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向來是個孝順的形象,太後都親自發話了,考慮自然也成了空談,他很快就點了頭。


    提了此事的禮部侍郎蘇誌遠行動得很快,今日剛提了選秀之事,其他事也是早早就準備好了,下邊兒的官員亦忙碌起來了。


    葉桑聽說這事兒的時候,她正在研究角梅的臉和那僧人給的藥膏。


    今日一早,角梅過來伺候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角梅的臉。


    角梅的臉昨日兩邊都還紅腫著,但今日便已經恢複過來,光滑如初,肌膚甚至比之前更加細膩幾分。


    葉桑覺得有些奇,感謝那位將藥膏給她們的僧人,也佩服製作這藥的主人,也就是那位風師父。


    她看了又看角梅的臉,看得角梅都忍不住有些無奈了。


    看完臉後她又看那瓶白色的藥膏,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隻覺一陣清香撲鼻,但製作藥膏的藥材,她卻隻能聞出幾味特別明顯的。


    但她能問出來的,和製作這藥膏的藥材相比,自然就是九牛一毛了。


    她又抹了一點在手上,細細感受了一下,也沒感受出什麽特別的。


    若是讓她來製作這樣一個藥膏,若真想讓角梅的臉很快消腫,也可以,隻是會費點事兒,更別說恢複到如此程度,肌膚甚至都比之前要好些了。


    葉桑研究了半天,卻也依舊隻有那幾個結果,不由得便歎了一聲道:“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冬二從外邊端了一壺茶走了進來,給葉桑倒了一杯茶,邊笑著問:“小姐在說什麽呢。”


    葉桑接過茶水,抿了一口,便將手中乳白色的藥膏遞給了冬二:“這藥膏是恩德寺的僧人給的,抹在角梅的臉上,今日便好得完全了。”


    冬二接過藥膏,再看了看角梅的臉,麵上露出幾分驚訝,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驚訝之後,卻是笑了聲。


    葉桑轉過去問:“怎麽了?”


    冬二抿唇笑,將藥膏重新遞給了葉桑:“這藥膏是恩德寺的僧人給的小姐,他可有說,這是誰做的藥膏?”


    葉桑對這藥膏上心,自然也記住了那人的名,她道:“風師父?”


    冬二點頭,看了一眼旁邊還有些納悶兒的角梅,抿唇笑道:“小姐也不必氣餒,若真是他做的,便也不足為奇了。”


    淮南苑這邊如今都知道,葉桑是在自學醫術的,她一聯想葉桑方才的神色,便能猜出幾分她的心思了。


    葉桑有些奇,冬二便已經細細解釋起這位大名鼎鼎的風師父了。


    “風師父在四國也是出了名的,號稱雲崖神醫,殺過人,亦救過人,據坊間傳聞說,他手下救過數千人的姓名,當然,也沾了不少鮮血。”


    “前幾年昊國邊城不是發生了一次瘟疫嗎?據說便是這位雲崖神醫控製住了瘟疫,挽救了一城百姓的性命,還有,在昊國與靖國一次戰役中,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雲崖神醫看不下去,使了些手段,殺了些人,卻成功製止了這場戰爭……”


    “等等,”葉桑打斷了她,微微蹙眉,有些疑惑了,這些事情她也都是知道的,但也從未聽過雲崖神醫這個名字啊。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物,她們也不可能一點兒也不清楚,“坊間傳聞,為何我從未聽到過?”


    聽此,冬二便抿唇笑了,隻道:“小姐,容城處於邊城不遠,畢竟還是一個小縣城,四國對於雲崖神醫都十分重視,知道他的人也不多,京城的人也最多知道他是神醫。”


    但她們因為是將軍府的人,所以知道的消息才會多一點。


    葉桑了然,說到底,還是當初站的層次太低,所以不知道這些事。


    她點了點頭,示意冬二繼續講。


    冬二卻沒再講那些傳聞了,她所知道的也十分有限:“總之,雲崖神醫是一個千古難得一遇的神醫,隻是行蹤飄渺不定,自他上次現身到現在,已經足有一年了,沒聽說出現在哪裏過,恩德寺會有他的藥膏,也是因為恩德寺與之交好。”


