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幾年在科舉舞弊一案上可謂是費了不少心思,可是即便如此,每年因為科舉考試而被處死的官員也是數不勝數。


    葉桑聽到此處,總算是明白皇上今年為何要親自出題了。


    想到此處,葉桑忍不住有些想笑,“今年上京來趕考的學子們還真是十分幸運啊,上次當今聖上親自出題,好像還是二十年前。”


    姬長夜點了點頭,抱著葉桑坐到了一旁的軟榻上。


    葉桑安心地靠在了姬長夜懷裏,過了一會兒之後,又抬起頭來問道:“此次科舉考試監考的考官們,可是和往年一樣,依舊從禮部和國子監裏麵挑選出來一些去考場監考。”


    姬長夜點了點頭,“不錯,不過除了禮部和國子監的那些人之外,皇上還特地從武官裏麵挑出來了幾位正直的將軍隨著那些大人們一起去監考。”


    葉桑了然地點了點頭,說到底,哪怕將最後的考題握在自己手上,皇上心中對於那些個大臣們還是不放心。否則的話又怎麽會挑選武官去監考文人的考試?


    朝廷中的事情,葉桑雖然不算是完全了解,但是也懂得許多。


    姬長夜與她說的時候也頗為輕鬆,夫妻兩人在屋子裏麵說了一會兒話,便聽到折袍在門外叫叫姬長夜似乎是有事要和姬長夜說。


    姬長夜抬手揉了揉葉桑額頭上的碎發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角梅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自家小姐,一雙眼睛不停朝外看著的模樣,笑著開口道:“小姐別看了,少將軍已經走了,剛才折袍過來,說是有些事情要是請少將軍定奪。”


    被角梅打趣,葉桑俏臉微微一紅,有些沒好氣的伸手捏了捏角梅的臉,眯著眸子道:“你如今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三天兩頭便開始打趣我這個小姐。”


    被葉桑捏著臉,角梅一張俏臉扭曲一團,說出來的話也十分別扭,“奴婢再也不敢了,還請小姐放手。”


    葉桑冷哼了一聲,放開了自己的手,轉頭對著門外喊道:“冬九,你進來一下。”


    站在門口的冬九快步走了進來,站在葉桑跟前恭敬地道:“小姐有何吩咐?”


    葉桑將自己手上的茶盞放到了桌子上,漫不經心地問道:“蘇小姐如今可還在府裏?”


    冬九猶豫了片刻,想著方才姬長夜角的時候也沒有說過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葉桑,便開口道:“剛才少將軍去蘇小姐的院子裏麵,讓蘇小姐盡快離開。結果蘇小姐卻去找了夫人,也不知道她和夫人說了些什麽,如今就住在夫人的院子裏麵。”


    剛才折袍進來的時候,好像就是在和姬長夜稟報這件事情。


    葉桑點了點頭,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去將我平日裏穿的披風拿過來,蘇小姐自打來了將軍府之後,我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去見過她呢,如今她住在母親的院子裏麵,那我更是要去看望一下了。”


    聽到葉桑這麽說,冬九和角梅,兩個丫頭臉上的神色都有些猶豫。


    今日清晨在大廳裏麵的時候,蘇婧對葉桑說的那些話還曆曆在目,而且蘇婧對自家小姐有這麽大的敵意,完全就是因為少將軍。


    如今小姐已經嫁給邵將軍為期,這個時候小姐去夫人的院子裏麵看蘇婧,到更像是在宣誓主權。


    看著兩個丫頭站在原地遲遲不動,蘇婧有些無奈地笑著道:“我就是去看看蘇小姐,順便再去看看母親。”


    冬九和角梅這才低頭應了一聲,兩個丫頭一個轉身去拿一旁的屏風上掛著的披風。另一個則是去另一邊拿著一直溫著的湯婆子。


    準備好了之後,兩人扶著葉桑朝著冷若嵐的院子裏麵走了過去。


    此時,冷若嵐的院子裏麵也是一團糟。


    剛才冷若嵐被姬老將軍訓斥了一頓,迴來之後也是忍不住得發了一通脾氣。


    幸好跟在她身邊幾十年的老嬤嬤仔細勸慰了許久,冷若嵐心中這才寬慰了些。正想著讓人把蘇婧請過來,好看看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賬冊。


