交好時,她就是犧牲品。


    兩國交戰時,她也是犧牲品。


    她就像是大周的商品,代表著大周的繁盛,也代表著大周的敵意。她的命運,全然不由自己作主。


    兩人沉默無語,都知道這是一道死局。


    “唿延成現在還沒有暴露野心,應該還不會那麽快處置上官小姐。我們先把平陽的安防給加強起來,再見機行事吧。”顏熙輕輕道。


    陸青桑點點頭。


    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猛護送陸青桑迴到定王府後才離開。陸青桑一踏進府門,就見定王匆匆地走來,一臉的怒氣。


    “你上哪去了?一連幾天不見人!堂堂一個王爺側妃莫名其妙失蹤,你是鬧哪一樣?”


    “我隻是出去散心而已。”


    “散心?散心能夠幾天不歸,你,你簡直放肆,你這個不守婦道的浪蕩婦人!不要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麽樣!趕緊從實招來去哪了!否則,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陸青桑直視他的眼睛:“我是去大渝了。”


    定王的臉色大變:“大渝?你去見容嫣了?”


    “你說呢?”陸青桑語氣平淡。


    “你好大的膽子,本王說過不許你去,你竟然敢一聲不吭就走?你眼裏還有沒有本王了?誰給你的膽子如此膽大妄為?!”


    “王爺,我說我去大渝了,你問也不問一聲上官容嫣的情況如何,而是急著指責我,請問,你還有一點兒良心嗎?”


    “有何好問,她貴為王妃,自然尊貴無比,何須我去操心。”


    “王爺果然如此思想,我真沒有看錯你。”


    陸青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往裏走去。


    “你,你給我迴來!你幾天不迴府,我還沒罰你呢,你還敢指責我來,你,你。”


    陸青桑頭也不迴,任憑定王氣急敗壞,徑直消失在長廊中。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工夫去理會定王。


    她剛才已經跟顏熙說好,兩人分頭行動,顏熙加緊操練兵馬布置防線,而她則在全城尋找密道。


    密道事關重大,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以防泄露。所以,尋找方式一定要慎之又慎。


    該怎麽找呢?陸青桑苦苦思索著。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爹爹。


    爹爹年輕時走南闖北的,還去大渝販過貨,見識較多,也許會知道密道的事。


    於是,陸青桑趕忙迴了趟娘家。


    陸青桑迴到平陽後,雖然貴為側妃,但她爹娘的生活依舊,還住在村子的房子裏,不願意搬去新宅,一再不讓陸青桑送東西,也從來不以女兒任側妃而自矜。


    王府深似海,他們讓女兒顧好自己就行。上次陶家的教訓,已經讓他們都明白,富貴有富貴的險境。還是自己平常的生活才適合自己。


    不過,陸青桑每月都會單獨迴娘家看望他們幾次,共享天倫。


    這一次,她迴家,爹娘很是高興。


    陸青桑開門見山,詢問了密道的事,陸爹仔細地在腦海裏想了想,先是搖搖頭,然後又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是有一條密道。”


    原來,一百多年前,大渝和大周就是敵對的關係,那時,大渝攻打平陽城,久攻不下,便想了一條計謀。


    他們守在城下,整日吹拉彈唱,不務正業,讓平陽城頭的官兵們看得一頭霧水,以為是他們攻城無法,緩解壓力而已。


    然而,一位軍官看出不對勁,認為他們是借吹拉彈來掩蓋別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在挖地道,借以攻進平陽城。


    此言一出,官兵聳然,當夜便派出便衣,悄悄到對方營裏查看,果然是在偷偷挖地道,還差丈餘就進平陽城了。便衣還用羅盤查明了地道通向出口。


    於是,平陽城的官兵便火速趕到出口附近守著,布下了天羅地網,等對方大軍挖通出來後,出來一個殺一個,之後,又往密道裏扔炮彈等。


    如此,沒費多少力氣,就將大渝官兵殺得大潰敗,獲得了平陽城守衛大捷。


    陸爹說得慷慨激昂,如此動人的守城故事,也讓陸青桑聽得熱血沸騰。


    “那麽,爹,那個密道在哪裏?”


    “那就不知道了。這隻是個傳說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也是小時候從一個老人嘴裏知道的。現在,估計連這故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了。”陸老爹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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