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村綾眼神閃爍,她低下頭,掙紮的眼色一閃而過,最終化為無力的悲傷,不約而同的和殘夜做了相似的決定。殘夜,既然我註定不能守護你的話,也不能成為你的拖累……因為,我實在不能原諒你的兄長,試驗虛的行為。


    即使是為了你……


    可是殘夜,你知不知道,我在空座町看到的,是鮮血飛濺,家破人亡的絕望,明明幸福的生活著,卻遭受著無妄之災,那些人類,何其無辜啊!


    殘夜,為了你而復仇的藍染惣右介,為了你,手上沾染上了多少鮮血?這些命,又該找誰算?


    殘夜,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也明白藍染的立場,可是雛森的瘋狂,亂菊的悲傷,吉良的頹廢,我每每想到一次,就不由自主的對藍染多恨上一分。


    殘夜,我註定不能站到你身邊了。


    殘夜,對不起。


    小夜,請你在很久很久以後,要記得,你曾經有個朋友,叫綾,就行了。


    要忘記啊,要忘記我們之間,不得不對峙的悲傷啊……


    小夜……


    小夜……


    她心中一片決然的冰涼。


    她抬起了頭,剛要說話。


    那個熟悉的聲音,陌生的語氣,插了進來。


    “春水大叔你為什麽不直接問我呢?這樣不是更幹脆嗎?何苦傷了屍魂界與同盟的感情呢……”


    清清涼涼的聲音,少女居高臨下的望著,笑容悱惻而暗藏機鋒。


    106


    106、無奈 ...


    “春水大叔你為什麽不直接問我呢?這樣不是更幹脆嗎?何苦傷了屍魂界與同盟的感情呢……”


    清清涼涼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幸村綾將要出口的話,女子笑著撐著下巴,神情睥睨而又淡薄。


    幸村綾終於敢正大光明的看著殘夜,神情怔愣而又悲傷。


    那些往昔的歲月,如同浮華的海市蜃樓,近在眼前卻觸手難及。想要接近,卻發現已經太遠太遠,一不小心,連迴憶也變得破碎。


    許久不見的容顏,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少女眼中明明就是決絕的冰涼,她卻察覺到了一種不能言喻的悲傷,任絕望與命運的玩笑將自己湮沒。


    她變了,殘夜變了。


    那雙充斥著迷茫過往但異常清澈的琥珀色眸子,變得犀利而肅殺,那樣溫暖的感情,被重重的冰涼阻擋,她的淚水仿佛凝結成冰,一點點讓自己的心冰封,而始終也哭不出來。


    她曾在少女的眼中見過清亮的堅定與執著,然而當初那份純粹的情感,現在成為將自己畫地為牢的固執。她用偏執的樣子將自己蒙蔽,唯恐踏出一步後見到的便是萬丈深淵。


    她不知道當初的少女究竟經歷過什麽事,也不知道屍魂界的人究竟扮演一個什麽樣的角色,然而今日她們卻不得不分屬兩個敵對的陣營,將要刀刃相向,這便是現實。


    她從不否認屍魂界的腐朽與落後,但這並不能掩蓋藍染的錯誤。隨意操控剝奪別人的生命,從來不是她所認同的行為。她不可能因為殘夜從而拋棄自己的立場,讓自己試圖枉顧藍染的行為。


    那些血紅的絕望,讓她不能夠就這樣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堅持。


    況且……她又有什麽能力能夠和屍魂界抗爭呢?


    當初的織姬……明明自己心中明白,初衷不是為屍魂界賣命,可是卻始終像個小醜一樣被他們掌控在手心,連織姬,被他們認定輕言放棄後……要不是有浦原喜助……


    可是,嗬嗬……幸村綾微微冷笑,能夠在現世作為一個死神補給站的店主,即使掛著叛逃的名義,她不相信會和屍魂界沒有聯繫。選擇性的忽視,再在利用時找到,這種在家族中看慣了的手段,她又怎會不知?


    還有自己的能力……


    手中的那把奇怪的淺打,有著她覺得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現在想來,就是殘夜的靈壓了。而自己的能力……她暗了暗眼,要不是一次無意中的嚐試,她又怎知,浦原喜助抱著怎樣難以揣測的目的。


    他總是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讓她在最初幾乎以為自己的能力不過是手中這把奇怪的,卻讓不少人看見後都會收手一臉愧疚的淺打罷了。所以,在救露琪亞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而她留在現世的身體,也被浦原喜助動過手腳,裝上了監控,能夠察覺到她靈壓的真實情況的東西。要不是,要不是家族例行體檢的時候數據奇怪,她不知道何時才能發現這件事!終究是在現世待久了,浦原喜助也難免用上了現世的某些手段。可是,作為幸村家的嫡小姐,要是就這樣輕易的被監控的話,幸村家族早就滅了。


    不過,家族這些骯髒的事,她從來不曾告知殘夜。因為那個世界,不適合她。


    而她的能力……


    她的能力就是,手中的刀,能夠使用自己所信賴的人的斬魄刀的能力,不過隻有在那個人沒有用斬魄刀的時候,她才能夠使用。是雞肋的能力,卻在某些時候意外好用。


    隻不過,當初的自己,不知道殘夜的所謂斬魄刀的始解語罷了。


    浦原喜助知道大概,卻因為太相信殘夜的死亡而本能的去排斥。對她能夠用斬月的事情很從容的接受了,卻始終不知道她為什麽最初會有那種氣息的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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