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頓了一下,可以看見笑得彎彎的眼中冰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啊,抱歉,是我冒犯了。”


    於是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可是殘夜的氣場卻被大家深深記在了心裏,不是因為什麽好感,也不是莫名其妙的一見鍾情,隻是單純的因為,柳生殘夜這個人,值得銘記。


    由於殘夜對於網球興趣缺缺,所以之後的練習賽殘夜也沒有怎麽關注,隻是從幸村綾那裏知道了一點,比呂士哥哥和侑士對上了菊丸和不二,然後若和跡部對上了幸村和幹貞治,其他人,不在殘夜關心的範圍內,就算,她勉強認同剩下的人。


    合宿的時間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殘夜本來是無所謂時間的,可是最近幸村精市奇怪的行為讓殘夜覺得有些困擾,吃飯總喜歡往自己身邊靠,平時呢見到自己笑得過於燦爛,害的自己常常不能和比呂士哥哥侑士若他們身邊靠,好吧,請允許殘夜默默吐槽一句:幸村精市你到底是從那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啊!!!!每次都‘好巧’的出現……我快得微笑過敏症了……比呂士哥哥,果然還是不笑的人可愛……


    這幾日的收穫,大概是殘夜對於不二周助這個人稍微改觀了,其實這個人很護短,天才之名也名副其實,雖然還不夠殘夜給予很高的評價或者是好感,但是至少前幾天的那種不悅是沒有了。


    還有就是……仁王雅治,有些奇怪……


    殘夜的腳步有些凝滯,仁王雅治那個給她一些熟悉感的男孩,再加上他平時到自己家裏時對自己的照顧,其實殘夜對他的印象不壞,若不是接觸真的是太少了一個星期才一次,殘夜相信如果自己在立海大上學的話一定會把仁王當做很好的朋友。


    不過,先不想了,現在她要去赴約,因為真田弦一郎向她提出了劍道挑戰,殘夜是可以拒絕,可是不知道怎麽的,突然眼前浮現了那天來冰帝劍道部的那個叫做藤木尤子的女孩倔強的神情。


    “你這麽厲害,為什麽要討厭劍道!既然你討厭它,你就不應該學它!你這是侮辱了劍道!”


    “當然是為了守護,我要保護我重要的人!”


    “不,不是的!真正的守護怎麽會打破我守護的信念!真正的守護是永遠不會有質疑的!”


    “喂,我會向你證明我是沒有錯的!”


    那個女孩倔強的叫喊殘夜還能記得一清二楚,壓抑的心情卻因為她而消散,心中有一種不知名的期待,但是卻不知道她期待從那個藤木尤子身上得到什麽。因此當真田向她提出挑戰的時候,殘夜並沒有拒絕。不過當然這件事除他們外沒有人知道,不過,真的嗎?


    未來誰也不知道,有些事情,註定得到一些而又要失去一些。


    “真田君,久等了。”殘夜緩步走入約定地點,收斂思緒。


    “啊,我也沒等多久。”真田壓壓鴨舌帽,沉穩的說。柳生殘夜這個名字小時候在爺爺口中聽到幾次,爺爺總是惋惜複雜的神情,後來漸漸淡忘了,卻在那次在冰帝的劍道比賽中再次提起。這才想起來,對於柳生殘夜那種陌生的熟悉感來自哪裏。


    “那麽,開始吧。”殘夜在原地微微拿著竹刀,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自從那天對藤木尤子的發泄後,殘夜發現自己對竹刀的排斥稍微少了點,也許……殘夜心中有一個猜測……


    “啊!請多指教,柳生桑。”真田靜靜凝滯著,感受著殘夜的一舉一動,由於是晚上,更添了一份寂靜,有些昏黃的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沒有絲毫動搖。這一刻,兩個人都在等,等誰更沉不住氣。


    “請多指教。”殘夜點頭,沒有絲毫的放鬆。戰役,一直在進行中,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可以鬆懈。


    如果說,風離殘夜的白打技巧是朽木白銘一手鑄就的,外加她自己的天分,那麽藍染這個哥哥教殘夜的就是耐心,以及如何占領先機。在流魂街,雖然藍染和殘夜不是在八十幾區那麽殘酷的地方,但是同樣不是在前幾區,黑暗,也絕對不會少。在最初,藍染為了還小的殘夜,也會去偷搶食物然而一次次的實戰卻告訴他,耐心是固然有的,但是未必就是等到最後才是最好的,那麽,隻有先機才是最重要的,一味的等待隻是愚蠢。


    所以,盡管殘夜失去了記憶,那些藍染所授予的知識,始終不會忘記。


    殘夜輕喝一聲,首先發動攻擊。真田眼神一凝,迅速躲開,並伺機迴攻。殘夜很快躲開,手中的竹刀襲向真田,在半空中遲疑了一下,這一秒的猶豫,讓真田很快躲開殘夜的攻擊範圍,反擊向殘夜。殘夜迅速跳開幾步,和真田執刀對峙。


    緊張的氣氛再次凝滯起來,殘夜屏住唿吸,並沒有放鬆,可是突然,真田放下了刀,向殘夜深深鞠了一個躬:“啊,我輸了!”


    見真田收起了刀,殘夜也恢復正常的站立姿勢,眼中還是掃不去對劍道的不喜,卻是淡了不少:“真田君並沒有輸。”


    真田壓壓鴨舌帽,一臉嚴肅:“若不是殘夜桑的手下留情,輸的就是我了。”此時殘夜正在往外走,聽到真田的話,身形頓了頓,帶著不知道算不算自嘲的聲音漸漸離去:“仁慈,就是最大的失敗啊……”聲音漸漸飄散在夜晚靜寂的空氣中,帶著連本人也不知道的悲哀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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