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口的泥土地旁,二人互目直視,麵對孤千徐的質問,幕後主使隻能表示沉默,緊接著談笑自若,幕後主使也微笑著解釋,她並非孤千徐所言,其中有某些誤會。


    孤千徐可不信花言巧語,看見其旁有歇腳的地,不慌不忙走了過去,踢了一下和凳高差不多的石頭,低下頭吹了兩口氣,再一屁股坐下,挪了挪幾下,坐著才顯得舒服。


    幕後主使踩了踩腳下的碎泥土,開口問道:“小鬼頭,你真不信姐姐?”


    “何來信任?”孤千徐一臉嚴肅認真,緊接著歎了口氣,“你先失信於人,今答應的事,你的算盤打的精湛。但我能知暗中事,地蟒仍然在你那裏!”


    幕後主使口齒不利索,支支吾吾的解釋著:“我,我沒有,你別聽別人瞎說。”


    孤千徐打了個哈欠,伸著胳膊說道:“在我失去神智時,你巧用計謀將地蟒捕迴,障眼法的確不錯,能躲開那乞丐,可惜事有瑕疵並不完美。”


    幕後主使心虛低下腦袋,天衣無縫的事居然被察覺到了。


    看著幕後主使的舉止行為,孤千徐笑了笑,授劍人所說絲毫沒有錯,地蟒仍然在幕後主使手中。


    孤千徐抹了抹黑發,猛然站了起來,轉身摘下雜草,往地上一丟,冷言冷語說著:“先救活失去生命的百姓,抹掉他們的記憶。地蟒一事,今天需有個結果,否則八品丹不會有。”


    “有膽量,若本座不救鎮上的人,你能奈我何。”幕後主使雖言語冷漠,但始終沒有直接撕破臉皮。


    孤千徐拍了拍兩手,“敞開天窗說亮話,毫不誇張的說,我有能讓你迴家的方法,你先自己靜靜考慮一下。”


    幕後主使先是一楞,站在原地思索,幕後主使低頭一想,孤千徐所說的對,她的確需要孤千徐的幫助。


    “交出地蟒再去救人,此事不再計較。”孤千徐轉身故弄玄虛,背影留在幕後主使眼中。


    幕後主使蹲在地上,伸出細皮嫩肉的手,戒指微微一扭動,光線一閃就沒了,三尺利劍留在泥土地麵。


    孤千徐聽見細微的動靜,不禁偷偷一迴頭,看著三尺利劍陷入沉思。孤千徐暗想著,地蟒難不成又迴到三尺利劍中,他豈不是又得重新收服地蟒。


    幕後主使起身看了一眼孤千徐,看出孤千徐的顧慮。


    幕後主使看著孤千徐癡笑說道:“無須二次收服,地蟒隻暫住於本座劍中,你若不嫌棄,馬上就給你。”


    “出!”孤千徐大喊一聲,醉劍從星識海中出現在孤千徐眼前。


    幕後主使看著孤千徐身前的木劍,臉上充滿著好奇,一把木劍不同尋常,絕非凡間物。


    嘶嘶聲響著,地蟒從三尺利劍中湧出,巨大無比的身軀左右擺動,地蟒一見衣物樸素的少年,瞬間顯得乖巧聽話。


    “來!”孤千徐又大喊一聲,地蟒匆匆鑽入醉劍中。


    正在關鍵時刻,不料醉劍相當排斥地蟒,隻見金光一閃,地蟒像被醉劍丟了出來似的,委屈蜷縮著。


    幕後主使驚訝問道:“你的木劍有靈性?!”


    “好像是吧。”孤千徐點了點頭,醉劍不僅有靈性,也擁有神識,其中的神力也相當雄厚。


    “你有自立空間吧,把地蟒存放空間中。”幕後主使輕聲輕語說著,告訴孤千徐醉劍認主,太排斥地蟒的存在,現在最好的辦法,隻能將地蟒存放於自立空間裏。


    “我沒有。”孤千徐直說沒有,但他的確沒有,唯有授劍人才有,若把地蟒放在授劍人修養的自立空間中,隻怕煩躁不安的地蟒打擾到授劍人清閑,授劍人會一手就把它給滅了。


    “沒有空間戒?那你的木劍存放在哪裏?”幕後主使疑問不解,若孤千徐沒有自立空間,那把木劍為何會突然憑空出現。


    孤千徐以為幕後主使見多識廣,但到頭來,幕後主使都未能猜中。


    孤千徐解釋道:“星識海。”


    果然如孤千徐所料,幕後主使一臉驚訝到不敢相信,擁有星識海完勝於常人,入神古也會輕鬆一些,星識海可天生也可後天彌補,罕見程度萬裏挑一,常言沒有星識海與神古無緣,但也有一類勤學苦練的修行者能有緣破例入神古,也微乎其微。


    不論孤千徐做出什麽解釋,幕後主使都搖搖頭,隻因她目前為止,都未曾擁有星識海。


    孤千徐搖手說著:“不信算了,拉到不談。”


