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桑嘴角勾起來的那麽溫柔地笑意,冬九忍不住的又是一呆。


    迴過神來之後,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總算是緩解了許多。


    少夫人方才是想到少爺了吧,不然的話又怎會笑得如此溫柔,既然如此的話,那麽她也不怕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冬九上前一步,站的離葉桑更進一步,這才笑盈盈地開口道:“少夫人都已經離開上京城半個月了,也沒有給少爺寫過一封信。”


    依照少爺的性子,恐怕是擔心寫信打擾到了少夫人,所以才不願意動手。


    心中恐怕早就已經思念成狂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勸少夫人親自給少爺寫一封信呢。到時候少爺一高興,封賞自然也少不了她的。


    冬九想到這裏,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狡黠地笑容。


    至於提醒少夫人給少爺寫信的這件事情,自然是要點到為止便好了。


    少夫人心思靈巧通透,隻要有心,這信遲早會送到上京城。


    想到兩個主子以後感情越發的親近,冬九嘴角地笑容便越發的燦爛了。


    角梅從門外走進來便看到冬九嘴角這喜不勝收地笑,忍不住朝著她看了一眼。


    將自己手中剛泡好的熱茶放在了葉桑的手邊,小聲地道:“小姐,方才的茶水有些涼了,奴婢為小姐重新換了一壺。”


    葉桑聽到角梅的話,這才好像迴過神來。


    白玉般的麵容上的潮-紅已經退了下去,隻有那一雙小巧剔透的耳垂,還殘留著些許紅色。


    冬九站在一旁淡笑不語,看著角梅疑惑不已。


    等到得了空閑,角梅將冬九拉到了院子裏麵,悄聲詢問著她方才到底和自家小姐說了什麽,才讓自家小姐如此慌亂。


    冬九將自己方才和葉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複述給了角梅。


    角梅聽到冬九這麽說,忍不住瞪大了眼眸。


    這也太大膽了些,也不怕小姐惱羞成怒嗎?


    冬九朝著她眨了眨眼睛,顯然是一副心中有數的模樣。見狀角梅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畢竟小姐馬上便要嫁到上京城去了,在婚前能和姬長夜兩人的感情升溫,也能讓小姐以後在上京城裏麵的日子更好過一些。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約摸著時候差不多了,角梅便去廚房裏麵為葉桑置辦午膳。


    自從小姐迴到了葉府之後,一直以來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麵吃飯。


    以前不願意去大廳吃飯,是因為不想看葉項伯和許氏兩人地臉色,如今葉有容也迴到了葉府裏麵。


    雖說是重病之身躺在自己的院子裏麵出不出來,可這件事情明擺著沒那麽簡單。


    小姐既然不想摻合進去這些事情裏麵,那自然就要讓自己離葉府裏麵的這些人遠遠的。


    對於角梅的想法,冬九也覺得深以為然。


    以前也不覺得有什麽,如今看來這葉府裏麵的水,也不比將軍府裏麵的水淺。


    她們不過是在這裏待一段日子,便要迴京城了。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


    然而有時候並不是你不去找別人,別人便不會來找你的。


    剛剛過了午時,府裏麵便傳來的消息說是葉有容已經快要不行了。


    緊接著整個附中的丫頭小廝,都忙碌了起來。


    找大夫的找大夫,燒熱水的燒熱水,匆匆忙忙的在翠玉閣裏麵進進出出。


    離的老遠都能聽到翠玉閣裏麵傳來的許氏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有一些是哭訴自己的女兒是如何如何的命苦,還有一些是在咒罵容家的人。


    與葉府關係比較好的幾乎人家,也紛紛帶著禮物前來探望。


    然而每個人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沉重的。


    這副模樣,更是讓外麵的百姓們堅定了葉有容已經快要不行了的消息。


    小桔園裏,葉桑放下了自己手中地醫書,一雙繡眉微微蹙起。


    昨天晚上看到葉有容的時候,還是一副中氣十足的模樣,如今才剛剛到中午,便要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這件事情裏麵處處透著詭異,讓葉桑不得不防。


    不過即便如此,哪怕是整個葉家都在為了葉有容的事情奔走,小桔園裏麵依舊是一片寂靜。


    主仆三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好像沒有聽到外麵的消息一般,冷靜沉著的讓在翠玉閣裏麵裝病和哭喊了半天的許氏母女兩人恨得咬牙切齒。


    翠玉閣裏麵,許氏麵上妝容精致的坐在了葉有容的床邊,嘴裏麵哭喊著“我苦命的女兒啊”,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的憂傷之色。


    大夫和那些小丫頭們全部都守在外麵,因此屋子裏麵便隻有許氏和葉有容母女二人。


    兩人在院子裏麵做戲做了這麽久,不該來的人都來這裏轉悠了一圈了。


    可是該來的人卻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麵,連動都沒動一下。這讓躺在床上裝病的葉有容有些沉不住氣了。


    “娘,葉桑那個小賤人到底是怎麽迴事,按理說她不應該來到這裏看看我嗎,怎麽這麽久了還不過來?”