    誰想到她派出去的人還沒有走出院子門和花邊哭著跑了進來,說姬長夜要將她趕出將軍府。


    冷若嵐聽到蘇婧這麽說,心中頓時便是一怒。


    不過顧忌著姬老將軍的話,總算是沒有親自跑到姬長夜的新房裏麵去質問,而是拍了自己身邊的老嬤嬤去將姬長夜請過來。


    卻沒料到姬長夜自己不來,卻是將自己身邊的折袍派了過來。


    折袍看著坐在大廳裏麵哭的梨花帶雨的蘇婧,眼中頓時便閃過了一抹厭惡。


    這個女人方才在她麵前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如今在夫人麵前便哭的這般梨花帶雨,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幸好上將軍當初並沒有聽夫人的話娶蘇小姐為妻,否則的話,那他們這些下人可真是難做。


    一旁的冷若嵐沒有見到姬長夜親自過來,心中本就不悅。


    看到折袍來了之後還遲遲的站在大廳裏麵不肯說話,當下邊將手上的茶盞重重的放在了身邊的梨花木小幾上,冷聲開口道:“怎麽,如今在邵將軍跟前伺候的人,見到我這個夫人都不用行禮了嗎?”


    這罪名可是有些大了,折袍連忙彎腰拱手,恭敬地道:“屬下見過夫人。”


    冷若嵐冷哼了一聲,重新端起了桌上的茶盞,冷冷地開口道:“長夜呢?”


    折袍嘴角抽了抽,保持著彎腰行禮的動作,恭敬地道:“朝中出了一些事情,姬老將軍將少爺叫過去商議了,所以少爺這才派屬下前來。”


    聽到折袍這麽說,冷若嵐心裏的怒氣,這才緩和了一些。連帶著麵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既然如此,長夜可有讓你來帶什麽話?”


    冷若嵐問到這裏,一旁的折袍忍不住低頭朝著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蘇婧看了一眼。


    這才開口道:“少爺讓屬下給夫人帶句話,夫人想要讓蘇小姐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一旁的蘇婧廳的折袍這麽說,頓時便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


    卻聽到折袍繼續道:隻要蘇小姐在少爺在府中的日子不出現在少爺的麵前,少爺就可以當做將軍府裏麵沒有這個人。否則的話,還請夫人早日將蘇小姐送迴去。畢竟蘇小姐是尚書府的嫡小姐,如今雲英未嫁,就這麽住在咱們將軍府裏麵,外麵的人難免會傳出一些不好聽的流言蜚語。”


    蘇婧原本蒼白的臉色,這下子可算是變了鐵青了。原本就哭地紅腫的眸子,可憐兮兮得朝著冷若嵐看了過去。


    冷若嵐聽到折袍這話,也是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看到冷若嵐想要開口反駁,折袍連忙開口道:“少爺還說了,若是夫人不同意的話,那麽就請蘇小姐即刻離開將軍府。”


    說著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蘇婧。


    冷若嵐心中有些無奈得歎了口氣,扭頭安撫的拍了拍蘇婧的手,淡淡地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訴長夜,在他在府裏麵的這段日子,婧兒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折袍聽到冷若嵐這麽說,臉上頓時便揚起了一抹笑容,“多謝夫人體恤,既然如此,那屬下被告退了。”


    冷若嵐點了點頭,折袍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到折袍走了之後,蘇婧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冷姨,長夜哥哥如今對婧兒當真是一點情分也沒有了。”


    看著蘇婧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冷若嵐心中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想到方才姬老將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原本想要開口安慰的話,硬生生的變成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去佛堂裏麵上香,你若是沒有什麽其她事情的話,便先迴自己的廂房吧。”


    蘇婧梨花帶雨的麵容一愣,連戴著那麽含委屈地哭聲也不可置信地停了下來。


    看著冷若嵐說完之後,迫不及待地扶著自己身邊嬤嬤轉身就走的模樣,桃子低垂的眼眸中劃過了一抹惡毒。


    掩藏在寬袖下的手指戳破了掌心。


    就在此時,葉桑扶著角梅和冬九的手,從門外走了進來。


    剛走進來就看到蘇婧滿臉淚痕的坐在大廳中央,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模樣。


    葉桑嘴角蕩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原來蘇妹妹也在此處,怪不得方才我去蘇妹妹院子裏麵找人的時候,那院子裏麵空無一人。”


    聽到葉桑的花,蘇婧猛地抬起頭來,陰狠地開口質問道:“葉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看著蘇婧如此狼狽的模樣,葉桑抱著自己手中的湯婆子坐到了一旁的軟椅上,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蘇妹妹多想了,我不過是過來看看母親,沒想到遇到了蘇妹妹而已。”


    聽著葉桑這漫不經心的話,蘇婧冷笑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胡亂的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抹了個幹淨,一臉高傲地抬起了頭。


    “有時候我當真是十分佩服你的臉皮,明知道冷姨不喜歡你,卻還是一遍一遍得朝冷姨跟前湊,是打算惹怒了冷姨之後,讓冷姨直接派人把你從這裏扔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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