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九也在一旁應聲道:“角梅說的沒錯,那劉夫人是蘇婧的母親。蘇婧前兩天才剛被老將軍和少將軍趕出了將軍府,心中對小姐肯定充滿了嫉妒,迴到尚書府之後,指不定在劉夫人跟前怎麽編排小姐呢。今日那劉夫人來恐怕就是為了給自己那不爭氣的女兒討一個公道。小姐若是真的和他們生氣鬧了起來,恐怕才是合了她們的心意。”


    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句的勸解著,都將重點放到了劉氏的身上。為的便是想要葉桑將仇恨值全部都記在劉氏的身上。


    畢竟不管冷若嵐做的再怎麽不對,自家小姐可以無視冷若嵐,卻不能去冷若嵐那裏和冷若嵐爭吵,否則的話,傳出去便是葉桑不孝。


    京城裏麵的名門夫人是萬萬不能有這樣的名聲的。


    葉桑又何嚐不知道這兩個丫頭的心思。


    看著角梅和冬九兩個人說的口都有些幹可,抬手倒了兩杯茶水,一左一右地放到了兩個丫頭的麵前。


    “不必擔憂,那等跳梁小醜,我又怎麽會放在心上。至於母親,她終歸是長夜的親生母親,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長夜好,她不喜歡我,我早就知道她,自然不會為了她那一兩句無情的話而傷心。”


    否則的話,自打她來到將軍服,到現在一顆心豈不是早就要被傷的千瘡百孔了。


    聽到葉桑這麽說,冬九和角梅都鬆了口氣,看著自家小姐麵上那淡然溫婉的笑容,兩個丫頭心中都覺得有些心酸。


    角梅咬了咬嘴唇,說道:“小姐,不如奴婢陪著你去外麵的莊子裏麵住一段時間吧。如今科考馬上便要結束,少將軍這幾日恐怕都要待在翰林院,根本沒辦法迴來。”


    老將軍雖然在府裏,可是這種事情總不好請老將軍出麵。


    如今夫人鐵了心的要去幫著蘇婧,自家小姐在府中討不得好,今日又得罪了劉氏,夫人還說不定要怎麽刁難自家小姐。


    與其呆在福中等著被夫人刁難,還不如自家小姐去府外住一段時間,避一避夫人的鋒芒。


    角梅這話也不無道理,然而冬九卻是有些不讚同。


    “角梅,你出的這是什麽騷主意。少夫人在府裏住的好好的,幹嘛要搬到莊子裏麵去住。就這麽無緣無故的搬出去,外麵的那些人還指不定要怎麽編排少夫人。”


    角梅捏緊可衣角,抬起頭來冷冷的盯著冬九,“小姐何曾將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過?與其待在府中等著被夫人刁難,還不如待在莊子裏麵還,等到少將軍迴來了之後再讓小姐迴來。”


    冬九看著一臉堅持的角梅,當時是被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怎麽能讓少夫人搬出去?眼下劉夫人剛剛心事問罪的來到府裏,結果她剛走,少夫人就搬了出去。你這是要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少夫人才是做錯事情的那一個,所以才被人趕出了將軍府嗎?”


    聽到冬九這麽說,角梅也是一愣。


    看到角梅的情緒緩和了下來,冬九有些鬆了口氣,“眼下夫人並沒有派人傳話過來,說不定夫人心中也對劉夫人有所不滿,剛才那些話隻是敷衍她的呢。你先別這麽武斷,著急的讓少夫人搬出去。如今這將軍府中,掌家的雖然是夫人,可是拿捏著整個府裏生殺大權的人,卻是老將軍。隻要有老將軍在,就算夫人想要刁難少夫人,恐怕也要掂量一下。”


    聽到冬九這麽說,角梅總算是將券葉桑搬出去的心思歇了下來。


    兩個丫頭刷完之後便轉頭看著葉桑,卻發現葉桑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冬九張嘴想要說話,一旁的角梅卻拽住了她的胳膊,朝著她搖了搖頭,將冬九從屋子裏麵拉了出去。


    晚間,老將軍的書房裏麵了。


    老將軍手中拿著一個大號的狼毫筆,站在書桌旁邊練字站。


    一筆一劃都充斥著習武之人的豪邁和霸氣。


    柏琴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老將軍滿臉認真的站在書桌旁邊練字,沉著一張臉走到了老將軍身邊。


    老將軍抽空抬頭看了柏琴一眼,有些稀奇的開口道:“你今天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府裏又出了什麽事呢?”


    柏琴看了老將軍一眼,低頭小聲地道:“今天尚書夫人來府中找少夫人興師問罪了。”


    老將軍手下動作一頓,原本豪邁霸氣的一副字頓時便毀了。


    扔了手中的毛筆,老將軍連看都沒看一眼自己寫了半個時辰的字,抬起頭來,目光冰冷的看著柏琴,“怎麽迴事?”