    許氏同樣皺了皺眉頭,不過比起葉有容來,還是能夠沉的住氣的。


    “乖女兒,你怕什麽?讓她過來看看你,也不過是為了坐實她被冤魂附身地名聲。”


    不過沒想到那小賤人居然這麽冷血,親姐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知道過來看看,果然是和她那個冷血的娘一模一樣。


    不過她不來,就以為她沒辦法了嗎?


    許氏嘴角勾起了一抹狠辣地笑容。


    一旁的葉有容見狀,眼睛微微一亮,連忙抓著許氏的手道:“娘親可是有了什麽辦法?”


    許氏滿臉自信地拍了拍葉有容的手,從容地道:“你安心躺在這裏,不要露出什麽破綻,被人察覺到了便是。就算那小賤人如今不出現,等晚些時候,她被冤魂附身成為災星的謠言,也會傳遍整個容城。”


    到時候別說是去京城,嫁到將軍府。恐怕駐紮在容城裏麵的那些將軍府裏麵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第一時間來葉府退婚。


    想到葉桑即將被人退婚又即將被葉府掃地出門成為大街上的乞丐,或者連乞丐也不如的人,許氏心中便覺得一陣暢快。


    連帶著昨日在葉桑那裏受到的氣,也覺得沒那麽重要了。


    葉有容聽到許氏這話便知道自己的母親打的是什麽主意了,當下便暢快地笑了起來。


    “還是娘親有辦法,那女兒便在這裏等著娘親的好消息了。”


    許氏點了點頭,慈愛的為葉有容掖了掖被子,這才滿麵傷心的走了出去。


    不到傍晚,葉府中便流言四起。


    說葉桑是因為被冤魂附身,那冤魂附到誰的身上,便要哪家人家不得安寧。


    不然的話,葉桑沒有迴到葉府的時候,為何葉府好端端的一點事都沒有。可等到葉桑迴到葉府裏麵之後,當天晚上自己的親姐姐便因為重病不愈,被容家的人趕了迴去。


    第二天病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流言越傳越烈,甚至有下人明目張膽的在小桔園門外邊說起了這件事情。


    在院子裏麵掃雪的角梅和冬九兩人聽著外麵那些小廝們的話,恨不得直接拿著手中的掃帚,將那些人全部都打出去。


    兩個丫頭臉上都是一副憤憤不平的神色。


    葉桑麵上的神情卻依然淡定從容。


    角梅見狀,忍不住為自家小姐抱不平,“二夫人和大小姐兩個人也太無恥了,居然想出這樣的流言來,想要中傷小姐,敗壞小姐的名聲。”


    在小姐和將軍府訂了婚之後,馬上要離開容城嫁往將軍府的時候放出來這樣的流言,其心之險惡,可見一斑。


    冬九同樣憤憤不平,不過比起角梅來,倒是沉穩了許多。


    畢竟是從將軍府裏麵出來的,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冬九向來就不相信。


    不過既然有人這麽用心險惡的想要破壞自家少爺和少婦人的大婚,她若是不將此事告知給少爺,這些人還當真以為他們家少夫人背後沒有人撐腰呢!


    真當他們將軍服是好惹的不成。


    冬九心中按下決定,不過並沒有告知給葉桑知曉。


    葉桑聽著兩個丫頭為自己打抱不平的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地笑容,“有人故意想要將這些髒水潑在我身上,就算我怎麽解釋也沒用。”


    “不過我最近聽不得有人在我耳邊嘴碎,這葉府的下人久不管理,越發的不成樣子了。身為葉家的主子之一,我怎麽不能看著自己家中的嚇人如此丟人現眼。”


    一旁的角梅和冬九聽到葉桑這話,眼中頓時便閃過了一抹喜色。


    葉桑見狀輕輕的朝著他們二人點了點頭。兩個丫頭便拿著自己手中的掃帚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麵便傳來了一陣陣痛唿聲,伴隨著角梅和冬九兩個人的斥罵聲,那些說閑話的丫頭小廝,總算是都被趕跑了。


    兩個丫頭迴到院子裏麵,葉桑將自己手中握著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淡淡地道:“咱們去翠玉閣一趟。”


    畢竟她的那位好姐姐如今都已經病入膏肓了,她這個妹妹若是在不去看看,免不得要被別人說成是冷血無情。


    而且她也想看看,葉有容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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