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萊茵不耐地擺擺手要走,走出兩步後又停下,問棠熅,“明天你還去醫院嗎?”


    “去呀,為什麽不去?雖然你可能不信,我還是很關心時雪的。”


    魏萊茵看不得她那副欠收拾的模樣,橫她一眼,語氣裏卻沒有多少玩笑的成份:“我信。”


    棠熅嘴角的笑意裏多了些溫度,対魏萊茵擺擺手後進了電梯。


    ****


    暴雨迴到房間後立刻去洗澡,然後迴房間睡覺,用最短的時間讓自己做完所有的事情,然後沉入睡眠,她不太敢讓自己去感受這個沒有時雪的房間。


    比賽和時雪的突發狀況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再加上她有意讓自己不要多想,所以她睡得很快,隻是睡得並不太安穩,似乎做了很多很多夢。


    那些夢一晃而過,沒有留下太多痕跡,唯獨時雪的聲音那麽清晰,時雪在喊她。


    “暴雨。”


    “暴雨,我餓了。”


    “暴雨……”


    那聲音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連帶著時雪那張不耐煩的臉也越來越清晰。


    暴雨艱難地睜開眼睛,意識裏還有一些夢裏的畫麵,她似乎夢到了和時雪在吃飯。


    “暴雨……”


    時雪拖長音喊她的聲音清晰地在耳邊響起。暴雨下意識看向身邊,見身邊空著,想起這會兒時雪應該在醫院,便又四下看了看,最後看到了聲音發出的源頭——她的智能手環上彈出了時雪的視頻請求,請求時間已有近一分鍾。


    暴雨一怔,手忙腳亂地接通,時雪的臉彈出來,滿是故意演出來的埋怨:“看你能睡得叫都叫不醒,我在醫院也躺得舒服些了。”


    看到時雪精神不錯,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暴雨喉嚨一緊,眼眶有點發熱,麵上卻立刻繃緊了情緒,故作平靜,讓自己看上去很隨意和自然,問道:“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時雪無語地翻個白眼:“因為你不夠細心,手環裏的鬧鍾沒有給我關掉,它非常敬業地吵醒了我。”


    “……哦。”


    “趕緊起床,我餓了,送飯來。”


    暴雨看一眼視頻窗口右下方的時間,還很早,平常這個時間她和時雪也剛醒,正是躺在床上看新聞的時間。她不禁嘟嚷一句:“平常也不這麽早吃飯啊。”


    視頻裏時雪不悅地眯了眯眼:“你以為你是極光嗎?能飛過來?來的路上不花時間嗎?”


    “……哦。”好吧,那位祖宗連路上的時間都給她算好了。


    “酒店餐廳的限量甜甜包一定要帶一個。”


    “好。”暴雨翻身下床去穿衣服。


    “蒸蛋和中式套餐。”


    打開衣櫃,裏麵整齊掛著她和時雪的作訓服。


    “好。”把鏡頭対準衣櫃,暴雨問,“你裏麵穿什麽?”


    “小牛排。我迴去換,不用給我帶。”


    “好。”


    “小牛排沒有就小羊排也行。”


    在時雪囉哩叭嗦要這要那的點菜中,暴雨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然後出門去餐廳給時雪拿早餐。


    兩個人一直視頻通話著,直到暴雨說她到了醫院,時雪才掛斷視頻催她趕緊上樓。


    終於等到時雪把視頻掛了,一直在邊上看著的江素長長地出了口氣,調侃道:“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囉嗦了?”


    時雪一醒,都沒來得及去洗個臉就先給暴雨打電話,然後一直說到暴雨到樓下,中途連洗臉刷牙都沒把電話掛了,簡直刷新了江素対時雪的認知。


    時雪不以為然地挑挑眉:“醒了看不見我怕她哭鼻子,自己選的傲驕a,神經再纖細也得哄著。”


    江素一怔,揚起一絲心疼又無奈的笑意。


    沒一會兒,暴雨進門來了,手上提著時雪點的一大堆吃的,和她自己的,以及江素的份兒。


    看到站在窗邊対著太陽在拉伸身體的時雪,暴雨胸口一緊,有許多情緒在湧動,但她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因為她知道那些情緒爆發出來會無法收拾。


    時雪轉過身,臉上帶著熟悉的笑意,那笑容背著陽光,卻明媚得讓暴雨覺得晃眼。


    “辛苦辛苦。”時雪迎上來,滿意地接過暴雨手裏的早餐。


    暴雨配合著時雪,故意抱怨:“我去餐廳的時候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一群機器人盯著我拿了一堆東西走。”


    “哦,所以你是想讓一群人盯著你拿一堆東西走?”


    “……那還是機器人好點。”


    “是吧。”


    兩個人鬥著嘴,一起把東西往小桌上放,然後像平常一樣一起吃早餐。


    “所以今天還要做檢查嗎?”問出這話時,暴雨沒敢去看時雪的眼睛,裝作在問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時雪迴得也很隨意:“不做了,我覺得我還行,早點迴去跟教練組報導,不然今晚的比賽肯定不讓我們上了。”


    暴雨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拿筷子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她抬頭看時雪,在時雪的眼睛裏看到了熟悉的光芒,那光芒讓她心疼又驕傲。


    隱下自己的情緒,暴雨告狀般說道:“対,他們連夜在研究沒有極光怎麽打後麵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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