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銘將目光轉向許久未見已經成長如斯的弟弟,欣慰又歉疚的笑了笑,畢竟當年拋下尚算稚嫩的白哉進入零番隊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也因此在得知白哉想要娶一個叫緋真的流魂街女子後向長老會施壓,讓白哉如願以償。


    “白哉,好久不見。”朽木白銘笑著說,“你長大了……”


    在不久的之前,也有一個人對朽木白哉說,好久不見,那時的朽木白哉,隻覺得懷念與慶幸。


    可是此時,他的麵色更加冰寒,目光複雜,神情冷瑟,他躬身,“兄長大人。”


    那般疏遠,以及隻有兄弟兩人之間才明白的怨恨,讓朽木白銘不由得一僵。


    朽木露琪亞微微一縮,沒有想到大哥對自己的親哥哥也是這樣的態度,而且,女性的敏感神經讓她直覺朽木白哉並不待見朽木白銘。她在原地微微躊躇,不知道要不要和朽木白銘見禮。


    “啊,你就是露琪亞吧,很可愛的丫頭啊……”看到露琪亞的態度,朽木白銘自覺的先開口,察覺到自家弟弟的氣息微微一鬆,知道了朽木露琪亞算是一個突破口,於是笑的更加溫和。


    “是,是的!”露琪亞有些慌張,小心的瞥向兄長,卻看見他目光微帶著心疼,一直看著遠處那個白衣浸血的女子——藍染殘夜。


    朽木白銘微微怔愣,終於把目光遲疑的看向一別二百年的人——滄海桑田,那時的堅持固執,那時的天真無畏,那時的無知幸福,那一瞬間的絕望悲傷無助怨恨,悉數化為了疲憊。眉宇間帶著的堅毅,被血色浸染成為了狠厲,她盡管笑著,卻仿佛哭著一樣悲哀。


    察覺到他的目光,女子轉頭直視著他,那樣清澈如同往昔的眸中,怨恨和悲哀也一目了然,朽木白銘有些狼狽的扭頭避開她的目光。殘夜嗤笑一聲,看向了一直佇立不語的雲城妃雪。


    她向來都知道,雲城妃雪這個女人,虛偽到極點,悲哀到極點,可是卻是真的愛朽木白銘。


    所以,當初,雲城妃雪完全可以隻用友情傷害她,卻因為愛慘了朽木白銘,從而設計了一切,讓她親眼目睹著婚禮那一幕。


    “啊,雲城妃雪,好久不見。”她撩撩頭髮,笑容嘲諷,“真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耐心呢……直到此刻才出來……看來是我高估了平子隊長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藍染殘夜不再是當年那個滿身弱點的五番三席,雲城妃雪也不是當初為愛失去理智的雲城家長女。


    “不,隻是你低估我的耐性了,風離殘夜,所以當初你才會有這樣的下場。”雲城妃雪優雅而高傲,她挺直著背,間接承認了之前市丸銀所說的一切,身上似乎被許多道目光鎖住,但是她依然優雅如初。


    這樣的雲城妃雪,誰也想不到,當初是她策劃了一切。


    “不,我從來不是輸給你。雲城妃雪,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我隻不過輸給了自己的心軟。”殘夜抱胸,微微低著頭,看不出她的神色。她勾起淡漠冰冷的笑,又抬起頭,望著雲城妃雪,冰冷淡漠,沒有一絲活著的希望,絕望孤獨,清澈的眼中逐漸被血色的怨恨占據,這樣的眼神,竟然看得雲城妃雪微微一顫。


    “知道嗎?這就是我死前的眼神,我用著這樣的眼神,告訴哥哥,我是如何的憎恨著這個虛偽的靜靈庭的。”殘夜指指自己的眼神,手指玩弄著劍上墜著的淺紫瓔珞,那一瞬間,目光紛紛雜雜的閃過無數道身影。


    尚年幼的小矢一天天冰冷的目光,凜然一去不返的背影,在迴廊下和曳舟桐生一起品茶的日子,當時還是火爆性子但是在自己麵前總是很乖的白哉,懶懶散散但是很體貼的平子隊長,大大咧咧卻意外陽光溫柔的誌波桂水,和喜助兩個人常常偷偷做完實驗後一起在郊外開小灶,被夜一欺負了之後用委屈的眼看著烈姐姐就可以討迴公道,在櫻花樹下和朽木白銘一起聊天,和六車拳西時常的切磋,和京樂隊長在雨幹堂滿臉黑線的看著浮竹十四郎的插花藝術,應付著莉莎醬心血來潮時做的飯菜……


    她是如此的憎恨著靜靈庭,卻又如此的珍惜著她所擁有的迴憶。


    “嗬,你太過自以為是了吧,風離殘夜。”雲城妃雪張了張嘴,被那種眼神看得微冷,最終也隻是依舊優雅的微笑,“是不是因為我多次的留情放過你,讓你產生了這種可以與我匹敵的錯覺?可是,錯覺始終是錯覺,再怎麽樣,你始終是輸的那一方。”


    “是嗎?為什麽不說是你自己太過自以為是呢?我,可是更擅長掌握人心啊,比如說,你。”殘夜淡然迴諷,可是背後的氣場黑色蔓延,說明著她並沒有表麵那般冷靜。


    “你說什麽?風離殘夜……”雲城妃雪身後也出現了相應的怒火,兩個人沉默對視,劈裏啪啦的電光閃爍。


    所謂仇敵見麵分外眼紅,雖然知道這個時候想這個不太恰當,但是在場的男性都不由自主的感慨……


    女人的戰爭真是可怕啊……


    好吧這隻是作者亂入加腦補,真正的情況應該是——


    “你說什麽?風離殘夜……”雲城妃雪微微皺眉,語氣一如既往的矜持優雅,她惡意的笑開,閃過那一瞬間的複雜,“你再怎麽狡辯,也不過是個喪家之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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