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閣做為京城裏最為出名的風流勝地,園子裏的景色還是很別致的。


    秋千架,金魚池;踏歌坊,玲瓏路;一樹紫藤如煙如畫,處處花燈繁星點點,真真勝似人間仙境。


    “嘖嘖嘖!隻可惜我們來的有些早了。若是再晚上一會兒,這裏燈火初上,樹下行人綽綽,歌坊妙趣橫生,秋千架上美人兒掩麵嬌笑直上雲霄……光是想想那種場麵,便覺得美哉妙哉,人生能得遇此勝景,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莫君瀾聽著燕墨非這一連串的讚歎之聲,也不由低聲一笑:“燕兄急什麽?咱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自然是衝著你心中的那一幕勝景而來的!再者說了,這來的早,也有來的早的好處。”


    “哦?什麽好處?”燕墨非問。


    莫君瀾笑著迴答:“你想想看,咱們此時立於此地,見識到的是美景空寂寂,難免會生出一抹寂寥愁思。”


    “可是這好飯不怕晚啊!隻要咱們先在這裏耐心的候上片刻,便能夠親眼目堵這園子從空寂到繁華的美好景象了。如此一想,這心裏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燕墨非嘖嘖點頭:“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一個道理!如此,咱們便先在這裏耐著性子等上一會兒吧!”


    雖說“等待”兩個字看上去很是漫長的樣子,可這裏畢竟有著別樣的景色,是以大家轉轉悠悠的,時間便也就消磨掉了。


    莫君瀾這會兒正拉著奕寧兒在那邊的秋千架上,笑著說要推她蕩秋千。


    奕寧兒看著那秋千樣式雖然別致,可一想到平日裏在上麵玩的都是一些風塵女子,心裏便陡然生出一抹淡淡的嫌棄來。


    所以這會兒,奕寧兒搖著頭,一下子往旁邊跑開了好幾步:“我還是算了吧!在這裏玩的,一般都是嬌媚女子,你見過那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在這樣的花架上蕩秋千嗎?”


    “是不是啊?”莫君瀾笑的很是討打,“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動心?”


    說著,她還伸手指了一下前麵那一樹紫藤花:“你看那一樹繁花,若是姐姐能夠借助秋千飛上花海,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一翻景象呢!”


    奕寧兒依舊搖搖頭:“我管它什麽樣的景象呢,反正本公子今日隻想做一個人風雅的書生,才不要去做那花中的嬌客!”


    莫君瀾一聽,一時沒忍住竟然笑出聲來,“姐姐倒是想,隻是可惜了!”


    奕寧兒還是從她的笑聲話語之中聽出了些名堂,一時之間,羞得她臉兒都紅了許多。


    氣極之下,奕寧兒伸手在莫君瀾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你說說你,小小年紀的,心裏天天都在想些啥?”


    莫君瀾被她掐的生疼,連忙出聲告饒:“好姐姐,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明明什麽都沒有說好不好?你怎麽還掐起人來了?”


    奕寧兒見她這樣,忍不住又掐了她一把:“叫你還說!”


    “啊!疼疼疼!我不說了還不行了嗎?”


    兩個人正鬧得歡的時候,身後人群裏突然響起一道洪亮的嬌笑聲。


    “哎喲~真是沒有想到啊!我說今日一大早便聽到有喜鵲在門口枝頭喳喳叫呢!卻原來咱們這芳菲閣裏,竟然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俊俏的小公子!”


    莫君瀾聞聲轉頭去看,隻見一個身穿橙色衣裙的女子,滿麵帶笑的走到人群之中。


    隻見那女子三十出頭的模樣,相貌很是犀利,有著一種精明的美豔;再加上個頭挺高,更是顯得氣勢十足。


    那女子行起路來,唿唿帶風,臉上的笑容更是明朗得叫人一見舒心。


    一張口,笑聲便脫口而出,卻又顯得那麽的自然貼切,一點兒輕浮的感覺都不曾有。


    “奴家名喚胭脂雪,是這芳菲閣的閣主,今日裏能夠得遇諸位小公子,真是奴家三生修來的福氣啊!”


    莫君瀾聽著她這話,感覺很是奇怪,忍不住開口問了她一聲:“姐姐莫非認識我等不成?”


    若是不然的話,她又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卻不想,胭脂雪聽了她的話,卻笑著搖起頭來:“奴家常年守在這芳菲閣裏,又到哪裏去認識諸位公子啊!”


    “哦!”莫君瀾有那麽一點兒淡淡的失望:“聽著姐姐方才那話,我還以為,姐姐會認識我們呢!”


    胭脂雪又笑道:“雖說奴家不認識諸位公子,可是奴家卻是獨具慧眼的一個人呢!就拿諸位公子來說吧,方才奴家遠遠的看過來,便能夠感覺得出來,各位都是氣質不凡,出生不凡的尊貴公子呢!”


    說著,她又一指燕墨非:“還有這位,若是奴家猜的不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這兩年東市裏那個有名的琉璃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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