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樹從小就是個無拘無束的富二代,他還有一個異父異母的哥哥,叫高景森。


    這裏的異父異母不是指沒有血緣關係,這位哥哥是他大伯的兒子,也是他父親旗下公司的總經理。


    高景森的父母在他十歲的時候,出國談生意出意外雙雙去世,隻留下還在讀小學的高景森。


    當時大信娛樂公司的董事長還是高樹的爺爺,於是高景森被爺爺接到身邊撫養。


    但老人年紀大了,七年之後,董事長的位置變成了高樹的父親。


    高景森大學畢業後,優秀的成績和長遠的眼光,坐穩公司總經理的位置,當然,這個位置本該就是屬於他的。


    可是他知道,他的堂弟高樹,才是公司最後真正的執掌人。


    盡管高樹從小就被他的母親寵溺壞了,做事張揚,無拘無束,每天除了在外麵結交狐朋狗友、醉生夢死,典型的紈絝子弟。


    大信怎麽能落到這種人的手中?!


    隻是因為他有父母嗎!


    每天早起晚歸,為公司嘔心瀝血的高景森心理不平衡了。


    高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的哥哥給記恨上了,或者說他其實也並未將高景森放在眼中。


    公司的工作在他看來簡直無趣又繁瑣,所以每次金顧問都是給他安排一些可以出去遊玩且自由度大的外勤,可就算這樣,他也經常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總之工作可謂是一塌糊塗。


    後來,不知高景森怎麽就得到了一個消息,說自己當初父母的事故,和他的叔叔有關係。


    於是他暗中調查,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原來……他變成了孤兒,竟然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陰謀!


    高景森惱恨不已,他要報複。


    報複那個老東西,並沒有什麽價值,他需要一招致勝。


    高樹果然很快就入了套,被那夥人以在“鬼屋開派對”的噱頭,立即吸引了他。


    其實那個屋子以前是個富商包養情人的小別墅,位置偏遠寧靜。


    隻是富商後來得罪了人,被人暗中設計了,最後破產。


    富商破產後去了情人那裏,幾天後被人發現兩人雙雙死在別墅裏麵。


    到底是自殺還是別有隱情,誰也不清楚。


    隻是這別墅已經過戶在情人手中,銀行也沒理由將房子拿出來變賣,再加上裏麵又死了人,房子就一直空在那裏。


    當然,期間也有一些膽子大的,那情人家裏親戚聽說了這事,便想過來白蹭便宜,結果住在這裏沒一個月,家裏事故頻發,有人是鬼魂作祟,那家人匆匆搬走。


    別墅的兇宅之名,是徹底定了下來。


    一般的房子,三年之內沒人住,就會迴歸原始狀態。


    那座別墅也是,空閑了有四五年之久,院中到處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藤蔓,甚至連牆壁四周也是如此,整個屋子裏陰森森的。


    高樹到了那地方後,很是興奮,認為這個派對的主題地點選得十分精妙。


    一樓有些潮濕髒膩,灰塵也很多,派對選在了二樓。


    這些人他見過幾次,知道他們不是好人,不過他不在乎,他隻需要玩得盡興。


    他確實玩得很盡興,除了有一點,這裏全是大男人,一個女孩子都沒有。


    無所謂了,他頭很暈,喝了太多酒,他連看人都有帶著重影了。


    “你的手機呢?”


    模糊中,有人在搜他的口袋。


    “在、在……”他舌頭發麻,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那人也不需要他的提示,已經找到了。


    “是這個吧,這個是那位國外的趙小姐嗎?”旁邊有人在問他。


    高樹眯著眼睛,有些看不清楚,那些字仿佛會跳動。


    “他的藥效發作了。”


    “算了,去找那位老板問一下就知道了。”


    藥效……什麽藥效?


    是說的他嗎?


    他不是隻喝了酒麽?


