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我看錯了,那麽大個‘昊’字寫在上麵,旁邊旁厲正的神情你也看到了。”


    “也許中間有什麽誤會呢?”


    “誤會?我誤會什麽?我誤會方若嫿是一個率真可愛,毫無心計的女子,還是誤會她有那麽多牽扯不清的關係?第一次見著你就投懷送抱,嘴裏卻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嘴裏說著不想嫁給旁厲正,卻把他的玉佩當寶貝,你相信他們沒有關係嗎?


    且不說我,但對於她來說我也算是個陌生人,卻可以跟我共騎一匹馬毫不避諱。她倒底是個怎麽樣的女子?鵬鶤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呀!”


    “任高翰,我也迴答不了你,隻是從她眼睛裏我看不到欺騙。”


    “她眼睛裏看不到欺騙?但是她卻一直在欺騙我,你知道嗎?”


    “你要我怎麽說呢?她欺騙你什麽?她說要嫁給你嗎?”


    鵬鶤這一句話的確有點兒殘忍卻是事實,她自己不也說了他們是哥們兒嗎?原來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唱戲而已,原來她和旁厲正才是真正的一對兒,那麽和澤為什麽要他等她忘了那誰,這個那誰又是誰?真的有這個人嗎?還是隻是用一個不存在的人做借口。


    “任高翰,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真的愛若嫿嗎?”鵬鶤說著便離開了任高翰的房間,留下任高翰一個人在思考。


    是,自己是真的愛若嫿嗎?我是傻了吧!什麽樣的絕色女子我沒見過,會愛上這個相貌平平的女子,是因為她的親近所以產生錯覺嗎?還是因為她是個特別的女子所以才多看她一眼,瘋了嗎?


    坐在這裏實在煩悶,任高翰便出了宣和酒樓,直接去了京城的宣紅樓,這個宣紅樓是京城第二大院,也是華陽閣的產業。


    任高翰一進去,這院還真沒多少人,老鴇便走過來。


    “這位爺,這時辰來這兒,怕是早了點兒,姑娘們都還沒準備好呢?”


    任高翰掏出一張銀票:“怎麽?不做爺的生意?”


    老鴇見這爺一出手這麽大方,微微一笑接過銀票。


    “爺,這說的哪裏話啊,姑娘們出來接客了!”


    聽媽媽這麽一叫,馬上從樓上下來幾個姑娘,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幾裏外都能聞到那香味,一下來看見任高翰是個翩翩公子,還生得如此英俊都往任高翰身上湊,這樣的主她們這些姑娘倒帖也願意啊。


    任高翰一見這些庸脂俗粉,心裏一陣厭惡。


    “媽媽,你們樓裏都是這樣些貨色?”


    “爺,大部份姑娘這會兒都還沒起呢?這幾個是昨個兒沒客的。”


    “哼,就拿這些貨色來唬弄爺?爺可不是付不起銀子的主,把你們花魁叫出來。”


    “爺,對不住了,這不光出不出得起銀子說了算的,姿琦姑娘有個規矩,能對上她對子的人她才見,而且她是賣藝不賣身的。”


    “哦?那爺今個兒是見定了。”


    “桃紅,去請示一下小姐說有客見她。你們幾個這兒招唿著,媽媽我乏了。”


    “是,媽媽。”幾個姑娘應了聲,桃紅退下去了,過了一會兒小桃紅拿了一張紙出來,上麵寫著:雨打沙灘沉一渚陣一渚。


    “公子,這是小姐出給公子的對聯,在旁邊寫上下聯便可。”


    任高翰一看,同音聯。想了一下,瞥見蠟盞裏熄滅的蠟燭。嗬,這種小技倆難得住他?大筆一揮幾個瀟酒的草書立於紙上:風吹蠟燭流半邊留半邊。


    寫完遞給桃紅,桃紅忙拿著紙上樓,不一會桃紅高興喊了一聲:“公子,小姐答應見你了。”


    任高翰微微一笑起身上樓,剛那幾個姑娘一陣尖叫,任高翰也不理會,在桃紅的帶領下走進了姿琦的房間,姿琦背對著門正在撫琴,聽見開門聲也不迴頭,隻是說了一句:“公子,姿琦先為公子彈奏一曲可好?”


    “那任某甚感榮幸!”


    姿琦不再說話,專心撫琴,任高翰聽著這琴聲真可謂繞梁三日不絕於耳啊!任高翰微微一笑,看來鵬鶤的產業個個都是風生水起啊!一曲罷了,任高翰啪啪啪拍了幾下手:“姿琦姑娘果然名不虛傳啊!”


    “公子,見笑了。”姿琦迴過頭輕輕走到任高翰麵前微微一福。


    好個出水芙蓉之貌,弱柳扶風之姿,任高翰不得不被眼前這個女子吸引,一見就讓人有一種探知欲,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這般清雅為何會淪落風塵?


    “在下冒昧一問,如姑娘這般清新淡雅之人為何會淪落至此?”


