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今天值日呢,一下課就迴寢室了。”劉丹解釋道。


    趙清雨這才想起來,之前好像聽陸瑤抱怨過這事兒,好像是因為陸瑤不滿和曲溪分到一塊兒值日。


    因為美術生的手一節課下來那是慘不忍睹,吃飯之前必須拿肥皂好好洗手,還有一些狠人直接用刷鞋的刷子刷的。


    三人一起上了樓,開始朝寢室的方向走去,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寢室裏傳來陸瑤和曲溪的爭吵聲。


    趙清雨來不及多想,腳下步伐加快,急忙趕了過去,周采風和劉丹兩人也追了上去。


    一進寢室裏,她們就看到陸瑤一臉憤怒地拿著掃帚站在宿舍中間,曲溪躺在自己床上一動不動。


    “陸瑤,咋迴事?”趙清雨邊問邊朝陸瑤走過去。


    “曲溪太不要臉了!”陸瑤直接拿起掃帚朝曲溪指過去的,說話一點兒也沒客氣,“明明說好兩人一起打掃衛生的,結果我咋喊她都不動彈,你說氣不氣人!”


    陸瑤話音剛落,曲溪就捂住肚子“哎喲哎喲”的直叫喚:“人家肚子疼啊,你還要人家掃地,你是不是人啊。”


    “你還能裝得再假點嗎?明明我剛才還看到你在床上嗑瓜子呢!”陸瑤氣得頭頂冒煙。


    劉丹和周采風兩人也都非常氣憤,覺得曲溪這人臉皮真是厚如城牆。


    趙清雨深知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就是比她更不要臉,但是現在……沒必要為了一個小醜浪費感情。


    畢竟此時這位小醜已經被噩運籠罩。


    “算了,也許她真的肚子疼呢,咱們也就別苛求一個病人了。”趙清雨輕輕拍了拍陸瑤的肩膀,走到宿舍靠窗的地方拿起另外一把掃帚,“其餘的我幫你掃,咱們趕緊打掃完了去吃飯。”


    “嗤……”躺在床上的曲溪發出一聲得意的嗤笑。


    就連性格溫溫柔柔的周采風都看不下去了,走到趙清雨跟著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曲溪明明是裝的啊,你看她那樣……”


    趙清雨卻扭頭對她擠了擠眼睛,周采風一愣,不由得扶了扶眼鏡,麵上似乎有些疑惑,不知道前者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麽愛掃地,你幹脆全都掃了吧!”


    陸瑤被趙清雨這麽“懦弱無能”的行為氣到,直接丟了掃帚跑了出去。


    寢室裏的其他人都愣住,周采風和劉丹兩人麵麵相覷,最後無奈之下隻能撿起掃帚,幫趙清雨一起把剩下的打掃幹淨。


    掃完三人一起去水房洗手,劉丹十分不理解地問:“趙清雨,你幹啥要幫那個曲溪啊,你沒看到她在床上那得意的樣子,太特麽的欠揍了,看得我都生氣。”


    “別生氣,她馬上就得意不起來了。”趙清雨安慰道。


    “啊?啥意思啊?”


    劉丹和周采風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趙清雨稍一沉思,撿了個比較中庸的理由解釋:“你們還記得那塊紅色的玉嗎?”


    “那肯定是記得的啊。”周采風點頭道,猛地她想到什麽,忽的臉色一變,“難道是……那玉真的有啥問題嗎?”


    “我也不太肯定,但是我聽說有一種玉是很有靈性的,如果主人佩戴了許久,就會認主,有陌生人接觸或者靠近的話,就會對後來接觸者的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趙清雨微微皺了皺鼻子,“不過這也是一種迷信說法,我隻是忽然想起吳琴秦的變故,想聯想到這裏的。”


    劉丹聽完立即眼神一亮,壓低聲音道:“我小時候也聽我姥姥說過這方麵的故事,好像是說有人會用自己的血來養玉,這樣如果別人佩戴了這種玉,就會招來煞氣,以前我姥姥的小姑子的女兒的朋友,就是撿到了別人擋災的玉鐲,舍不得丟就送給老婆,說是自己買的,結果老婆戴上後那一年都身體不好,好不容易懷了個孩子,然後莫名其妙就掉了,最後別人懂行的人說是她手上那玉搞得鬼,讓她趕緊丟掉,後來就沒事了。”


    周采風聽得眼鏡都忘記扶了,嘴巴微微張大,一臉吃驚:“啊……還有這樣的事情嗎……”


    趙清雨默了默,她其實隻是想起上一世在網上看的段子,就隨便編了個理由,沒想到到了劉丹這裏,硬是讓後者給說得神乎其神。


    不過說實話,按照顧裏那麽邪門的人,沒準兒這事還真有可能。


    大概是劉丹和周采風兩人也聯想到之前吳琴秦那詭異的模樣,一時間都沉默了。


    三人默默洗完手,一起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剛進門,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嗓門大喊三人的名字。


    “清雨——,劉丹——,這邊!”


