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等級差距較大,任務也不可能一樣,從現在開始,除了一些嚴令禁止的地方之外,你們可以隨意在龍域走動,尋找自己的導師。”龍語者平靜道,“直到你們的導師認為你可以出師,再來找我。”


    說完,她便不管不顧,飛入半空,飄然而去。


    對於她而言,龍騎士的日常訓練並不值得關注,也不需要她浪費時間去教導。


    “自己尋找導師?”


    “龍域內龍騎士肯定不會少,龍語者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找龍騎士拜師吧?”


    ……


    他們麵麵相覷,討論一會兒,隨即各自散去,尋找導師。


    陳清環顧四周,想了想,朝龍語者離去的位置前進。


    正當他邁步之際,一隻纖細手臂擋在麵前,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為何擋我去路?”陳清皺眉。


    身著粉衣的南宮月俏臉寒霜:“我讓你手下留情,你倒好,下手還挺狠啊!”


    一劍刺喉,死於非命,這樣淒慘的死法讓她有些不能接受。


    “狠?”


    陳清不解:“那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謙讓,你懂謙讓嗎?”南宮月氣哼哼的皺了皺瓊鼻,“我好歹是個女生誒,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


    陳清認真道:“我不喜歡輸的滋味。”


    “沒讓你輸,就是……就是……”


    南宮月氣結,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


    “投降比輸更難堪,我讓你死得幹淨利落,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陳清撥開她的手臂,同她擦肩而過,“趕緊去尋找導師吧,對輸給我耿耿於懷的話就變強,然後超越我。”


    “你!”


    南宮月轉身,看著他的背影,頗為鬱悶。


    明明是想找他算賬來者,怎麽反而變成自己被他教訓指導了?


    猛地,她想到什麽,氣得牙癢癢:“我124級,贏你一個小小的20級小菜雞輕輕鬆鬆,需要超越嗎?”


    ……


    龍域內,風景宜人,鳥語花香,天空中有著奇特的球體散發出璀璨的光輝普照大地,新鮮空氣沁人心脾。


    “沙沙……”


    踩踏著柔嫩綠草,陳清一路朝著龍語者所行進的方向探索,碰到許多巨龍匍匐盤踞在大地之上,打著瞌睡。


    穿過偌大龍域,直達最深處,站在護罩邊緣,陳清能看到外界雪花飄搖,寒流卷起白雪遮蓋了遠方視野。


    “難道她中途改變方向?”陳清疑惑,“又或者她離開龍域了?”


    “是準備離開龍域。”


    驀然,耳畔傳來女人的迴答,聲音如涓涓細流,清澈動聽。


    陳清轉身,視野中的女子,雪膩臉蛋上帶著一絲笑意,漂浮在半空。


    他畢恭畢敬的拱手:“見過龍語者。”


    “你想拜我為師?”龍語者仿佛知道陳清來此的目的,直接拆穿。


    “是的。”陳清點頭。


    “你覺得我會收你為徒嗎?”她繼續問。


    陳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如她這等強者,願不願意收徒,皆是一念之間罷了,他不想隨意揣測。


    “我成為龍語者已經數萬年,而龍騎士選拔賽每五千年就會舉辦一次,每次都是我帶著那些從選拔賽中脫穎而出的龍騎士返迴龍域。”龍語者莞爾,“其實每一屆的龍騎士我都會說讓他們自己尋找導師,你猜有多少人想讓我成為他們的導師?”


    這一次,陳清不假思索:“很多。”


    他沒覺得找龍語者拜師談得上明智,在沒有明文規定禁止拜師龍語者的情況下,他不覺得自己會是首例。


    龍語者,單是這一身份就無比尊貴。


    在龍域之內,龍語者統禦萬龍,地位崇高,除了龍神之外,所有巨龍都不能忤逆龍語者的命令。


    拜師龍語者,隻要不蠢,都會明白其中蘊含著多麽巨大的利益。


    因此,抱著試一試這種念頭的人,肯定不少。


    “你說得沒錯。”龍語者清冷的眸子不掀一絲漣漪,淡淡道,“總會有人自詡聰明,找我拜師,而你隻是其中之一!”


    同樣的狀況,發生過太多次,她已經感到厭倦。


    “那龍語者大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陳清沒想過輕易放棄,多少還是要掙紮一下。


    “說。”


    “您真的不考慮收徒嗎?”陳清神情肅然。


    龍語者想了想,臻首微點:“會考慮。”


    “那你的擇徒標準是什麽?”他不依不饒,繼續問。


    龍語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遮掩:“絕世的資質,寬廣的胸襟,不算差的頭腦,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熱愛和平……其他三項暫且不談,熱愛和平,我想你肯定做不到,你身上的殺氣和業障,累積到這種地步,死在你手中的生靈至少超過十萬!”


    陳清:“……”


    熱愛和平?


    這算什麽要求?


    “那數萬年來,可曾有人能讓你升起收徒的念頭?”陳清哭笑不得。


    在強者為尊的世界,既能達標前三項還能熱愛和平的,該是多麽極品的人才能做到?


    “這是你第三個問題。”龍語者提醒一句,隨即輕輕歎了口氣,“有,可惜他不願意。”


    “不願意?”陳清無言。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師傅,居然還有人拒絕?


    煞筆!


    絕對是煞筆!


    他有點無法想象那個人到底多麽愚蠢……


    “不過也幸好沒有收他為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龍語者語氣無奈,“若我收修羅之劍擁有者為徒,我可能會成為毀滅星雲大陸的罪人!”


    陳清:“?”


    一瞬間,他的腦袋有點卡殼。


    龍語者這句話的內容,信息量大得離譜。


    “冒昧問您最後一個問題,你說得那個人,他叫什麽名字?”陳清的情緒複雜到難以形容。


    “前不久剛死去的修羅之劍擁有者盡管實力不強,但名聲你總該聽過吧?”龍語者做出迴答,“我不會收你為徒,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說完,她穿過淡金色結界,離開龍域,轉眼消失在飄搖的風雪之中,不見蹤影。


    “有趣……”


    陳清在原地沉默許久,吐出兩個字。


    原來當初擺在自己眼前的機遇,竟然大到這種地步。


    命運果真奇妙,一念之差,就能徹底改變人生軌跡。


    如果昔日選擇和龍語者前往龍域,可能此刻她便是自己的導師,自己未來的成就,絕不會低。


    “仔細想想,當初選擇救治沐晴,可以看出我確實是一個溫柔、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陳清輕聲喃喃,“如此說來,應該不算煞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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