    當任高翰如此一問,姿琦一臉哀傷:“不瞞公子,小女子原本也出身書香門弟,奈何天災無情,家人獨於牧災,隻留小女子獨活於世,承蒙叔叔好心收留,怎奈家境貧寒,嬸嬸便將我嫁於當地大戶做小妾,吳員外都六十好幾了,姿琦自當不從,孰不知嬸嬸串通吳員外之子把我賣到這宣紅樓。”


    姿琦也不知為何會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一個客人,從前從來不會,也許是被任高翰的氣質所吸引,讓人莫名的信任。


    “那不知姑娘在宣紅樓可受什麽委屈?”


    “公子說笑了,姿琦本是賣笑之人,還談什麽委屈。”


    “那姑娘可想離開這兒?”


    “謝公子關心,姿琦離開這兒又能去哪兒呢?嫁人嗎?在這種地方呆過的女子,誰會真心相待?即使真遇到真心之人,我又怎忍他承受流言蜚語!”


    “姿琦姑娘,真心之人不是應該真心相待不計較這些嗎?”


    “公子,我也曾遇到口口聲聲稱真心相待之人,真要嫁與他,他又言長輩隻同意給個小妾的名份。其實姿琦心裏明白,他是可以接受我,可是接受不了我的全部連同我的過去。”


    任高翰有些明白了:“姿琦姑娘,打算就在此渡過一生嗎?”


    “公子說笑了,即使姿琦想在此渡過一生,那也沒有那個資本,姿琦遲早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現在隻想有一天可以自己贖了身,找一清靜之地聊度餘生。”


    任高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把世事看得如此透徹,風淡雲清的談著她曾經的過往,那一道愛情的傷也許在心底結痂愈合,現在剝開也許沒有從前那麽痛了,才會如此淡然的麵對。


    “姿琦姑娘會有那一天的,在下任高翰,姑娘如在這宣紅樓遇到不順,盡可找我,任某定全力以赴。”


    “姿琦謝過任公子,姿琦見公子並非泛泛之輩,冒昧一問為何這時來這宣紅樓?”


    任高翰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女子超強的洞察力,便也不隱瞞:“在下,遇到一些不順,出來透透氣而已!”


    “任公子,姿琦不知公子所遇何事?”


    “俗事而已。”


    姿琦微微一笑,知道是任高翰不願說,那也不強問,男人無非就事業與愛情,看他定不是事業不順。


    “任公子,愛若無求最自由。”


    任高翰重複了一遍姿琦的話:愛若無求最自由。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麽?對姿琦一抱拳:“任某謝姿琦姑娘提醒。”便轉身離開了姿琦的房間。一下樓,又惹得滿堂的姑娘側目。


    任高翰出宣紅樓,信步走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一路迴憶著從認識若嫿到現在時間雖不長可印在心裏那麽難以磨滅,試想如果若嫿不再在他的生命裏出現,那自己的生活能迴到以前那樣嗎?有些不敢去想了,人最怕的就是習慣,可他真的已經習慣了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子。


    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環視七周才知不知不覺來到他們算卦的地方,隻是鐵嘴神算徐道長卻不在,問了一下旁邊擺灘的:“小哥,那個鐵嘴神算今天沒有出來嗎?”


    “公子要算卦?那個徐道長啊,他都好多天沒出來了。”


    “哦?有很久了嗎?”


    “也不是很久啊,我想一下啊,最後一天出來,是給個姑娘和兩個公子算卦。”


    “你怎麽記得如此清楚?”


    “我天天都在這兒擺灘,那天還有點兒奇怪,算完後三個人在這兒逢人臼徐道長靈不靈,這可是稀罕事,誰都知道徐道長靈著呢。”


    “哦,謝謝這位小哥。”任高翰像想到了什麽,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麽,總覺得哪裏不對,便也沒有細想。


    走著見一個老者賣糖葫蘆,想起若嫿那天逛夜市吃糖葫蘆,一個勁的說比她們那兒的好吃,便走過去買了一串咬了一口,甜甜的酸酸的,如他此時的心情一樣,憶起若嫿吃糖葫蘆的樣子,笑得那麽甜如孩子般天真,現在呢?是不是會依在別人懷裏如依在他懷裏一樣唱著歌,糖葫蘆真的好酸,還有點兒澀。


    “娘,我要吃糖葫蘆。”


    “糖葫蘆吃多了牙會長蟲子的。”


    “我要嘛,你看那個叔叔他也在吃。”


    尋聲望去,一個小孩子纏著他媽媽要糖葫蘆吃,還用手指著他,有一些尷尬。


    那個母親無奈,隻得走近買了一串給他的孩子,經過任高翰時嘴裏嘀咕了一句:“都這麽大個人了,還吃糖葫蘆。”


    任高翰有些不好意思,便把沒吃完的糖葫蘆丟到地上,那個賣糖葫蘆的老者一下子急了。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把我的糖葫蘆丟到地上?不喜歡吃就不要買了,我們做一串糖葫蘆可不容易。”說著生氣的看著任高翰。


    “我付過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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