    這是他意識消散之前最後的疑惑。


    當他終於再次清醒時,他才知道,自己大概是被綁架了。


    他艱難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同樣被捆成粽子的趙清雨,隻是那時候他沒有看清她的臉,單純的以為是個跟自己一樣悲催的倒黴蛋。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錯了。


    這群人竟然是把自己這幾天的服務對象給綁了過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雖然疑惑重重,但他當時根本也想不了那麽多,自救,他得想辦法自救。


    看似一事無成風流不羈的高樹,其實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從小高檔優質的教育,讓他學會了很多普通人很難接觸到的東西。


    比如騎術、打球、拳擊、散打、以及射擊。


    他這種什麽都喜歡學,就是不愛學習管理公司的行為,在高景森眼中很是愚蠢,不過正也合了後者的意。


    隻是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些技能,讓他在危難關頭救了自己一命。不過他也受傷了,手肘和附近的肋骨處被流彈擦傷,後來為了擺脫追殺,他跳入了一個懸崖瀑布。


    傷口的疼痛流血和急速落入水中的劇烈衝擊,讓他瞬間陷入了昏迷。


    這是一次漫長的昏迷,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不過這是他後來得知的。


    他是被人打醒的,迷茫地睜開雙眼,看到麵前那張有些熟悉的臉龐。


    當時陽光背對著那人,一層帶著七彩金邊兒光暈鑲嵌在她身上,讓他一瞬間以為看到了天神。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誰。


    哦,這是那個跟他一起被綁了的,後來獨自溜了的姑娘,好像是姓趙……


    “你還認識我嗎?”她開口問他。


    他張嘴,可隻是輕輕的牽扯,他的喉嚨就絲絲密密的痛了起來,最後他隻能點頭。


    “很好,那你可要記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個女孩站起身,雙手叉腰。


    他又是點頭。


    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再多計較什麽,隻希望在這種環境下,對方不要丟下他。


    後來,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他都盡量配合,因為,他不想死。


    就算沒有那些人發現抓迴去,他受了傷,而且還不輕,獨自在野外呆上幾天,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跟著勉強走了幾步,他到底是走不動了,沒力氣,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連吃東西的力氣都快沒了。


    那個女孩把不知名的野果敲碎了給他吃,味道不太好,有點澀,有點酸,可卻可以讓他餓得火辣辣的胃得到暫時的安撫。


    後來兩人相攜前行,其實他知道,自己那點力氣哪裏夠,基本大部分重量都是壓在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肩膀上的。


    他會察覺到女孩偶爾煩躁的歎氣,他知道,因為他拖了她的後腿。


    他們走得太慢,太慢了。


    按照這個進度,很有可能會被那些人發現。


    可是他沒辦法,他是真的走不動。


    到了晚上,天氣越來越差,陰冷的寒風吹在本就濕冷的衣服上,他有種自己身在地獄的錯覺。


    頭越來越昏沉,腳下輕飄飄的,如踩在沒有實質的雲端。


    天空終於還是下起了大雨,他們兩個狼狽的躲在一顆大樹下麵,背靠著一塊滿是青苔的石頭。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冰與火的邊沿翻滾掙紮,一會兒熱,一會兒冷,整個人止不住的哆嗦。


    他感覺好累,真的好累,隻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可是腦海裏有另外一個聲音,在拚命嘶喊:不可以,不能睡!這個時候睡過去了,可能再也醒不來的!


    不行了,就一會兒,他隻睡一會兒。


    最後,他終於閉上了沉沉的眼皮。


    朦朦朧朧中,他感覺自己好像還在趕路,這應該是在做夢吧。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啊,走啊,耳中隱約有熟悉的汽笛聲,那好像是……是火車……


    這是幻覺吧?他明明在一片陌生的樹林裏,怎麽會有火車的聲音呢。


    忽然,他的身體開始迅速下墜,一種失重的恐懼感將他攫取,他想喊,可是喊不出來。


    他想醒,可是睜不開眼睛。


    好在身體很快就觸及到了實質性的東西,受到驚嚇的緊繃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他躺在未知的地方無聲的喘氣。


    此時的他,意識已經有些迴籠,耳邊有窸窸窣窣的響動,遠處確實有火車的鳴笛聲。


    難道是那個女孩把自己背出來的嗎?


    他很想睜開眼睛確定一下,可是上下兩隻眼皮子仿佛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怎麽都睜不開。


    喉嚨也是一樣,想發出聲音,可是張口卻什麽聲音也沒有,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不是啞了。


    真的好急切,好想問,她是太累了把自己放下嗎?還是出了其他事情?


