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木衍說,他隻是偽造了一份出境記錄,其餘別的都是真的,兇器,以及兇器上的指紋。


    難道,人真的是自己殺的?


    自從出事以來,季夏一直堅定地覺得這次‘殺人事件’隻是個局,她知道自己沒殺過人。可是,現在,她忽然又有點不確定了。


    如果真和自己沒關係,那兇器上為什麽會有自己的指紋?


    季夏蹙起眉,努力想各種借口給自己開脫,可不管什麽借口,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因為,就在剛才,季夏腦子裏忽然飛快地閃過一個畫麵:她揚起胳膊,手中拿著的那把螺絲刀,狠狠地落下,刺穿了不知道誰的太陽穴。


    血腥又清晰。


    那人是誰?原主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不待季夏繼續深想,腦子忽然一陣刺痛,她悶哼一聲,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敲了敲。


    司木衍見狀,微笑,“想起來自己犯下的罪孽了?”


    季夏額上已經沁出了細汗,臉色蒼白,沒有搭理他。


    司木衍也不生氣,脾氣很好地說:“不想說也沒關係,明天開庭,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說完,他理了理身上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西服,優雅地離開。


    *


    季夏迴到牢房,張超見他神色懨懨,目光無神,忙過來,問:“怎麽了,季少爺?”


    現在,他已經不隱藏自己的身份,床搬到季夏旁邊,開始明著護著他了。


    等了好久,季夏才揚起她慘白的小臉,忽然問了一句,“張哥,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殺人了?”


    季夏不是沒殺過人,隻是,她從不無緣無故地殺人,而且,她現在早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生長在灰色地帶的季夏了。


    她有名有姓有身份,殺了帝國的軍官,那是要坐牢的,或者,償命?


    季夏不敢再想下去,她才剛剛重生,還沒有嚐試做小公主呢,怎麽能死?


    張超不知道季夏剛剛出去經曆了什麽,他什麽也不知道,他的任務就隻是保護季夏,其他一概不管。


    他撓了撓頭,隻說了句:“放心,季少爺,有少將在,你不會有事的。”


    季夏苦笑,紀小叔?


    要她真的有罪,她又怎麽能讓紀小叔為了她,背叛法律,背叛軍隊,背叛國家呢?


    再說,紀小叔那麽清冷正直的一個人,他一定第一時間抓她執法。


    “嗯。”季夏不想再胡思亂想這些,低低地應了一聲兒。


    忽然,她餘光一掃,看到屋子裏本應空出來的床鋪上,此時卻坐了一個人。


    他穿著白色的休閑服,長腿隨意地交疊,兩手插兜,目光邪肆地流連在季夏身上,饒有興味。


    四目相對的瞬間,季夏渾身一震,後脊發涼,心上湧起各種莫名的情緒。


    弈涼看著呆呆望著自己的季夏,邪肆地勾了勾唇,露出惡劣笑意:“來這麽久了,現在注意到我,我很不開心啊,小玩具。”


    季夏繃緊神經,瞬間警惕起來,問:“你來這兒幹什麽?”


    弈涼眨了眨他邪肆的桃花眼,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和你一樣,過來坐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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