    “雲崖神醫也被稱為風大師,但是雲崖神醫真名不叫雲崖,似乎是姓風,但也沒人很清楚這些事,他的身世也是個秘密,仿佛沒有親人,向來是獨來獨往的。”


    冬二滔滔不絕地講到現在,再附帶上了自己的評價:“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擁有那麽強的醫術,我挺佩服他的。”


    葉桑看著冬二崇拜的目光,卻是忍不住笑了笑。看冬二的目光,也不止是一點佩服了。


    角梅聽罷也有些敬佩:“這樣的人物,是值得佩服的。”


    葉桑笑了笑,再度看向麵前的乳白色藥膏,單憑這藥膏,葉桑覺得,自己也很佩服這位雲崖神醫。


    若是有機會,今後定要拜訪拜訪才是。葉桑心中如此暗想,果真也不氣餒了。


    主仆三人在屋內圍繞這瓶藥膏說了會兒話,外麵冬九也走進來了。


    三人看過去,卻見冬九麵色有些凝重。


    “怎麽了?”葉桑關心道,冬九向來是愛笑的,這樣的神色極少出現。


    冬九走上前來,道:“今晨有大臣進諫,提了選秀之事,聖上本來說考慮,但太後同意了,聖上也就同意了,下麵已經開始準備了。”


    這番話聽罷,葉桑的麵色也微微一變。


    後宮裏的人都是皇上的枕邊人,爭寵不斷,向來是另一個朝堂,各路人馬若是有心在裏麵攪局,天下也不得安寧。


    現在突然提起選秀之事,恐怕是有人想借這個後宮,鬧出些事兒。


    一時間,葉桑也微微凝起了眉,問道:“長夜現在何處?”


    冬九迴道:“小少爺在書房。”


    葉桑也隻點了點頭,沒去打擾,這種事情,姬長夜應該自有計較,若她是姬長夜,既然有人想趁此機會攪局,那就將水攪得更渾吧。


    姬長夜也是如此打算的,在書房忙著挑選人,挑選了一會兒後,想起昨日與葉桑講的話,便讓人去請葉桑過來。


    葉桑過去時,姬長夜正在看一份兒名冊,見葉桑過來,便走過去道:“冬九應該已經和你說了。”


    葉桑點頭,與他相視一笑,神奇的默契讓姬長夜一句話也沒解釋,拿了那份兒名冊便給葉桑看。


    “這些都是我手下一些能挑出來的人,你覺得,應該挑哪一種的?”


    葉桑想了想,畢竟是往皇宮裏送人,還是要慎重幾分,她想了片刻,才謹慎道:“首先,若這個人沒有武功,是最好的。”


    皇宮大內,高手雲集,有沒有武功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若是送個有武功的人進去,恐怕一進去就被看出來了。


    “皇上已經老了,祺貴妃的死對他打擊很大,若能找一個與祺貴妃性格相似,容貌亦有幾分相似的最好,若沒有,外表最好無害,但是必須是聰明人。”


    皇宮畢竟還是皇宮,一入後宮,他們什麽也管不了,若進去的人不聰明,恐怕死在了那後宮裏也沒人發現。


    姬長夜都表示讚同,二人挑了一會兒,最終共同敲定了一個人……


    聖上要選秀,乃是天下的大事,不過幾日,便傳遍了整個昊國,而現在的容城。


    容家,一個精致的房間內,葉有容半坐在容向天腿上,玉臂輕輕勾住容向天的脖子,臉也貼近容向天的臉,嗬氣如蘭:“向天,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容向天半抱住眼前可人兒,心中卻隱隱帶了一絲厭惡,充滿嘲諷的弟媳二字還未出口,便落入她充滿魅惑的雙眸裏。


    葉有容眸中有幾分得意。


    即使她嫁給容子烽做妾又如何?在這容家,若是將容向天的心緊緊拴在自己身上,又何愁沒有好日子過?


    外麵的謠言她不是沒有聽見過,但對比起在這容家任人欺辱的日子,那些謠言又算什麽呢?


    本來容向天已經十分厭惡葉有容了,但自從許碧青教她化妝以後,葉有容日漸精致起來,漂亮得完全不似從前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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