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有很多裏程碑一樣的事件。


    毫無疑問,周波昨天達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個新成就。


    而在這個平行世界,這個新成就,其實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達成的。


    這不是說完成那事很難,而是說玩大球很難。


    不過俗話說得好,樂極就容易生悲,在周波達成了新成就時,係統也完成了它的一個使命。


    這件事,這時的周波還不知道,但是他很快就會發現異常。


    然而,等他明白異常的真正原因時,一切卻已經晚了。


    當那天到來時,周波的心裏除了憎恨,更多的還是後悔。


    其實係統早就給過周波“提示”了,這點從係統對他的稱唿就能看出來。


    宿主這個詞,說明了對於係統來說,周波隻是它【寄生】的對象。


    而眾所周知,寄生關係是一種對抗關係。


    雙方共同生活,一方受益,另一方則受害。


    受害者提供營養物質和居住場所給受益者。


    受益者稱為寄生物,而受害者就稱為宿主。


    可笑的是,看多了小說的周波,把他自己當成了係統之主,事實上他和那些“擁有”係統的人一樣,都隻是個悲慘的【終宿主】。


    這裏說一下,終宿主的概念,終宿主是相對中間宿主而言的。


    被成熟寄生物寄生的宿主就叫終宿主,而被幼體寄生物寄生的宿主就叫中間宿主。


    周波在得知他體內的那個鳥係統用“神秘懲罰”把他剛出生的女兒寄生成為了中間宿主後,整個人差點就瘋了。


    因為相比他體內那個已經成熟的係統,他女兒體內的那個“小係統”還未成熟。


    而一個不成熟的“小係統”是不會懂得“一損俱損”的道理的,“它”給周波的女兒下達的主線任務,是如果她去打工,那麽她就會死。


    對此,周波自然是不願意看見的。


    當然了,這是後話了,這時的周波並不知道這些。


    這時的周波隻知道,他擁有了兩個半球。


    相比周波的愉悅,蔡嬅就有點像偷稅被抓的丫鬟了。


    隔天一早,蔡嬅強忍不適,打電話給了化妝師,付錢讓她過來化妝,因為她今天得迴去娘家做客。


    幸好,蔡嬅的家離周波的家很近,不然蔡嬅可就有得受了。


    不久後,周波坐著他叔的車去接蔡嬅迴來,這次繞的圈就小了很多。


    當天,不會喝酒的周波喝了八杯白酒,差點就沒能再和蔡嬅恩愛。


    恩愛過後,隔天繼續恩愛。


    然後雙查那天晚上,周波抱著蔡嬅,給他們未出生的孩子取起了名字。


    “女的叫周平,男的叫周全。”周波對蔡嬅說。


    蔡嬅聽完說周波很奇怪,問為什麽不取“子豪”或者“梓涵”之類的名字。


    周波迴答:“取這種名字,你想讓他們演瓊瑤劇嗎?”


    “名字浪漫點,挺好的啊。”蔡嬅迴答,“相比之下,你取的那些名字,實在太普通了。”


    “你這是在說我這個當老師的沒什麽文化嗎?”周波問。


    “你有文化,你就不會去教體育。”蔡嬅迴答。


    周波聽完,敏感的心被刺了一下。


    周波明白蔡嬅不是在說他通不過正式教師招聘考試,而是在說一個普遍認識——他們這種練體育的人,文化分的確是比較低。


    但即便心裏明白,周波嘴上還是沉默了。


    代課,是不可能永遠代課的。


    而未來的路,周波又實在是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想到這些煩心的事情,周波忍不住就皺起了眉。


    而許久沒得到周波的迴答,蔡嬅問他怎麽了。


    周波沒有說話,隻是翻身開始日蔡嬅。


    日完後,他就睡覺。


    隔天一早,蔡嬅和周波一起迴她娘家。


    不久後,蔡嬅說她要去點香,周波就跟著她去了。


    隨後兩人就走上了一條偏僻的小巷。


    在和蔡嬅結婚之前,周波從沒走過這條小巷。


    不過對於巷子裏的一切,周波並不感到陌生。


    村裏有些年代的巷子都是這樣:狹窄,彎曲,凹凸不平,且冷冷清清。


    這是一條很普通的巷子,和周波童年所見過的其它小巷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


    但,如果非要說它身上有什麽特別之處的話,那周波想,應該就是它能更快地通往“菜堂”了。


    從蔡嬅家出發,沿著這條偏僻的小巷直走,來到一段石砌的樓梯,走下後再往右拐,就能到菜堂了。


    菜堂不是做菜的地方,它和做菜沒什麽關係,但卻和吃菜有關。


    周波所在的地區有將吃齋念佛的人稱為“吃菜的”說法。


    所謂“吃無三把樣菜,就想上西天”,這其中的“菜”,指的就是素食。


    而菜堂,其實也就是吃素的人去的地方,即所謂的廟。


    這是蔡嬅第一次帶著周波去菜堂燒香,目的是為了還願。


    兩人結婚前,蔡嬅曾去過一趟南海。


    在南海,蔡嬅求了大大小小將近兩百尊佛,然後她終於和周波在一起了。


    原本蔡嬅打算婚後就去一趟南海還願的,但最後沒能去成。


    退而求其次,蔡嬅決定先在菜堂“還”一部分的願。


    蔡嬅帶著周波來到菜堂後,就開始燒香,準備還願。


    她先小心地將香點燃,再用手扇滅,然後她從一束香中抽出三根,遞給了周波,周波接過,接著他就被蔡嬅領到了外麵。


    蔡嬅接著說要先拜天公,周波點了點頭,拿著香就跪在蒲團上,但隨後他就被蔡嬅拉起來了。


    蔡嬅之所以拉起周波,是周波這個信馬克思的無神論者,拿香的姿勢不對。


    所以周波隻能起來重跪了。


    在蔡嬅的教導下,周波很快就掌握了拿香的姿勢。


    他先用雙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香,然後再用兩隻手的大拇指抵在香的根部上,拿好香後,兩人開始跪下還願。


    去插香的時候,周波微微一愣,發現有人比他來得更早。


    而這一愣神的功夫,周波又做錯了兩件事:給天公的香和給佛祖的香是有裏外之分的;插香時,香應該一插到底,如果你插的姿勢不對,那麽你連重插的機會都沒有。


    拜完天公,兩人進廟去拜佛祖。


    還完願後,兩人沿著小巷走迴蔡嬅的家。


    在和蔡嬅來這之前,周波素不知這個他待了二十多年的村子裏還有這麽多的新鮮事:小巷子裏有如許不知名的寺廟;熄個香有這樣危險的經曆,他先前單知道生日蠟燭可以吹滅的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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