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麽會親自來,你出京,不怕有人跟著。”


    那天獨孤靖澤沒有出現,所以雲舒相信獨孤靖澤是在得知她出事以後才趕來的。


    雖然很希望看到他,可也覺得希望渺茫,此時能看到他更顯彌足珍貴。


    “你出事,我怎麽會不來。”獨孤靖澤寵溺的看著雲舒,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責,如果他能做得更好一點,雲舒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三郎。”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聽到獨孤靖澤的話,鼻子一酸又有了幾分哭意,但還是強忍住了。


    獨孤靖澤胸前大片的衣襟,都被雲舒弄濕了,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看著獨孤靖澤說:


    “周公子,他受了很重的傷,幫我去救他好不好。”


    “他死不了。”獨孤靖澤語氣變得冰冷,朝後看不爽地看了一眼,雲舒順著他的方向看到了周紫川,知道他沒事了,心也安了不少。


    “我們趕緊走吧。”


    “嗯。”雲舒點點頭,跟在獨孤靖澤的身邊,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會覺得害怕。


    獨孤靖澤背起雲舒往下走“三郎?”


    “剩下的路我來走,你這些天也沒好好休息過吧!閉眼睡一覺,一切都過去了。”


    雲舒聽話的趴在獨孤靖澤的背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的確,她這些天就算睡覺也都睡不安穩,常常自己把自己嚇醒,身體嚴重的透支了。


    周紫川看著獨孤靖澤背上的雲舒,很是複雜,獨孤靖澤先找到的他,本想派人送他下山,可是周紫川堅持要找到雲舒才肯下山。


    直到看到雲舒撲進獨孤靖澤的懷中,放生大哭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雲舒不是一直都那麽堅強。


    隻是,他不是那個能讓雲舒卸下堅強,變得柔軟的那個人,不是雲舒心中那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周紫川胸口有些疼,他隻能默默地看著,看著獨孤靖澤將雲舒帶走。


    不說他暫時沒有能力,就算有,雲舒也不會跟他走的,忽然他很懷念在山裏這幾天的生活。


    雖然總是提心吊膽的擔驚受怕,可是雲舒卻真真實實地待在他的身邊。


    “你醒了。”獨孤靖澤守在雲舒的身邊,她再睜開眼,已經躺在了床上。


    “這是哪?”


    “我們在客棧,明天一早就可以迴京了,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放心,有我在,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會打擾到你。”


    “我休息好了,倒是三郎你該休息休息了,這黑眼圈可不好看。”


    說著雲舒往裏挪了挪,給獨孤靖澤留出了位置。


    獨孤靖澤沒有上床,反而是很鄭重的說:“小舒,我們今晚就走吧,去哪都可以,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三郎為什麽要走的這麽急。”


    “這是個機會,就讓所有人以為我們被害了,喂狼了,他們找一段時間找不到人,就會放棄了,時間一長,所有人就會把我們給忘了……”


    “這些人呢,王爺是想殺人滅口,還是讓他們迴去受牽連,周紫川呢,他是大周的皇子你也要滅口嗎?如果他死在了齊國的地界上,難道不會挑起戰爭,血流成河……”


    “我不能看著你再受到一點傷害,一絲受傷的可能性都不可以。”


    獨孤靖澤將雲舒摟在懷裏,麵對她的質問,也是獨孤靖澤內心的煎熬。


    別說殺幾個人滅口,哪怕是血染天地他都不在乎,可他知道雲舒會在意,她的手下從不殺無辜之人。


    “今晚不走,我們就沒機會了。”獨孤靖澤心中很是無奈。


    有人要殺他,他想假死而去就不太可能了,他和雲舒還要在這裏掙紮。


    “三郎,不管迴去將要麵對什麽,我都會陪著你,告訴我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殺我,那天除了你還有誰?”


    獨孤靖澤將他知道的都告訴了雲舒,雲舒沉默了,這個決定雲舒不能,也不知該怎麽幫獨孤靖澤去拿,這個決定太重了,可以說是獨孤靖澤的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王爺,如果沒有雲舒你會怎麽辦。”


    “將幕後之人都揪出來,讓他們為他們所作的事情付出代價。”


    “如果今天離開,王爺有把握不讓任何人找到嗎?”


    “本王會盡力。”


    “那也就是說,事無絕對,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對不對,迴去不代表死亡,離開也不代表活著,對嗎?”獨孤靖澤點點頭。


    “如果被找到,王爺覺得我們能全身而退嗎?”獨孤靖澤沉默,如果他們離開就等同於失去了羽翼,隻有彼此。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可以糾結的,將命運寄希望於別人仁慈,不如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哪怕最後身死,也不會後悔,這不是曾經王爺堅持的嗎?雲舒不該成為阻礙。”


    獨孤靖澤試圖再掙紮一下說:“我會讓人密切注意朝中動向的,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及時知曉。”


    “王爺有一天厭倦了,不想再過那樣清貧的日子會埋怨雲舒嗎?”


    “不會。”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有人來進犯大齊,或者未來繼位之人殘暴,迫害百姓王爺會怎麽做。”


    “來犯齊者必驅之,毀齊根基者必殺之。”


    “王爺不是已經做出了抉擇嗎?雲舒願與王爺共進退。”


    “你說的這些,不一定會成為現實,都是你的假設。”


    雲舒和獨孤靖澤還在這裏爭論,另一邊得到靖王病危的消息的人,正趕來一探虛實。


    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朝著靖王府駛來,宸王的轎攆跟在後麵,無數的宮女太監隨侍在後,身穿鎧甲手握長刀的侍衛,將這群人護在中間,所過之處無人敢不下跪磕頭,世間能得此殊榮,出行能有此陣仗的唯一一人爾,那便是當今皇上。


    “靖王在哪?還不帶路。”走進靖王府,皇上才發覺自己對靖王府的路一點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獨孤靖澤具體住在哪裏。


    “皇上這邊請。”王福顫顫巍巍的,領著皇上朝後麵走著,額頭微微滲出了虛汗。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這天下之主,那與生俱來的皇者威壓,隱隱散發出來的淩厲,壓迫的他喘不上氣來,這樣的感覺除了他的主子,靖王以外,他還從未在其他人的身上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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