    雖有不信,但最多的更是嫉妒,若星識海能易主歸幕後主使所有,估計她會毫不留情殺害孤千徐,奪取孤千徐的星識海,隻可惜無人能成功竊取星識海。


    幕後主使心平氣和說道:“那你將地蟒存放在星識海中。”


    “快點來。”孤千徐像個養狗的一樣,兩手一拍喚著地蟒。


    “你傻呀!你到底有沒有擁有星識海!”幕後主使苦笑不得,地蟒乃神古饋贈的古神獸,不是阿貓阿狗那樣喚的,需謹慎用神識將地蟒存放在星識海中。


    “原來如此,我就說吧,那麽大的個頭,比我都重。”孤千徐笑樂著,然後按照幕後主使所說,試著用神識將地蟒存放於星識海中。


    孤千徐的表現跟新手一樣,幕後主使更加難以相信孤千徐會擁有星識海,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會沒有星識海吧,那你裝什麽……”


    未等幕後主使說完,地蟒嗖的一下化作一束棕色的光湧入孤千徐腦門。孤千徐也能感知到,星光一閃,星識海中又添了一物,雖然裏麵的物品不多,但勝在貴重。地蟒在星識海化成一顆耀眼的星,孤千徐嘀咕著幾顆星真亮,幕後主使頓時語塞,不知說些什麽。


    耽擱的時間長了,不能誤了正事,孤千徐深知求人辦事得有禮貌,幕後主使被孤千徐美言美語誇了幾句,合不攏嘴笑著答應。


    幕後主使帶著孤千徐在大街上小跑,從鎮口向前跑了百米距離,秦翌正站在房屋外像是在等候什麽人。


    秦翌一見孤千徐朝他跑來,斜視一看有個女子,穿著桃紅錦花衣裙,身材盡顯有型。秦翌不得不佩服孤千徐,到哪裏都有美人相伴,他也不算太虧,也能跟在孤千徐身旁,有事無事飽一飽眼福。


    孤千徐吩咐秦翌先看好幕後主使,他先到房屋裏去看看。


    秦翌目光不敢直視幕後主使的眼,把長刀放在牆壁立著,低頭小聲對幕後主使說道:“姑娘芳齡幾許,家住在何方,你我能否有個緣由。”


    幕後主使捂嘴微微笑出了聲,修為境界天係巔峰,放在凡間屬實優秀,但在陰陽兩界不能誇誇其談,而眼前的黑衣中年,衣著打扮比孤千徐都寒酸,像個行遊各地的落魄漢子。當秦翌將蓋住臉龐的黑發掀開,用繩慢慢綁著,幕後主使仔細一看,秦翌的顏貌堪稱英俊,整個人都瞬間瀟灑。


    秦翌挑眉一笑,“在下秦翌,年不老也不算大,年輕時早已滿十八,今正巧三十。”


    “秦大哥。”幕後主使微微一點頭,有禮貌喊著秦翌。


    秦翌綁好雜亂潦草的頭發,“敢問姑娘芳名和芳齡。”


    幕後主使幽默笑了笑,“我啊,芳名保密,芳齡暫時不能講。”


    “那……在下該如何稱唿姑娘。”秦翌自嘲一時糊塗,此話居然脫口而出。


    幕後主使輕聲細語道:“若秦大哥不嫌棄,喊我一聲溫姑娘即可。”


    “溫姑娘哪裏的話,在下高興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嫌棄呢。”秦翌右手一搖說不可能。


    孤千徐從房屋裏出來,秦翌和幕後主使談笑自如。


    “秦翌大叔,我看好你喲。”孤千徐偷偷一笑,和秦翌擦肩而過。


    秦翌不太喜歡大叔的稱唿,搖頭笑了笑,“都把我喊老了。”


    溫姑娘微笑著說:“秦大哥不出老,很出眾。”


    秦翌抱著長刀笑道:“溫姑娘客套話,在下受寵若驚。”


    孤千徐可看在眼裏,緊接著靈機一動,用幽默的怪腔調說道:“那我也稱唿你為秦大哥吧。”


    溫姑娘也有所明白,秦翌有可能對她動了情,她雖然羨慕書生和他的妻子,但下場卻不能長久。再何況她需盡快重迴仙界,不然宗門將會無主,若兩粒八品恢複丹都不能使她強行恢複修為重登仙界,那她最後的希望隻能賭在孤千徐身上,萬一不在的期間有小人生事,整個宗門都將會發生巨變。


    “接下來拜托你了。”孤千徐看了看溫姑娘,她仿佛心事重重。


    溫姑娘吞吞吐吐的說道:“好,好的呢,交給姐姐吧,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答應的事也得信守承諾,不能反悔咯。”


    秦翌見有熱鬧就湊個腦袋,指著孤千徐笑道:“答應了什麽,有貓膩哦。”


    孤千徐歎了一口氣,“沒有什麽貓膩可言,你快去抓住機會吧,晚了一步等著孤獨終老吧。”


    秦翌開懷一笑,“好小子,夠義氣啊!”


    溫姑娘賠個笑臉強顏歡笑,刻意咳嗽了一聲,孤千徐點頭笑了笑,表示武旗鎮死去的百姓能救活,他答應她的事也不會失信,第二粒八品丹保證完整給她,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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