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的太濟村,不歸屬地方官,無任何管束,倡導人人平等,二十餘戶人家,世代交替,草房顯眼奪目。提倡勤懇踏實,卻落敗於此,病根醫不了,常遭賊子暗地光顧,堅守先帝的惠恩,祖輩長久在此,留下散落了一地的驕傲。


    “貴客需購些什麽。”雄渾滄桑的語調,村長和藹的領路。


    赫老頭點頭說道:“老人家,我們購些棉物和幹糧。”


    “是啊!夜色黃昏日,涼風透人心,棉的溫暖。”村長親切嬉笑。


    “那有勞了。”赫老頭默認點頭。


    “請……”村長語澀,伸出一隻手指路。


    孤千徐太久沒唿吸新空氣,玩性大發,獨自去耍樂,憮然不放心,尾隨其後。


    村長領著眾人前去攤位,盆子大小不依,饅頭土黃棕包,墊子花花綠綠,服飾厚實深沉,果子豐富多嬈,木竹節灌滿清水。


    村長長籲短歎說道:“貴客,你們請,可物品換購,可錢財購買。”


    “些許有用可購,年重了,老眼昏花的,不如你們挑選吧。”赫老頭慈眉善目望著晚輩。


    “俺來,你二老稍微等候。”言張自告奮勇,眼前花花綠綠擾人眼,下不去手。


    轟的一聲巨響,一陣雷鳴電閃而去,在眾人眼前一亮,劈在半腰山,眾人嚇的一機靈,圍在附近,紛紛問出了何事。


    “紅霞火雲鋪蓋天地,平白無故天雷響,梨雨未淋下,光打雷不下雨。”赫老頭自言自語,似懂非懂。


    此時的光陰,瞬間流逝,太陽已經落山,帷幕的天將黑未黑。世間天地一片昏黃,萬物朦朧籠罩太濟村,仿佛神臨降而下。


    滋的一聲響了起來,一道閃電流動,聞其聲未見其影。


    大家圍在一團驚訝不已,緩過神來,年輕人議論紛紛,此番景象不可求,莫非天意所為,寓意著什麽,在場老輩兒沉默不語。


    “應該是……百年不遇的現象。”赫老頭揣著明白裝糊塗。


    “百年難得一見!”村長也跟著驚歎不已。


    憮然目睹了全程,一路陪同孤千徐看村裏景物,刹那間天雷朝孤千徐劈向,臨眼時卻消失不見,又一道雷從頭頂閃去,劈向半山腰上,火光四射,濃煙飄散。


    現象詭異,不知福禍,具體時辰不清楚,盤纏滿滿,眾人提前離開此地一為別,踏上山間小路。


    馬車行駛謹慎,從地圖位置可看出,前方五裏內有座七鋒山,入山口,沿著山穀石路,一炷香穿出山。


    馬車策馬揚鞭行,鞍馬些許勞頓,無歇驅馬入七鋒山,入山口行百餘米,包袱不慎馬車窗口跌落,稍稍緩停而下。


    七鋒淩厲,山穀凹形成山路,驅馬行駛,輪子磕磕碰碰,馬車顛顛倒倒,兩壁土黃碎渣石,沿上的青草綠如茵,樹木佇立凸山,頂上七個尖,鋒利如劍削鐵如泥。


    “包袱在那!”馬夫見到拋出的包袱,步伐急促跑去,撿起包袱懷中抱,迴到馬車續行。


    人歡馬叫受驚嚇問著那是什麽東西。


    體型堪比猛虎,一身潔白獸毛,似豹似狐的物體在馬車前方,阻擋了前行的路,模糊塗在眼中,靜臥不見其動。


    “拿好武器!”勒塗喊道,下馬車注視其物。


    眾人靜靜的看著,敵不動,我不動,看見那怪物伸展扭動,趴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口,哈欠唿唿。


    見多識廣的滸淅,閱曆豐富的赫老頭,異口同聲說出:“道古記載,神古期異獸,紫萊!”


    道古為世間玄學,道意凜然懾服萬物,此書出自封神的仙人,上古時期的天山居士,秦邢所寫著。記載著千千萬萬的動、植物,以及傳聞中的仙族、神族,怪異現象及不可思議的事物,無法證明納為玄論;裏麵介紹的物種奇異,未謀麵的占據一半有餘,世人都認為是編造,江湖卻當寶似的。


    道古異獸篇,紫萊是異神之一,神古時期乃世界最初期,世間萬物競爭,崇尚強者為尊,千百年間殺戮不止,五千年的天亂,終將平息。七重橫空出世,每一重的獸者,稱之為異神,共七重。紫萊正是排行第四的四重,天性平靜不躁,實則殘暴如麻,擅長瞬移掠殺,能噴出紫色烈焰,會一招製敵術,操縱煞氣控製敵人,動彈不得。紫萊部分時間溫順,體格似虎,頭如豹,遠看嬌小似狐,獸魂雷豹。


    眼前物與紫菜相似,眾人膽戰心驚,生怕惹怒神靈,一番交談對話無果,紫萊撲騰軟趴,言張壯膽接近它,跟撞邪似的,雙膝下跪,雙手支撐身體,像是有巨石壓在脊背,唿吸困難。


    寶馬香車竟浮雲升空,赫老頭一眼看出端倪,讓勒塗別輕易妄動,此物就是道古中的紫萊,為何出現此地攔住,不得而知,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天要亡爾等也!……”滸淅憤懣嗔怒。


    “我們往迴逃!”馬夫指著退路。


    勒塗重情重義,不肯拋下言張當懦夫,凝噎斥責,“你們先逃,帶上千子,我來拖住它!”