    三人尋聲望去,食堂另外一邊靠窗的餐桌上,陸瑤正朝她們拚命招手,“快來!我給你們占了位置!”


    周采風眯起眼睛笑起來:“看來陸瑤現在又不生氣了。”


    劉丹白了她一眼:“衛生都沒做,肯定不生氣了。”


    “好了好了,陸瑤也不是故意的,走,咱們過去吧。”趙清雨連忙出聲,一手拉起一個,朝陸瑤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後三人才知道陸瑤能一個人霸占一整張桌子的真實原因,她一個人在窗口拿了四個不鏽鋼小碗,盛了四碗雞蛋紫菜湯擺在桌上。


    從這裏經過的人大致一掃,就會以為這裏其實已經滿人了,隻不過另外三個還在窗口排隊。


    這招和趙清雨以前在大學食堂裏用書本占位有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畫室裏就他們學校的幾十個學生。


    隻要大家關係良好互相不嫌棄,願意和任意同學坐在一起吃飯,食堂裏的位置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有時候,就是有那麽個別人,無論在哪裏都會受到別人的不歡迎。


    曲溪在趙清雨她們才到食堂沒多久,後腳也就跟來了。


    她邊走邊嗑瓜子,瓜子殼也是隨地丟撒,沒有一點覺悟。


    當然,這種行為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叫“真性情”,趙清雨的必須把垃圾丟進垃圾桶的行為,被她在背後嘲諷為忸忸怩怩、裝模作樣。


    這些都是宿舍其他人悄悄告訴趙清雨的。


    如果不是曲溪脖子上麵掛著的那塊玉觀音,趙清雨估計是看都不會朝她看一眼。


    不過就是因為剛才大家討論的那事兒,現在一桌四個人,有三個都時不時地悄悄朝曲溪瞟上一兩眼。


    陸瑤看到曲溪進來就來氣,隔得老遠狠狠挖了後者一眼後,扭過頭去吃自己的飯。


    結果剛吃了一兩口,就發現自己同桌的夥伴們全都在朝那個人看去,頓時有點生氣:“那個豬臉皮有啥好看的,你們看得飯都不吃了?”


    “噗咳咳咳……”


    劉丹突然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周采風連忙幫她輕輕拍背:“你咋迴事啊,吃東西注意點兒啊。”


    咳了好一會兒,劉丹才磕磕巴巴地說:“豬皮臉……太、太形象了。”


    趙清雨又瞥了一眼打完飯正在找位置的曲溪,大臉盤子上兩個恨不得翹到天上的大鼻孔,每次說話還喜歡仰著腦袋,用鼻孔對著別人,可不就是一張豬皮臉麽。


    雖說以外貌來評論別人固然不對,可是相由心生,曲溪但凡說話的時候對人謙遜一點,也不會被人這麽擠兌。


    陸瑤哼了一聲:“這外號可不是我起的,別人私底下都這麽喊她。”


    “誰啊,這麽油菜花,以前我咋老沒想到呢。”劉丹一想到以前有次上廁所忘帶紙,正好遇到曲溪,結果不僅沒借到,還被挖苦一番,差點沒把她給氣到內傷。


    現在一聽,原來大夥兒都不待見那女娃子,心裏立即就舒服了。


    陸瑤也沒說是誰起的,畢竟起外號這種行為,也不是啥光榮的事情。


    大家就說出來,同仇敵愾嘴上尋個樂子而已。


    這頓飯,趙清雨特意注意了一下曲溪,暫時還沒發現什麽異常。


    曲溪看上去還挺能吃的,打了滿滿一大碗盒飯,趙清雨他們走的時候,她都快吃完了,還去添了第二碗湯。


    出了食堂,周采風忍不住小聲疑惑道:“以前吳琴秦不是吃不下飯嘛,她怎麽完全相反啊。”


    劉丹抓抓腦袋,表示不懂。


    趙清雨皺眉沉思,也有些弄不清楚是什麽情況。


    “啥吃不下飯啊?還有為啥完全相反啊,你們在說些啥東西啊。”陸瑤見三人神神叨叨的,好奇心暴漲,扯著趙清雨的袖子來迴搖晃。


    趙清雨還不知道怎麽說,劉丹就湊到劉瑤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後者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你說啥?!那玉有問題?”


