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宸王。”獨孤靖澤很平靜的說著。


    “宸王?他為何要弑父殺君,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雲舒一臉震驚的看著獨孤靖澤,顯然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前我就知道他有暗中召集一些江湖上的人,隻是沒想到會是要做這件事,或許他要殺的不是父皇而是安王。”


    “這是為何?安王也擋了他的路?就算要殺為何非要在宮宴上,宮廷守衛森嚴,哪有在外麵容易?”


    “在宮廷他可以一石二鳥,一邊可以除了安王,一邊能在父皇麵前留下一個護駕有功的名聲,如此一定會得到父皇的重用。”


    “你是說,無論成功與否,那些刺客都是必死無疑的。”


    “沒錯,按照他的計劃在春滿樓就應該毒死我了,皇宮之中刺殺安王,救駕有功,那麽還有誰能和他爭奪那個位置。”


    “那個位置就有那麽好嗎?為了那個位置累累白骨堆,碩碩冤魂砌。手足相殘,父子猜忌,值得嗎?”


    雲舒隻覺得那是何其的悲涼,欲望迷了眼,喪失了人性,隻剩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傀儡。


    “當坐上那個位置便可以睥睨天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江山美人收入囊中,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世間又有幾人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呢!”


    雲舒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獨孤靖澤說的沒錯,那代表的是權利,是欲望,是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至高無上的。


    天下男兒有誰願意卑躬屈膝,屈尊降貴與他人之下,尤其是他們這些皇子,都是皇上的兒子,憑什麽他能坐他不能坐?


    當覺得命運的天平傾斜的時候,當覺得一切不公的時候,人們就會用自己的方式找迴平衡。


    “如果有一天王爺坐上了那個位置,是不是也想要錦繡江山與天下美人兼得,世人的臣服。”


    “笨小舒,如果可以,本王願用天下為聘,換你一人在側。”


    “王爺真傻,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得,王爺就拿這大好河山換雲舒一人豈不是虧大了。”


    “本王倒是覺得賺了。”


    “江山隻有一個,美人可有無數,去舊迎新,世間絕色任君選擇。”


    “江山可棄,美人在多都不是笨小舒,本王要的隻有笨小舒相伴,此生足矣。”


    “傻瓜。”雖然這樣說著,雲舒心中卻是甜的化不開了。


    曾經的獨孤靖澤心中隻有天下,而如今有了比天下更重要的人,獨孤靖澤牽著雲舒的手說:


    “不是每一個爭取那個位置的人都是為了權利,還有生存。大丈夫立於天地間,怎能裝瘋賣傻,渾渾噩噩過一生,終日提心吊膽,說不定哪天起來就是人頭落地,那種擔驚受怕,命運由他人主宰的日子是會把人逼瘋的。”


    “有時候,爭與不爭,不是我們能說的算的,爭的也不過就是我命由我不由他,爭的是守護自己在乎的東西的力量而已。”


    ……


    雲舒被獨孤靖澤哄睡了,在她額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又在她床頭點上安神香,做完這些才不舍的關上門離開。


    臨走還不忘說一句:“做個好夢,等到天亮了,一切就都過去了。”


    “周紫川去了哪裏?”


    “寢宮。”


    “拿走了什麽?”


    “邊關布防圖。”


    “圖現在在哪?”


    “這。”書房裏獨孤靖澤和冷瞳一問一答著。


    “果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你想要,那麽我就送你一份大禮好了。”


    看著邊關的布防圖,獨孤靖澤露出陰翳的笑容,凡是要對齊國不利者便是他的敵人。


    他從不相信大周進犯齊國之心已滅,更不相信周紫川此來隻是為了伏低做小,知道他與安王勾結在一起,獨孤靖澤就想到了邊防圖,所以在周紫川之前讓冷瞳調換了布防圖。


    “你做的很好。”獨孤靖澤不吝嗇的誇讚著冷瞳。


    能自由地出入皇宮,換做是他也很難做到。


    “娘娘。”


    “你是說,你做這些都是為了小舒。”


    “是。”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這份布防圖關係著齊國數萬士兵的性命,如果落入大周的手中,必然將是一場腥風血雨,不知要死多少人,是你救了他們。”


    “刺客,娘娘。”


    “刺客已經全滅,小舒沒事。”


    “王爺知道。”


    “我也是在和他們交手的時候才知道的,萬幸小舒沒事,今夜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嗖的一聲冷瞳就消失了,雖然他嘴硬說是為了雲舒,可是他的身體很誠實,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被獨孤靖澤的個人魅力給折服了。


    如果說在冷瞳的心中雲舒排第一,那麽獨孤靖澤的位置僅次於雲舒。


    這邊在獨孤靖澤的運籌帷幄之中,冷瞳的超強執行能力之下,徹底的粉碎了周紫川的計劃,可惜他還拿著假的布防圖沾沾自喜。


    暫時對獨孤靖澤來說,周紫川已經不足為慮,隻是還有一個麻煩必須盡快解決,否則雲舒恐有性命之憂。


    “笨小舒,你說本王給你招惹了個爛桃花氣你。本王倒是覺得你的魅力大,竟是給本王找了些勁敵。”獨孤靖澤搖搖頭,出了王府消失在夜色裏。


    胡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地想著今夜的事情,就聽見有人潛入他的房間,正緊張著就聽見:“胡太醫,該醒醒了。”


    “王爺?”


    胡說裝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仔細瞅了瞅四周,確認他還在他自己的房間裏。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晃了晃腦袋確認不是做夢,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


    “臣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慌亂地想要從床上掙紮著坐起來。


    “胡太醫有傷在身,就不用行禮了。”


    “聽說胡太醫的母親近日身體不好。”


    靖王怎麽會知道家母身體不好,胡說心中暗暗思索著,恭敬有加地迴答著獨孤靖澤道:


    “是,家母那是舊疾,時長複發。”


    “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令堂這年紀應該抱孫子了吧!胡太醫的年紀也不小了,想必胡太醫也是一個孝順的人吧!”


    “是,家母已經在拖媒人為臣尋覓良配。”


    “嗯,胡太醫身邊是該有個人照顧了,像是如今受傷,還能有人能端茶倒水伺候不是。”


    “王爺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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