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千徐搖了搖頭笑說白渠真幽默,白渠頓時沉不住性子,直問孤千徐來白家所為何事,孤千徐看了一眼白渠,發現白渠顯然不相信他。


    “十三姓確實已經答應了黑衣人,共同打擊徐家,秦家應該也會有迴複了。”孤千徐說話時的神情堅定,讓白渠也有些動搖。


    白渠眯上眼睛搖手,“明知徐家有譚仰,秦敞果那種人會答應?!秦家所占的市場可大不如從前,他隻能有膽無力,雖然譚仰不能出手,但江湖有一條規矩,能兩方約戰,秦敞果裝眼瞎都沒用,如果不戰,得用錢財賠償徐家,名聲也會落敗,而目前的秦家無高修為坐鎮,封頂也才剛到天係,自從秦老家主引雷貫身而登仙,秦家已無盛源可生,隻能用秦老家主的積蓄維持整個秦家。”


    孤千徐也聽明白了,秦家如果仍然沒有高修為強者坐鎮,將會一蹶不振,可能會被另一頭猛獸吞下。


    孤千徐笑了笑,“白家可有高修為強者?!”


    白渠猶豫了一會兒,“有兩個,不聯手,都差於譚仰。”


    孤千徐看白渠的神情像在說謊,白家的天係強者應該不止口中說的兩個。


    孤千徐深唿吸了一口氣,“看來白家主仍有許多顧慮,不如白家主跟我去一趟秦家,順便問一下秦家主給的什麽迴複。”


    “行,如果秦敞果那家夥真答應了,我白渠也敢答應。”白渠笑了一笑,表示正好去問一問秦敞果。


    孤千徐慢步來到憮然身旁,表示憮然可以迴客棧了,憮然有些擔心,孤千徐解釋了幾句表示不會出事,讓憮然先迴客棧。


    白渠在一旁站著,不明白陳家新出的少爺為何能和憮然攀上關係,也覺得孤千徐不像用了賄賂的手段討好憮然。


    白渠帶著孤千徐和憮然出門,並派馬車送憮然迴到墨瓊客棧。


    “先生,白家隨時歡迎你。”白渠低身笑著,表示白家的門一直為他敞開。


    憮然點了點頭上馬車,喊車夫可以出發了,車夫點著頭,馬車行駛而出去往城西。


    白渠目送手揮,隨後指著另一輛馬車,“孤小友,我們也該上馬車去秦家了。”


    孤千徐點頭一笑,“白家主先請。”


    白渠也沒再繼續爭,先上了馬車,孤千徐也緊跟而上。


    白渠用粗獷的聲音說道:“城西,秦家。”


    車夫一聽大喊了一聲好,策馬揚鞭而行,大街上的百姓一看白家的馬車,匆匆躲閃而開,生怕擋到了路。


    快行十餘分鍾,白家的馬車停在秦家府邸,秦家的閽者一看兩眼放光,毫不費勁認出了白家的馬車。


    秦家府門前的六個閽者小聲交談竊竊私語,白渠率先下了馬車,閽者看見白渠有些驚訝,直說白渠估計有事商量。


    “白家主……”其中一個閽者前去接待,話未說完,孤千徐從馬車上跳下。


    “你?!”閽者看見衣物簡陋的孤千徐,比剛才看見白渠都還要驚訝。


    白渠慢步而行,“我們有事和秦家主商量。”


    “小的馬上去……”閽者話沒有說完,白渠攔住了閽者,表示不用那麽麻煩。


    “我自己進去就行了。”白渠笑著說完,閽者急忙點頭哈腰說行。


    孤千徐興衝衝跟在白渠一旁,六個閽者都不敢說話,紛紛猜著眼前樸素的少年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假扮的,居然能認識白渠,就算是因為生意上的事由白渠引薦而來,身份地位應該也不低。


    孤千徐和白渠去往秦敞果住處時,湊巧碰見了正在摘花的秦鈺和一旁的丫鬟楊欣。


    楊欣看見了白渠和孤千徐,匆忙低身拍了一拍低頭彎腰摘花的秦鈺。


    秦鈺迴頭一看,“白叔叔……你們怎麽也來了。”


    白渠笑著點了點頭,“我來看一看,順著和你爹商量個事。”


    秦鈺指了指前方,“我爹啊,剛吃完午飯就去書房裏待著了。”


    白渠笑說誇了秦鈺幾句,就帶著孤千徐去往秦敞果的書房,楊欣顯然很驚訝到難以置信,白渠身為白家的家主,居然帶孤千徐那個落魄少年來秦家,說出去誰都不會信。白渠時不時常來秦家,偶爾和秦敞果商量一些大小事,或者到客禮堂坐一坐,書房的地方較為熟路。


    白渠來到秦敞果所居住的房中,秦敞果並不在大廳喝茶,應該在書房看書。


    “孤小友,我先去看看。”白渠笑了一笑,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孤千徐看周圍沒有任何人,不像家主所住的,反而像寡房,簡陋不算嶄新,孤千徐伸了伸胳膊,用鼻子聞了一聞,發現房間裏摻和著梔子花香,但整個房間甚至角落,沒看見一盆花草。孤千徐也不見外,坐在椅子上搖來搖去,看著院子裏高大的黃果樹,寡房不冷清,一縷縷淡淡的陽光落在孤千徐的臉龐,朦朧中差些睡著。


    書房裏,秦敞果和往常不同,並未翻看書籍,正低著腦袋沉默不語,白渠和秦敞果算口舌兄弟,表麵不和背地誰也不虧待誰,秦家能維持到現在,白家沒有功勞也有個苦勞。


    白渠大大咧咧踢開書房的門,秦敞果著實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白渠來了,嘴裏罵罵咧咧唾棄白渠。


    白渠笑了笑來到桌前,“我來問你一下,你答應打擊徐家了?!”