    “噓——”


    周采風和劉丹同時捂住陸瑤的嘴,前麵有兩個女生疑惑地扭頭,劉丹尷尬地開口說:“這麽熱的天,魚不放冰箱當然有問題了,要不要這麽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


    前麵兩個女生轉過頭,其中一個更加疑惑了:“今天的菜裏有魚嗎?”


    另外一個搖頭:“沒有,別做夢了。”


    後麵三人:“……”


    趙清雨抿著嘴差點笑出聲,別說,小夥伴們還挺機靈的。


    陸瑤還不太相信,又走到趙清雨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清雨,你們說得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真有這麽邪乎的事情?”


    “其實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還當不得真。”趙清雨笑了笑,“不過千萬不要隨便碰來曆不明的東西,這肯定是沒錯的。”


    陸瑤點頭:“那玉觀音就是來曆不明啊,還是吳琴秦戴過的,送給我都我不要。”


    另外幾人立即想到吳琴秦那幾天的駭人模樣,深以為然。


    ……


    晚上,趙清雨和朋友們在畫室一直忙到淩晨兩點,因為趙清雨現在的水平已經完全得到老師們的認可,班上不少人都會請她幫忙看看自己的畫哪裏有問題,哪裏需要改進。


    點評別人的同時,對自己的技術也是會有一些好處的,趙清雨還是很樂意幫那些和善的同學們。


    令她意外的是,安娜竟然也主動過來請教色彩過渡的問題。


    趙清雨看到對方如此誠懇的態度,倒也沒有拒絕,甚至在她和朋友們都迴宿舍的時候,安娜還在畫室繼續埋頭苦畫。


    “清雨啊,我記得那個安娜以前好像還對你陰陽怪氣過,剛才她問你問題你咋還搭理她,換我才不告訴她呢。”


    上樓的時候,陸瑤為趙清雨打抱不平。


    趙清雨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在剛才她看安娜的表情的時候,那雙眼睛裏除了誠懇,已經找不到絲毫別的負麵情緒。


    麵對這樣的眼神,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拒絕。


    幸好周采風幫忙解圍:“我看安娜後來也沒再說過清雨了,而且她真的挺刻苦的。”


    陸瑤撇撇嘴:“你們兩個就是心太軟。”


    “這不叫心太軟,這叫伸手不打笑臉人。”劉丹糾正陸瑤,“裏隻會意氣用事的人是當不了主角的,就算是反派,如果他是表麵和善背後捅刀,綿裏藏針菜裏下毒的陰險之人,一般也是可以活很久的。”


    “……”陸瑤嘴角抽搐,“你這說的是哪兒跟哪兒啊。”


    陸瑤和劉丹兩人你爭一句我爭一句,趙清雨倒是很讚同劉丹的那句話,重活一世,她從來就不是什麽心太軟的人,人生短暫,有些仇恨沒必要,可是有些仇恨不能忘。


    現在的忍讓,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那些人後悔。


    四個人兩前兩後的迴到寢室,平時這個點,寢室裏早關燈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畫到深夜才迴去的。


    可是今天,才走到走廊,她們幾個就發現寢室門打開著,在外麵都能看到門口有燈光泄露出來。


    進去後,宿舍裏很安靜,迴來的人都躺在床上休息,隻有一個人的床上台燈亮著,也沒有遮光簾遮擋,寢室裏被照得有些明晃晃。


    隻需一眼,四個人都認出這是曲溪的床位,她在第二層,距離陸瑤的位置很近,兩人都是床鋪的第二層,相挨著的。


    “咋迴事啊,都這個點了還點燈,要不要其他人休息啊。”雖然這個燈給她們進宿舍收拾提供了便利,但難聽的話,陸瑤還是要說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個當事人不知道去哪兒了,不在床上。


    “曲溪好像有點不舒服……”另外一個女生小小聲地迴道。


    她話音剛落,水房的方向立即傳來一聲響亮的“嘔哇——”,一聽就知道有人在吐東西。


    陸瑤立即看向趙清雨和周采風她們,幾人眼神裏傳達的信息不言而喻——曲溪真的開始了。


    “曲溪是在水房裏嗎?剛才那聲是她發出來的嗎?”


    好一會兒,劉丹才想起來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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