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喬見花魁羅羅哭得情真意切,有些於心不忍,便開口道:“也不是不喜歡,隻是我……”


    “不是不喜歡,那就是喜歡嘍?”花魁羅羅即刻轉憂為喜,將妊喬撲倒在了床榻上。


    妊喬還是第一次被一名女子撲倒了,這個花魁羅羅看似嬌弱,力氣怎麽這麽大?妊喬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掙脫她的束縛,情急之下,連自己真正想說的話也忘記了,結結巴巴地道:“羅羅姑娘,可否先放開我?”


    花魁羅羅對著妊喬微微眨了眨眼睛,道:“讓我放開你也行,不過,你要說清楚為何要女扮男裝混入落雅軒,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妊喬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花魁羅羅竟然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可她為何還要選中自己呢?


    “你可想仔細了……若是你說出的答案我不滿意,指不定會做出什麽荒唐的事情來,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花魁羅羅伸出纖長的手指,挑開了妊喬的衣襟,指尖沿著她白皙的脖頸緩緩滑動至她的胸口。


    “我以為落雅軒是一家食肆,才誤闖進來的……”


    “哦?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呢!”花魁羅羅俯下身,在妊喬白皙的脖頸上親了親,輕輕咬出了一個齒痕。


    妊喬的身軀一顫,滿麵羞紅地道:“你也是一名女子,為何要這般羞辱我?”


    “我幾時說我是一名女子了?”


    “什麽?”妊喬聽了花魁羅羅的話之後,差點兒沒驚掉下巴,瞪大了眼睛看向花魁羅羅,視線緩緩下移,盯著她起伏的胸口看了看。


    “就因為我長得美,喜歡穿軟羅輕紗,人們便先入為主地認為我是女子,還對我出言不遜……那我便幹脆扮成一名女子好了!”花魁羅羅輕笑了一聲,隨手解開了衣衫,從胸前取下了兩個軟墊,在妊喬眼前晃了晃:“還需要再驗證一下真身麽?”說著,又要去解自己的褲帶。


    “你你你……”


    妊喬看著花魁羅羅平坦的胸肌和健碩的小腹,神色大窘,忙用力推開了他。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你是第一個見到我的真身嚇成這樣的人!”花魁羅羅拍手大笑道,他的聲音也變成了爽朗的男子聲音:“難道我的那些好哥哥們派你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你我是男兒身麽?”


    “你的好哥哥們?”妊喬秀眉一蹙,越聽越糊塗了。


    “今日正午時分,太玄都的城南方向有一陣強烈的陣法波動。早便聽聞在靈山仙閣附近的海域有一處傳送陣法,那座陣法連接著太玄都,隻不過那裏有一頭七品混元仙尊境界的兇獸看守著,數萬年來,從未有人開啟過那座陣法!放眼整個三島十洲,唯一能與那頭兇獸匹敵的隻有我大哥巫彭了!”


    花魁羅羅凝視著妊喬,緩緩道:“你如此麵生,渾身上下又沒有一絲靈力波動,不可能獨自戰勝那頭兇獸,想必是我那幾位哥哥幫忙送你來此的!”


    “難道你也是靈山十巫之一?你不是花魁羅羅,而是巫羅?”


    巫羅嘖了嘖嘴,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這麽說……真是我那幾位哥哥派你來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還記得有我這個弟弟呀!”


    妊喬見巫羅垂著頭,神色間顯露出了些許落寞,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們……都還好吧?”巫羅沒有抬頭,突然低聲發問道。


    妊喬用力揉了揉衣角,將自己在靈山仙閣內的所見所聞複述了一遍,連她如何救出赤襦和巫鹹以及後來他們為了救自己而犧牲的那一部分也沒有隱瞞。


    “什麽?二哥他死了?”巫鹹瞪大雙眼看向妊喬。


    妊喬的身軀一顫,晶瑩的淚珠沿著她的眼尾滑落了下來:“全都是我的錯!當初,若是我沒有多管閑事,赤襦和巫鹹就不會死……是我害死了他們!嗚嗚嗚嗚——”


    巫羅歎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妊喬的肩膀,安慰道:“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是二哥自己做出的選擇。隻是,你的臉怎麽了……”


    “我的臉?”


    妊喬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疤痕,才想起化形丹的藥效已過,她已經變迴了原來的樣子,急忙地用衣袖遮住了麵部。


    “不用遮了,那些疤痕是施行分身異術時留下的嗎?”


    妊喬放下了手臂,微微點了點頭。


    巫羅沉眸看向妊喬,輕笑道:“你可真勇敢,有點兒讓人刮目相看呢!難怪我二哥會喜歡你。”


    妊喬連忙擺了擺手,矢口否認道:“他不喜歡我!他一直說我是醜八怪……”


    巫羅哈哈一笑,伸出手捏了捏妊喬秀挺的鼻子,道:“小傻瓜!他若是不喜歡你,怎麽會為了你去死呢?”


    妊喬一想到巫鹹的死,又有些難過起來。


    巫羅的眼底也有些濕潤,他與妊喬並排坐在床榻上,轉頭看向妊喬,道:“你想聽靈山十巫的故事嗎?我可以講給你聽。”


    見妊喬沒有言聲,才幽幽開口道:“靈山十巫誕生於瀛洲仙島,我自幼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是大哥和二哥將我們十兄妹一手拉扯大的。在靈山仙閣生活的那些年,是我人生當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可是,好景不長,我的六哥巫謝得了一種怪病,外界的任何聲音都會讓他疼痛不堪,並且逐漸喪失了行走的能力。大哥和二哥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很自責,靈山十巫被世人稱為懸壺濟世的神醫,卻連自己的親弟弟都醫治不了……是不是很可笑?”


    妊喬拉過巫羅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巫羅垂著頭,繼續講述道:“據說在東海的海底有一種五彩的仙蚌,體內的仙珠專治各種邪異之症。二哥聽聞後,便隻身前往東海,替六哥去尋找這種仙蚌去了。隻是,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迴來……大哥帶著我和七哥巫抵還有最小的一個弟弟十弟巫禮一同前往東海尋找二哥,結果,非但沒有找到二哥,還把幼弟巫禮弄丟了!當時,大哥正在和一群海妖搏鬥,我和七哥沒有看住巫禮,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一道暗流卷走了!自那之後,我和七哥也沒臉再迴靈山仙閣了,就在太玄都安定了下來,七哥憑借著自己的野心和智慧,當上了太玄都的仙伯真公,成為了一代君王!而我,整日就在這落雅軒中飲酒作樂,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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