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明守扶起方博明說到:“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剛進京還沒地方落腳吧,到我那裏住吧。”眼裏滿是哀傷與疼惜。旁明守中年喪子,兒媳殉情,留下一個孫子與之相伴,他一直都把這個學生當兒子一般對待。


    “不瞞恩師,學生現在確實沒有地方居住,暫借住在‘宣和酒樓’。”


    “‘宣和酒樓’?你可認識掌櫃的?”


    “學生不識,隻是一個朋友安排的。”


    “哦,即是如此便搬過來吧!”


    師生相見,旁明守格外高興一路上問了很多這十八年來的事,也跟他講了許多朝中之事。


    鍾秀宮


    申屠誌雲下了朝便擺架純貴妃的鍾秀宮,還不等德公公宣駕,申屠誌雲已經走了進去,一路撞見的宮女太監慌忙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聽到皇上來了,一個舉止優雅的女子忙出內室迎駕:“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妾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申屠誌雲忙扶起純貴妃:“昭兒請起。”純貴妃起身,申屠誌雲握著她的柔胰走到正位上坐下,不等申屠誌雲開口。


    純貴妃便問到:“是誰惹皇上不高興了?”


    “唉,你說這個方博明是不是不識抬舉,朕把他從南永宣迴京城讓他官複原職,他不心存感激,還在朝堂之上跟我裝聾作啞。”


    “皇上就為這個事兒啊,把他再貶迴去不就行了,省得在跟前兒礙眼。”


    “昭兒是不知道現在朝中之事,這個人朕是寄予厚望的,能不能搬倒丞相還要看此人啊。”


    “皇上,臣妾後宮之人,不懂朝政,昭兒隻想讓皇上高興。”說著便側身靠向申屠誌雲。


    申屠誌雲伸手摟著懷裏的人兒:“昭兒啊,諾兒、夢兒他們都長大了,將來大承王朝是要他們繼承的。朕做了一輩子窩囊皇帝,朕不想他們將來繼承皇位,還要受製於詹家。”


    “臣妾不要諾兒繼承皇位,臣妾要他過平常人的生活。”


    “諾兒聰明睿智,為何不願他繼承皇位?”


    “皇上每天都為國事操勞,很少歡顏,都有好一陣子沒來看臣妾了。才不要諾兒跟皇上一樣那麽辛苦。”


    申屠誌雲聽到藍冰凝這麽說,心裏一陣暖意,昭兒果如二十年前一樣還是那麽與世無爭,在充滿著妒忌、陷井、詭計的後宮還能保持著這樣一份平靜淡然,多麽不易,不由得擁緊了靠在身上的人兒。整個後宮也隻有在鍾秀宮能找到一絲家的味道。


    “昭兒,如果有一天搬倒了詹家,朕就把江山留給諾兒他們,你可願與朕隱居山方。”


    “臣妾當然願意了,皇上去哪兒,臣妾就去哪兒。”申屠誌雲擁著藍冰凝不再說話。


    當皇上說到隱居山方,藍冰凝就想到那個住在她心裏二十年的人,如謫仙般的人兒,山方之中白衣勝雪絕世而獨立,你現在在哪兒?藍兒不敢相忘於一日。


    申屠誌雲把藍冰凝滿臉的思念看成了期待,想著也許遠離這後宮才是昭兒想要的生活吧!


    “昭兒,朕好久沒有看到諾兒了,把他宣來見見朕。”


    藍冰凝迴過神來,忙從申屠誌雲懷裏直起身,叫了聲:“小紅,去請六王爺過來,就說皇上召他。”


    “是”小紅應了身便退身而下。


    小紅一路小跑著朝“景陽宮”方向前去,路過禦花園時,見蕭淑妃正和宮女一起賞花,走近時忙行一禮:“奴婢參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淑妃一見是鍾秀宮的小紅不讓平身卻迴到:“喲,這不是鍾秀宮的小紅嗎?不在你主子跟前兒伺候著怎麽跑這兒來了?”


    “迴娘娘話,皇上在鍾秀宮讓奴婢召六爺前去。”


    蕭淑妃聽到皇上在鍾秀宮,心裏一絲不快,也不好當著眾多宮人的麵給小紅為難,顯得自己多沒有氣度,忙說到:“哦,那平身吧,還不敢緊著。”小紅像得到特赦令一樣起身一路小跑著到“景陽宮”。


    景陽宮


    申屠承諾正跟淳於厲正下棋,一旁的婉兒公主托腮觀戰,見淳於厲正落下風時,就伸出一隻手幫淳於厲正落下的棋子移個位置。申屠承諾則一臉戲笑,小丫頭心裏想什麽誰都知道,隻是呆頭淳於厲正不明白。淳於厲正礙於公主的身份雖不滿她這種行為,卻也不敢開口責備。


    “爺,鍾秀宮的小紅來了。”見六王爺下棋小太監不敢打撓,便讓王爺的帖身侍衛趙瑾傳達一下。


    “哦,宣她進來吧!”申屠承諾眼睛沒有離開棋盤,隨口應了聲。


    小紅進去忙行禮:“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母妃那兒有什麽事兒?”