    柏琴低頭將清晨大廳裏麵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和老薑去稟報了一遍。


    說完之後整個大廳裏麵的氣氛都下降了三分。


    老將軍眼中更是滿是冷氣,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老將軍冷哼一聲開口道:“尚書夫人來我將軍府裏麵,找我將軍府的少夫人興師問罪。她自己女兒幹出來的好事情,我還沒有找到尚書府裏麵去興師問罪呢,她居然還敢找過來。桑兒那丫頭又何曾做過對不起蘇家丫頭的事?如此無理取鬧,冷氏居然也應允。”


    柏琴低著頭,完全不敢開口接老將軍的話。


    老將軍也沒想著柏琴會接,冷笑了一聲低頭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麽。


    尚書府裏,冷若嵐臉色鐵青著,從將軍府中迴來之後,便待在自己的屋子裏麵沒有出門。


    翡翠捧著茶盞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劉氏的跟前,看著自家夫人如此生氣的模樣,有些無奈地道:“夫人可是在想賬冊的事情?”


    今日在將軍府的大廳中,冷若嵐將那賬冊扔到了劉氏的腳邊,劉氏將賬冊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那裏麵詳細的記錄著蘇婧在將軍府中的時候是如何克扣下人工錢,如何虐待將軍府鋪子裏麵的那些夥計,又是如何將自己的遠房親戚安插在將軍府中的鋪子裏。


    那一樁樁一件件看的劉氏,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那賬冊裏麵寫著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乖巧可愛的女兒,怎麽會幹出來那種事情?


    冷若嵐好像早有準備一般,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


    直接帶出來了幾個人證,除此之外那賬冊底下也清清楚楚的記錄著,蘇婧在何月何日何時,挪用了將軍府中的多少銀子,用於補貼那家鋪子的虧損。


    有將軍府中的嚇人為證,又有賬本作為證據。劉氏就算想說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也不成。


    恍恍惚惚迴到了尚書府,劉氏簡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迴來的。


    翡翠看著自家夫人這般模樣,實在心疼。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麽,門外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俏生生的開口道:“夫人,小姐來了。”


    聽到蘇婧來了,劉氏臉上神色一變,翡翠同樣皺了皺眉頭,轉頭對著那小丫頭道:“你在這裏陪著夫人,我去外麵接待大小姐。”


    伸出去而劉氏沒有任何阻攔,明顯是默許了翡翠的行為。


    翡翠掀開簾子走到了外麵,便看到麵上帶著擔憂之色的蘇婧匆匆走來。


    看到翡翠蘇婧眼睛明顯,一輛快步上前走到了翡翠的跟前,“翡翠姐姐,母親迴來了沒有?我聽說母親今日一大早便去將軍府裏了。我說過許多次了,我在將軍府中並未曾受到任何欺負,母親是不是去幫我討公道了,可曾與將軍府中的人起爭執,母親可曾受欺負?”


    看著蘇婧麵上那一片擔憂之色,翡翠心底的懷疑散了散,抬頭恭敬地道:“小姐不必擔心,夫人不過是去將軍府裏找冷夫人一起說說話而已,並未曾起什麽爭執。不過夫人昨晚上沒睡好,今天又陪著冷夫人說了半天的話,這會兒已經歇下了。小姐若是有什麽事情找夫人的話,不若等一會兒傍晚再來。”


    聽到翡翠說,劉氏並非是去將軍府中為自己討迴公道的,蘇婧臉上的笑容就不著痕跡的僵硬了一下。


    此時又聽到翡翠說劉氏如今也就睡下了,蘇婧臉上的笑容是真的有些僵硬了。


    低頭沒讓翡翠看清自己臉上的神色,蘇婧乖巧地道:“既然母親已經休息了,那麽我並不在這裏打擾了,等會兒母親醒來了,還勞煩翡翠姐姐派個人過來與我說一聲,我好來看看母親。”


    翡翠點了點頭,親自將蘇婧送出了劉氏的院子。這才迴到了屋內。


    屋子裏麵,劉氏坐在軟榻上,手中還拿著方才在將軍府中冷若嵐扔過來的那本賬冊。一雙眼睛茫然無神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模樣。


    翡翠歎了口氣,上前一步將劉氏手中的賬本抽了出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夫人可餓了,奴婢去為夫人準備點吃食。”


    劉氏搖了搖頭,伸手按著額頭,“我什麽胃口都沒有,你也不用去忙活了,老爺迴來了沒有?”


    冬九站在劉氏身後,伸手為劉氏按著肩膀,“老爺還沒迴來呢,想來時朝中事務繁忙。夫人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老爺嗎?”


    劉氏臉上神色有些猶豫,並且第一次在心底懷疑自己寵了這麽多年的女兒,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那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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