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踉蹌幾步,險些要摔倒的時候,被溫熱的懷抱擋住。


    “殘,沒事吧?”溫熱的氣息吐在耳邊,那個向來嬉笑的男人口氣竟是難得的正常,沉沉的讓人覺得有些不適應。而背對市丸銀的殘夜更是看不到,那個男人睜開血紅色的眼眸,猩紅而冰冷。


    “咳咳……沒事……”有些不習慣的殘夜偏頭,小小的咳出淤血,然後掙脫市丸銀的懷抱,鏡花水月早已經消失迴到藍染手上,她空出的左手緊緊拽著市丸銀的手臂支撐身體,然後慢慢走到朽木白銘麵前。


    “朽木白銘,你看到了吧,我說過的,你們所在意的,我會一個一個的毀滅……現在,你滿意你所看到的嗎?哈哈哈哈……”有些癲狂的笑起來,殘夜的眼中寒星閃爍,“朽木白銘,你已經變了,變得不像是我認識的你——是誰改變了你呢……嗬嗬嗬……是雲城妃雪吧……”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感謝她?因為你變的不像是我認識的人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多少猶豫……”她低低的說,笑容奇異的滿是嘲諷。嗬……因為改變,所以才更加的惱怒啊……朽木白銘,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麽?


    “說我變,你難道就沒有嘛?”朽木白銘冷淡的迴答,與朽木白哉七分相像的臉上一片漠然,“若是從前,你又怎會下這般死手,嗬,鳳橋樓十郎的死若是歸結於你體內的虛,那麽矢胴丸莉莎呢?從前,你可是寧死也不拔刀的。”


    “哈哈哈……咳咳……哈,我當然變了——朽木白銘,這還要拜你們所賜呢!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榮幸被曾經親近的人追殺還能夠有幸活過來的——你們所給予我的,我自然要原樣奉還——朽木白銘,我答應了凜然,雲城妃雪不會死,但是,我也不會讓她好過多少……你等著看吧……”殘夜冷笑著說,然後站起來,目光轉向戰鬥已經白熱化的烏爾奇奧拉和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我不怪你,你最後選擇了親情,但是,不怪卻不代表原諒,那隻是說明,我不在在意你而已。


    有多少人能夠在我生命中留下刻骨的痕跡?在還隻是柳生殘夜的日子裏,會因為幸村而想起哥哥,會因為仁王想起銀,會因為噩夢想起被殺的情景……會因為手塚國光的聲音想起你……


    可是,現在已經不會了……


    朽木白哉,對你,不值得。


    流水的仇,我又怎麽能夠放過?


    若我傷害了朽木露琪亞,你會恨我嗎?


    還是努力告訴自己不恨,但是眼睛卻出賣了一切呢?


    然而,與我何幹?


    “汪達懷斯。”殘夜沉聲道。


    “嗨!”有些稚氣的虛露出傻氣的笑容,汪達懷斯張大了嘴巴,發出近乎嗚咽的叫聲。


    “啊——————————”令人難受的感覺襲上腦海,可是卻沒有人知道,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麽。


    似笑非笑的勾出一個弧度,殘夜深吸一口氣,提起靈力,向市丸銀投了一個眼神後,瞬間消失在原地。


    “山本總隊長,你們,還要繼續打嗎?”淡淡的垂刀直立於兄長身側,殘夜臉上還帶著血跡,雖然一身狼狽,卻依舊掩不了風姿綽約。


    藍染手上拿著藍紫色的崩玉,自然的遞給殘夜讓她補充靈力,而他則一副雍容的態度,笑得高深莫測。


    “王族到屍魂界的通道已經被雲城凜然毀了,沒有援軍……你們,真的想要繼續打嗎?我和夜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藍染眯眼,淩厲的霸氣展露無遺,“建立一個新秩序對我來說並不困難,那麽,山本總隊長,告訴我你的態度——戰,那麽後果想必你也預料到了,和,那麽現在大家便可以停手了。”


    山本總隊長沉默,迴望己方,死傷無數,若是戰,便隻有滅亡。王族與屍魂界已經斷開連接,即使重新統治,也要無數的時間……


    “和……”無力的選擇了這個結果,山本總隊長總是精神抖擻的樣子一下子蒼老了幾分。


    “總隊長……”


    “總隊長……”


    無數不理解的聲音唿喚著他,疲憊的老者隻是嘆息。


    藍染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這是聰明人的選擇,更何況,對象是一直周旋在十三番和中央四十六室的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呢?


    殘陽沐血,戰爭,終究是結束了……


    可是代價呢……卻是無數的鮮血。


    僅僅為了一場復仇,血雨腥風。


    在確定了合約後,殘夜卻依舊強撐著身體,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了一直被禁錮著的,淚流滿麵的幸村綾麵前。


    “綾……”她也不由自主的落淚,想起自己最灰暗的時候,幸村綾給自己的救贖,輕輕的,她緊貼幸村綾的麵頰,兩人的淚水混合,“對不起,將你拉入了這個世界,以及,再見……再也不要記起這一切。也不要記得我……”


    “騰……”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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