    不遠處其他的地方也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而且還不算小,那聲音越來越近……


    難道是終於有人發現了他們?要來救他們?


    還是……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將他的思緒震飛,好長一段時間,他腦子裏都是嗡嗡的,一片混亂。


    發生了什麽?到底是怎麽迴事?她……怎麽樣了?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好像很久,又好像隻有片刻之間,腦袋裏除了嗡嗡的語音,還多了些其他嘈雜的聲響,緊接著,他的身體被人搬動。


    有一瞬間,他的心情跌到了穀底——搬動他的人不止一個!


    在槍聲響過之後,那個女孩……還會在嗎?


    他是不是又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


    他怒急攻心,再一次昏迷了過去。


    後來,他真正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


    潔白的天花板,窗明幾淨的房間,溫暖舒適的床鋪,還有頭頂旁吊著的輸液袋,都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他得救了,他迴來了。


    巨大的喜悅過後,他腦海裏冒出了另外一個身影,有點模糊,背對著陽光,但那雙幽深明亮的眼睛卻刻在他的心上。


    是那個女孩,好像是姓趙……


    他心中萬分慚愧,雖然身為人家的專屬導遊,可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認真對待這件工作,更沒有記住對方的名字。


    過來查房的護士很快就發現他醒了,一陣鈴聲過後,房間裏瞬間擠滿了人。


    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人一臉喜色,有人麵露憂傷,總之表情各異。


    “小樹,小樹你好點了嗎?”


    “高先生,到底是怎麽迴事?你還記不記得?”


    “小樹,小樹……”


    他又開始頭疼了,覺得耳朵裏嗡嗡作響。


    好不容易,他才忍住頭暈目眩,艱難開口:“她人呢?她在哪裏?”


    “他?他是誰?”


    有一個身穿製服的人快步走到他麵前,拿著本子一臉緊張地看他。


    “趙……那個女孩……”


    另外一個金黃的卷發擠了進來:“你是說趙清雨吧?她挺好的,剛才也醒了,就在樓下!”


    他的眼珠子轉過去,哦,是金顧問啊,他果然聰明,知道他想說什麽。


    原來她叫趙清雨,他欣慰地點點頭,扯了扯嘴角,笑了。


    再然後,他因為太過疲憊,又一次睡了過去。


    後來,他每次醒來,都會問一問趙清雨的情況。


    金顧問說了,她的情況比他好多了,而且那一槍雖然很驚險,但是沒有打到她,不知道是她太幸運,還是對方槍法太爛,總之她沒有受傷。


    甚至,那個人身上還有被鈍物擊打的痕跡,可以判斷出,兩人其實在最後還經曆過一場生死廝殺。


    高樹躺在床上默默聽著,其實他知道,這個叫趙清雨的女孩子,是他見過最特別厲害的女孩子了。


    能臨危不懼的從歹徒手中逃出,又帶著他走出叢林,最後擊敗手持槍械的歹徒……


    這簡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女英雄!


    他決定,這樣的女孩子,才是他該追隨的人!


    下定決心後,他就努力養傷,複健,最後尋了個時機過來。


    可是,趙清雨卻告訴他,她有男朋友了!


    他又想起,金顧問告訴他,有兩個長相十分帥氣的年輕男人過來尋她,因為太帥了,還被公司的星探看上,可惜那兩人對娛樂圈完全不感興趣。


    “聽說你們兩個被找到,還多虧了他們呢,據說其中一個做夢夢到你們在那個地方……”


    金顧問說得神乎其神,可他聽起來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來之前,金顧問還說,要不要他幫忙弄到那兩個年輕男人的資料,但被他拒絕了。


    沒錯,他就是有迷之自信。


    可是他沒想到,趙清雨對男朋友的感情比他想象中要堅定,對他這樣一位年輕帥氣、有錢有權的人完全不在乎!


    他不信,他一定要看看,趙清雨的那個男朋友到底有哪裏比得上他。


    於是,他堅持讓趙清雨將那個男人喊過來,盡管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讚同。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就是這樣的人啊,從小,隻要是他堅持的事情,都能夠如願以償。


    他相信,隻要有了對比,趙清雨就能發現,她錯得是多麽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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