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探他人的隱私基本上可以說是人類的天性。


    周波很想進去保溫房裏看看,但是他最終並沒有這樣做。


    他跑去了保安亭,用監控看了。


    額,好吧,沒有這迴事。


    這家遊艇廠的監控攝像頭很少,無論是周波所在的裁布間,隔壁的三軸,還是廁所附近的草叢,或者是保溫房,都沒有攝像頭。


    之前周波在代課時,有一次數學老師生病了,他去代班,結果他在玩手機的畫麵,被教室的監控攝像頭給紀錄了下來。


    周波本以為這沒什麽,但是後來周波差點就丟了工作。


    和學校相比,廠裏的監管根本就不值一提。


    翌日,周波上午請假,他載著蔡嬅去了蓮花醫院玩護士y。


    額,是取產檢報告。


    蔡嬅進去和醫生談話時,一個去取號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波認真看了一下,發現是那個底下有點涼的女體育老師後,他就快速地低下頭玩手機去了。


    “這裏是婦產科,她來這裏,難道她懷孕了?”低頭玩手機的周波忍不住這樣想到。


    而想完之後,周波又馬上安慰他自己道:


    說不定她隻是得了宮頸癌呢。


    人類啊,人類,得不到的就想毀掉。


    而就在周波這樣想著的時候,那女體育老師,已經取完號,坐到了周波的麵前。


    低頭玩手機的周波於是就看見了那女體育老師的腳。


    她今天穿著一雙黑色的短筒皮靴,那短靴的背麵被刻意裁剪過,周波因此能看見那女體育老師裹著肉色絲襪的腳後跟。


    到底後,周波的視線隨後上移,小腿,細腰,脖頸,然後是眼睛——


    額,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人都有些尷尬。


    周波正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唿呢,護士的聲音卻突然傳來,讓周波進去。


    周波隨後就轉開了視線,然後走進了門診室。


    隨著門診室的門一關,那個女體育老師就再也看不到周波了。


    剛才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那女體育老師是想打招唿的,然而護士的出聲卻打斷了她的計劃,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周波就被叫進去了。


    女體育老師,心裏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周波一個大男人來這裏幹嘛,但是她知道,周波應該不會是像她一樣,因為那種事情才來的。


    就在女體育老師這樣想的時候,醫院也通過廣播傳來提示,輪到她的號了,她於是根據廣播的聲音進了指定的科室。


    對於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久後拿完報告的蔡嬅就和周波一起走出了門診室,而等他們出來,那女體育老師已經不見了蹤影。


    兩人之後就走向了電梯,在電梯裏,蔡嬅對周波說,醫生讓她不久後過來進行再次檢查的事。


    周波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還在想著剛才和那女體育老師四目相對的畫麵。


    周波載著蔡嬅迴到家後,早上沒去賣魚的周倫就問蔡嬅,檢查的情況如何。


    “過幾天才要再交錢。”蔡嬅有些沒頭沒腦地迴答道。


    周倫秒懂。


    周倫隨後就拉著蔡嬅到客廳說些體己話。


    周波原本想上樓休息,但是周倫卻讓他先去煮飯。


    周波無奈照做,然後他在洗米時,就聽見周倫又在對蔡嬅說他小時候的糗事。


    “我懷周波的時候,每天都要去放牛,也許他在我肚子裏時,把牛叫當成了那什麽胎教,總之他出生後,脾氣就像頭牛一樣,而且他的頭也很大,所以以前我和周文都叫他大頭波,牛頭波……”周倫在一旁講得津津有味,周波卻聽得想死。


    然而中午午休時,蔡嬅就讓周波模仿牛叫。


    周波感覺蔡嬅這是在侮辱他,於是他就說隻要蔡嬅給他喝牛奶,他就學牛叫。


    蔡嬅二話不說就露出了七尺大x。


    好吧,沒有那麽誇張,但是d杯是真的挺沉的。


    周波隨後吸了個爽,但是事後他卻沒有遵守約定學牛叫。


    蔡嬅很生氣,她隨後拿著枕頭團成一條長棍,然後她就把周波打成了“被單蒙頭俠”。


    下午,周波去廠裏上班,三點多時,龍欒旦過來裁布間,他隨後給周波發布了一個任務。


    發布完任務後,龍欒旦就走了。


    周波之後便拿著黑色的油性筆開始幹活。


    首先,周波先給幾個裁布間的木箱子打上編號。


    雖然僅僅隻是寫幾個阿拉伯數字,但是周波寫出來的字並不好看。


    隨後周波又去門口寫提示。


    而這次,周波遇見了一個小麻煩。


    “是請勿還是請務?”周波陷入了思索,最後他拿出了手機才找到了答案。


    用進廢退,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一個人的大腦如果長期不用,它絕對會變得越來越笨。


    周波身上的一些東西正在消失,他察覺到了這一點,心裏開始感到失落。


    寫完提示後,周波迴去裁布間,這時正在和人聊天的三妹跑過來問周波,你知道“迴”字有六種寫法嗎?


    額,不是,三妹隻是問周波“殿”字怎麽寫。


    周波聽完想了一下,然後他就找來一張紙,在紙上寫了起來。


    寫完之後,周波把紙給了三妹,三妹隨後便看著那張紙,然後在手機上依葫蘆畫瓢起來。


    之後,三妹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周波有些好奇,問三妹她在和誰聊天。


    三妹說她說了他也不認識。


    周波說,她不說,怎麽知道他不認識?


    從兩人的對話,我們可以看出來,因為相處久了,周波已經和三妹發生了感情。


    額,好吧,兩人隻是有交流而已。


    對於周波這種不喜歡“鳥”人的人來說,這樣的交流已經是很難得了。


    在周波的說辭下,三妹隨後就說出了那人的名字。


    周波聽完,發現他還真不認識。


    這是一旁的二姐插嘴了,她說那人在他們小船鋪層可有名了,他原本姓國,但是因為之前在東北那邊,失手殺了一個人,所以他不得不隱姓埋名,這才取了“皮古殿”這麽一個,聽起來有些奇怪的名字。


    周波聽到這裏,下巴都差點驚呆了。


    “你剛才說他殺人了?”周波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對二姐問道。


    “唉!你別聽她亂說。”三妹在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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