    秦敞果麵色突變如土,“暫時沒有迴複,但我得知了一些事,南川公暮紋好像說到了黑衣高人,而十三姓似乎有行動,具體為何不太清楚。”


    白渠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消息可靠嗎?”


    “可靠,聽說十三姓到平京城的夜晚,黑衣高人曾孤身一人去往十三府,見到了十三姓的各氏族長,黑衣高人直說請十三姓共同打擊城南徐家,十三姓都紛紛答應,畢竟能有一個人情相當不易,黑衣高人還賞賜了一粒丹給西川公訶閆幗汀,品相好像不錯。”秦敞果緊接著把上一次孤千徐和秦翌來秦家的事告訴了白渠。


    白渠拍了拍兩手放身後,“如果十三姓真的答應了,我們也能去響應,既有了交情和人情,又能讓徐家一蹶不振。但如果……打聽到的不準確,那此事就可能是一個誘餌,一步錯,步步錯。”


    “確實如此,情報應該不會出錯,十三姓的確有行動,十三府看門的平衙萬軍帶隊的都說那晚有個帶著麵具的黑衣人,由暮家千金暮雪親自帶進十三府中去的。”秦敞果雖有猶豫,但覺得此事可能算轉折點,徐家自從安頓好平京城的稻穀產業,幾年來一直對外壟斷,若再不製止徐家貪得無厭的舉止,等徐家壟斷了樂都的稻穀市場,到時候就會把手伸向別的市場。


    白渠變得嚴肅了起來,“徐家的野心勃勃而起,一定要先發製人,不然就會遏製不住,可譚仰自從複出,在玄錄榜排行第十三,江湖的修仙者都能聞其名號。”


    秦敞果搖了搖頭,“譚仰的實力至上毋庸置疑,排行玄錄榜十三,可你也漏掉了一個人,玄錄榜排行第七的秦翌,正跟著姓孤的少年,而我查到了一個大的,徐家有個叫徐水的,劫持了一個不知名的少女,而那少女和姓孤的少年一路的,說來也有點奇怪,其他人的身份壓根查不到,就清楚來自橫縱鎮。”


    “源頭在於徐水劫持了一個少女?!莫非那少年和黑衣高人有關聯不成?不然黑衣高人怎麽會出麵幫忙。”白渠越想越覺得不對,懷疑孤千徐認識黑衣高人,更懷疑孤千徐可能用了什麽寶物,黑衣高人才會出麵幫忙。


    秦敞果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不得而知了,遊蕩各地的秦翌名聲也不小,隻喜歡獨來獨往,修為境界也高到離譜,據說隨時能登仙界,可卻臣服於黑衣高人,現在竟然屈尊跟著那孤姓少年。”


    白渠笑著拍桌,“你不說他我都忘了,那少年正是橫縱鎮陳家新出的少爺,和當今紅人憮然關係很好,聽說滸淅都有意收他為徒。”


    “什麽?!滸聖醫收他為徒?!”秦敞果聽了難以置信,他本以為孤千徐就一個不起眼的窮人,秦敞果還想著把秦鈺許配給秦翌為妻,從而留住秦翌為秦家效勞。


    白渠聽完憤然看著秦敞果,“秦敞果啊!你糊塗了吧?!什麽時候學會以貌取人了!你問了秦鈺那丫頭的意見?別為你的家事毀了她的一生!”


    秦敞果低著頭說道:“是我魯莽了,我也沒想到那少年能有此神通,再說女兒長大了也得嫁人……”


    “害!那少年也跟著來了,就在大廳那等著。”白渠憤然抬高手又放下了,說完轉身離去。


    “真來了?!唉,你等我啊!”秦敞果慌忙收拾了一下桌麵,匆匆跟了上去。


    孤千徐躺在椅子上眯著眼看院子裏的黃果樹,沉浸在數綠葉的快樂中,聽著急促的腳步聲快速的在靠近,孤千徐睜開眼東張西望。


    白渠笑了一笑揮著手,“孤小友,讓你久等了。”


    孤千徐看見秦家的家主秦敞果也跟在其旁,“能見到兩位家主,讓我等再久都值得。”


    秦敞果笑著上前說道:“孤小友突然到訪,秦某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啊。”


    孤千徐不善於言辭,一時半會不知說些什麽,隻能點了幾下頭,秦敞果也誤認為孤千徐記他的仇,白渠一看不妙,匆匆向孤千徐介紹著秦敞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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