    “別管俺!快跑!”言張一聲怒吼,讓他們快跑,別管自己,眼前的異獸,無人能鏟除,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孤千徐鎮定自若,在尋思著什麽,馬夫背著赫老頭,撲通一聲,倒躺在地。


    輕砰的一聲,一層氣體牆麵攔住去路,揮霍拳腳砸去,絲毫沒影響,敲打一番無果,臨死前的拚命掙紮,和那不在池中的魚兒,終將在地上,沾滿髒斑,全力撲騰兩下,徒勞無功逝去。


    “亡命於此,天泉赴之。”憮然也逐漸驚慌失措,自亂了陣腳。


    “憮然哥,別垂頭喪氣了,我去試試。”孤千徐注視著紫萊,從老輩口中講解,它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滸淅粗聲粗氣喊道:“別!小千子,你別去!快迴來!”


    孤千徐沒聽從勸解,眾人也攔不住,眾人的身體不禁一顫,手腳出汗,軀體凍僵住,孤千徐明白此事由他而生,需由他而解。


    孤千徐挪動緩慢的步子,披著雪白棉單,手握著小稻草人,冰晶凝結衣物上,拖著疲憊的軀體,傲然前行,暗淡冷漠的神情,感受到骨骸,似乎隱隱作痛。來到言張身旁,攙扶起才發現,言張不動如鍾,靈魂早已經出竅,脈象平和有生命跡象。


    紫萊就在孤千徐眼前,龐然大物的體格,孤千徐如同稻草,微茫的憧憬,微弱渺小。


    紫萊看著孤千徐朝他走來,突然孤千徐緩緩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知為何意,紫萊閉口寡言。


    紫萊惡聲惡氣沒有好意的問道:“見四重,不行禮儀?!”


    孤千徐咧嘴一笑,“本為虛假之物,何來禮行。”


    紫萊舔了一舔毛發,“你不膽怯,看來本神威名又減了。”


    孤千徐冷言道:“何時可放行。”


    “毛頭小子,膽敢如此與四重說話,誰給你的膽量!”紫萊猛然一吼,咆哮傳向七鋒山,山穀迴蕩,直衝雲霄。


    除了孤千徐,其餘人灰飛煙滅,馬車碎爛橫飛,脫韁之馬慘叫,血肉模糊不清,分割在上空停留。


    孤千徐的衣物橫行飛舞,狂風如利刃,隔物割破肌膚,鮮血一瀉而下,染紅了衣,火辣辣的疼。寒流來襲,蔓延滋長,迎麵撲向孤千徐,悄悄結下冰霜,晃眼間,晶體閃爍其光。


    “弱者,褻瀆四重,罪孽深重。”紫萊緩緩起身,看眼前的人類,竟然有力反抗。


    孤千徐低下頭,選擇了沉默,“堂堂四重,手無寸鐵的凡人,都奈何不了,真丟七重顏麵。”


    紫萊正是夢中授劍人所談說之物,天培的異神之一,七重的獸者之一,弱點就是焦躁,孤千徐試圖挑釁激怒紫萊。


    紫萊張開了大嘴,“口無遮攔,是該責罰。”


    孤千徐依然默默聽著。


    白霧升空不見,紫萊聚氣化人形,身高八尺有餘,銀盔紫甲披蓋,持一金槍,頂一抹朱紅,繡花紋理,衣著窄衫,腰間佩刀矚目,神彩悠然自得,舞刀槍立疆土,攝人心魄。


    臉龐白淨若銀盤,麵孔飽經風霜,輪廓分明笑厴動人,深陷的酒窩如同泥潭,竹綠墨染的眼珠,不敢直視,讓孤千徐有種生來的恐懼感。


    解開封印,覆蓋在孤千徐身上的冰晶,悄然逝去,紫萊形於色笑道,酒窩迷人,“異神居首的一重,散落在人間苟且。”


    孤千徐看周圍無第三人,紫萊口中所說的一重,非他莫屬。


    “也罷了,你可看好了。”紫萊話音剛落,身輕如燕,飄然退十餘米。


    “刀出鞘,猛如虎,心神所指,刀意所向披靡!”一聲嗬下!紫萊身後轟炸而開,白煙彌漫散去,千萬刃刀皆而出,馳騁在孤千徐眼中,漫天舞刀令孤千徐陶醉於此。


    嗬斥聲一出,刀歸虎穴入龍潭,片刻消失不見,紫萊伸出手掌,浮有一把小刀,瞬間刺紮入掌心,徹底沒了影。


    紫菜笑了笑說道:“大於天地,小於神古。”


    孤千徐疑惑的說道:“仙人位臨,可否習術法。”


    紫菜唉聲道:“神的世界,無奇不有,七重也隻是掌中物,你終會再次踏上,有緣神古再見。”


    孤千徐神情凝重。


    “相逢即是緣,你的輝煌或落魄,早已經注定不平凡,路在何方,天上的神會指引,皆由你來抒寫,我在神古候你。”


    孤千徐並不知所謂何意。


    內心中似懂非懂,神古七重為何物,天人引路入神古,由神管束的命,篡改於天與地,道意凜然威懾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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