    “迴王爺話,皇上在鍾秀宮請王爺過去。”


    “你先迴吧,我一會兒過去。”


    見小紅退身離開,放下手裏的棋子便起身:“厲正你陪婉兒下吧!我去去就迴。”


    “六爺,這……”厲正忙起身,有些為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損公主清譽啊。


    “怎麽了?怕不是婉兒的對手?”


    “不是,隻是……不合禮數,恐有損公主清譽!”


    申屠婉兒見淳於厲正為難的樣子,便也起身說到:“六哥即要去見父王,何不帶上婉兒一同前去,婉兒也許久不見父王了。”


    即然這個呆頭不把握機會,那也隨他吧!虧得婉兒得空就借著看望六哥的名頭來看淳於厲正,真拿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侍讀沒辦法。


    “好吧,那就隨六哥一同前去,厲正你也迴去吧!”


    說著三人便出了景陽宮。


    淳於厲正迴到家,見家裏下人都忙進忙出的,忙拉住一個:“府裏發生什麽事了?”


    “迴少爺的話,老爺的學生一家晚上要來,老爺讓我們把西院收拾布置一下。”


    厲正有些不相信這是為了迎接爺爺的一個學生,像是在迎接皇上一樣,搞這麽隆重,便揮揮手示意下人下去忙。爺爺的學生那麽多,天天都有上門拜訪的,哪見這麽隆重過?帶著一肚子疑問走進爺爺的書房。


    “爺爺,這是誰要來呀!搞這麽隆重。”


    “正兒迴來了,坐。”厲正很聽話的坐下,覺得爺爺今天格外高興,“哈哈哈,是正兒的未婚妻要來了。”說著捋捋胡須。


    “正兒的未婚妻?”聽到這個答案,厲正倏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這個答案著實讓他大吃一驚,“正兒何時有未婚妻的?”


    “正兒還在你娘肚子裏就有了。”


    “怎麽從來沒有聽爺爺說過?怎麽迴事兒啊!”


    “那就要從你娘說起了,那時你爹和方博明是同科的進士,便也拜在我的門下,兩人關係甚好,所以兩家也常走動。你娘和方博明的夫人鄔半雪同時懷了孩子,因為鄔半雪是第二個孩子比較有經驗所以二人常在一起說話,兩人甚是投緣。


    當時二人承諾如若同是男孩就結為兄弟,同是女孩兒就結為姐妹,如若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後來,還沒等半雪的孩子出世,方博明就被貶到南永去了。後來也就斷了聯係,也不知生的男孩兒女孩兒。”


    “是呀,即不知是男是女,爺爺怎麽知道一定是個女孩兒。”


    “哈哈哈,方博明被皇上詔迴京了,爺爺今天還在朝上見著了。他告訴爺爺他一家四口一兒一女,他第一個孩子是個兒子,那個女兒當然就是正兒的未婚妻啊!”


    “爺爺,那都是戲言吧,不可當真的。”


    “誒~~怎麽能說是戲言呢?雖未立憑證可是做人要言而有信。”


    “那正兒也不要,如若跟正兒同年應有十八了吧!為何還未嫁人?尚若不是相貌醜陋,定是舉止輕浮……”


    聽到厲正這麽說話,把旁明守氣得猛一拍桌子:“你這個不孝孫,說的什麽話?”


    厲正見爺爺生這麽大氣忙一躲身子:“爺爺,正兒還有書未讀。”話音剛落人已經跑出了書房。望著厲正離去的方向,旁明守歎了口氣,正兒什麽時候才能懂事啊,自己還有幾年好活呀!


    一絕卸下車夫的偽裝,走進宣和酒樓的酒窖,移開一酒壇窖壁出現一道門,走進去是一條密道,密道不過五十餘步,被一堵牆截斷,一絕掏出火折子打開吹了一下,點燃壁上的蠟燭,一滴蠟淚溢出,流在燭盞裏令燭盞頃斜,一道門又出現在眼前。裏邊燈火通明,一絕走了進去,裏邊是一間能容百人的大廳,正麵懸掛一巨幅圖騰,圖騰下方橫架著一把長槍,一青衣者麵向圖騰而立。


    一絕走近:“宮主,確不是‘七刹門’所為。隻是四天前,幫中有七名兄弟無故死於‘七刹散’。”


    “查,看是否是“七刹門”所為?再者可查到‘七刹門’與朝庭勾結?”


    “‘七刹門’門主向來不喜結交朝庭中人,隻是傳聞七刹的老五宋卿跟詹世傑有交情。”


    “哦,幽明在甘南遇到麻煩了,暫時京城這邊有任高翰在,你去甘南協助幽明,當心點。”說著側身拍拍一絕的肩頭。


    “嗯,宮主自己也當心點,上次幫方博明已經讓詹偉茂知道是我們暗夜宮一路保護的,我們與朝庭中人向來都是互不相幹的。”


    “嗯,此事我自有分寸。”


    “那一絕告退。”說著便退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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