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還有幾個囚犯,別讓他們跑了!”


    幾名暗影火衛繞過聞人曦,揮舞著長刀向妊喬衝了過來。聞人曦反手一槍,挑飛了一名暗影火衛,他體內的靈氣被封住了,無法使用葬魂神弓和百鬼幡應戰,戰力大打折扣。


    “你先放開我!我答應救你出去便是……”


    聽到妊喬的話之後,握住她腳腕的那隻手緩緩鬆開了。妊喬掙脫了束縛,像一支利箭一樣飛竄了出去,朝著關押著流雲的那間牢房疾奔。身後,有幾名暗影火衛緊追不舍。


    “唰——”


    一道淩厲的劍光劈向了妊喬,妊喬身形一委,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道劍芒的襲擊。兩名暗影火衛伺機欺身上前,另有一名暗影火衛在後,成掎角之勢將妊喬圍在了中間。


    妊喬嬌喝了一聲,周身殺氣四溢!她剛剛找到了流雲,決不能把他丟在這裏。她將魔刀七曜握在了手中,瞪視著慢慢向她逼近的那幾名暗影火衛。


    那幾名暗影火衛見妊喬取出了一把滿是豁口的短刀,相互對視了一眼,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笑容。這名囚犯莫不是被嚇傻了吧?她手中那把鈍刀都生鏽了,也敢拿出來與他們對敵?


    妊喬瞧準了時機,彈身而起,一道道銀色的刃芒傾瀉而出,宛若流星盤旋,斬向了周圍那幾名暗影火衛。


    “唰唰唰唰——”


    那幾名暗影火衛的動作一僵,緩緩地跪下身來,他們的身軀上驚現了無數道刀痕,眼中的神采迅速地消失了,暗紅色的血液從刀口處狂湧而出,將腳下的地麵染紅了一大片。


    “好……好快的刀……”


    那幾名暗影火衛倒在了血泊之中,妊喬這才覺察到自己的肩膀上也中了一劍,她也顧不上處理傷口了,轉頭向關押流雲的那處牢房行去。


    那間牢房在這座地牢的最裏麵,妊喬來到了那間牢房門前,果然見到流雲躺在一張草席上,雙目緊閉。妊喬一腳踹開了牢門,急急地唿喚道:“流雲!快醒醒!”


    “主人……我們這是在哪裏?”


    流雲坐起身來,伸出手輕觸額頭,片刻過後,他才迴憶起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睜大了眼睛,道:“是那些暗影火衛把我們捉來的!主人,你沒事吧?”


    妊喬心中也很忌憚昨晚出現的那幾名暗影火衛,尤其是給他們下毒的那個人,妊喬連他是男是女都沒有搞清楚,隻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


    “我沒事……流雲,你對暗影火衛了解多少?”


    流雲皺了皺眉,道:“暗影火衛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其中大部分成員都是悍匪和流寇,但他們內部等級森嚴,昨晚出現的那幾個人出手很不一般,很可能是暗影火衛中的小頭目!”


    妊喬點了點頭,覺得流雲所言很有道理。


    牢門外,傳來了一陣殺喊之聲,定是有其他的暗影火衛趕來增援了。妊喬定睛看向流雲,道:“此地不是說話之處,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對了,你可見到了盤瓠公子和亞倫他們?”


    流雲微微搖了搖頭,昨晚他暈過去之後,醒來就被關入了這間地牢之中。


    “算了,隻能日後慢慢打探他們的下落了。”


    妊喬尋遍了整座地牢,都沒有找到盤瓠和亞倫,他二人應該是被那群暗影火衛關押到了別處。至於三眼冥貓青玄,妊喬倒是一點兒都不替他擔心,那些暗影火衛應該捉不到他。


    妊喬和流雲衝出了牢門,向地牢的入口處飛奔而去。還沒走出多遠,她就在一處牢門旁頓住了腳步,抬手指了指那間牢房,對身後的流雲道:“流雲,去把這個人背出來。”


    流雲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快步走進牢房,將那名斷了雙腿的男子背在了身上。


    地牢的入口處,聞人曦手中提著一杆長槍,渾身浴血,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格外堅毅。妊喬和流雲衝上前來,與聞人曦並排站到了一處。


    “你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妊喬輕輕一拍腰間的困獸袋,一頭彩色的大鳥從困獸袋中飛出,他龐大的身軀將地牢的頂棚撞出了一個窟窿,一縷刺眼的光線灑落下來。


    妊喬拉著聞人曦翻身一躍,跳上了那頭巨鳥的後背,流雲背著那名斷了腿的男子也跟著跳了上來。


    “蒼鸞!殺出重圍!”


    伴隨著妊喬的一聲高喝,蒼鸞眼底紅芒一現,張開鐵喙,噴出了一股青色的烈焰。這股烈焰帶著恐怖的高溫,卷向了地牢中那群暗影火衛。眨眼之間,這座地牢就變成了一片火海。


    蒼鸞抖開了巨大的彩羽,用力扇動了幾下,撞向了地牢的棚頂,這座地牢開始顫動了起來,不斷有碎裂的石塊和沙土簌簌落下。那些暗影火衛就算沒有被大火燒死,也不敢追上來,一見形勢不妙,紛紛抱頭鼠竄。


    蒼鸞撞破了這座地牢的屋頂,帶著眾人逃了出來。地牢的屋頂上麵是一條寬闊的街巷,周圍黑色的霧氣彌漫,街道上行人稀落,有一隊騎兵從遠處打馬而來。


    “唳——”


    蒼鸞一直被困在困獸袋中,心中的不滿無處宣泄,轉身對著那座地牢又噴了一口青色的火焰,火勢迅速地蔓延了整條街巷。遠處那隊騎兵不得不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一名將士模樣的男子一揮手中的馬鞭,指了指半空中的蒼鸞,怒道:“這不是昨晚攻破城門的那頭彩鳥麽!你們這群蠢貨搜了一晚上,都沒有尋到這夥兒人的蹤跡,怎麽本將一出馬,他們就跑出來了?”


    一名士兵抱了抱拳,唯唯諾諾地道:“還是將軍神武!”


    “放你娘的屁!”


    那名將軍一甩手中的馬鞭,在那名士兵的麵頰上抽出了一道狹長的血痕。那名士兵不敢唿痛,也不敢止血,深深地弓著腰,低垂著頭道:“是屬下無能!屬下這就帶人去將那些賊人捉迴來!”


    “快去!”


    那名將軍又抖了抖手中的馬鞭,道:“他們是朝著戕城黑市的方向去了,那裏各方勢力盤踞,若是讓他們在戕城中站住腳跟,恐怕就不好辦了!限你們一日之內去把這幾個賊人捉迴,否則……提頭來見!”


    “是!”


    那一隊士兵揮動著手中的馬鞭,再次絕塵而去。那名將軍遠遠地盯著那處地牢看了一眼,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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