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文濤這般說,此刻最高興的自然是跪在地上的格裏茲曼了,不過他的喜悅剛剛表露出來,行駛中的單軌帆船就是劇烈的震動,附近的海水忽然爆射到甲板上麵,除了大量的海水外,還有些遊蕩在海麵上的魚蝦被衝上甲板。


    “該死的,那幫混蛋向我們開炮了!”阿德裏安灌了一口烈酒怒罵道,“喂,你們幾個不想死的就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給我填充火藥滅掉那艘船!”


    阿德裏安此刻顯得暴跳如雷,還沒有誰可以占了他的便宜能全身而退的,剛才要不是他的危機意識強的話,那枚炮彈已經與右船舷來了個親密的接觸了。


    “接住你的劍!”張文濤將武器配發給船上的幾個人,“阿德裏安,想辦法靠過去,我們要進行肉搏戰,炮戰對於我們這樣的船不利!”


    雖然阿德裏安很想現在就給那艘黑帆的小船一點教訓,但是想到這艘船的構造,他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一口幹掉半瓶酒,直接將酒瓶隨手一丟,然後就用力地擺弄起船舵,整艘船突然一個急轉彎,席琳德維爾腳下不穩,就要滑倒,好在張文濤眼眼明手快,一把攬住了就要倒下的席琳的細腰,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裏。


    席琳德維爾清楚的感覺到男子的胸膛的溫暖,兩頰上漸漸浮上了一絲紅暈,不過很快她就發現那隻大手無情的將自己推向了一旁,然後就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戰爭不需要女人,你還是迴到船艙裏麵去好了,那裏比較安全!”


    什麽嘛!席琳德維爾努了努嘴,剛剛對這個男子有的一些好感瞬間都歸為零了,甚至產生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阿德裏安的駕駛技術不是蓋的,很快就追上了那艘一直在與他們的船保持距離不停的打黑炮的黑帆船,船上的三名水兵熟練的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繩鉤拋擲了過去,三根麻繩鉤勾破了對方的黑帆,就在三名水兵一邊拉扯著麻繩鉤的時候,張文濤已經腳踏在繃緊的麻繩上麵衝向了對麵的黑帆船。


    格裏茲曼本想著跟在自己的師兄後麵衝過去,但是一看到腳下花白的浪花,就有一些發怵,然後幫助其餘三人一起用力的拽著麻繩,使得兩艘船越來越貼近,這個時候才一步跨越了過去,其餘三人見船長和水手長都衝過去了,也大吼了一聲越過了對方的船舷。


    黑帆船上麵的人數是張文濤這邊的三倍有餘,但是張文濤在敵人的包圍下一點覺悟都沒有,每一刀揮出都有人發出一聲慘嚎倒地,他沒有要下死手的意思,隻是用刀背砍向那些人的膕窩,那裏受到重擊後人就無法保持平衡,勢必會倒地不起。但是格裏茲曼和其餘三人就沒有那般的仁慈了,對於這些膽敢挑釁自己的敵人,仁慈有時候是對自己的殘忍。


    格裏茲曼和三名水兵不斷的收割著一個個倒地哀嚎的水手,一道道金光都四人的身上飄起,看來不僅僅是玩家,就連npc都會在不斷的戰鬥中獲得經驗,以至於升級,隻不過這三名水兵都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聯,是塞巴斯蒂安男爵派給自己的,他們升級不升級對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好處,無非就是幫助男爵大人強化幾個手下而已。


    但是格裏茲曼是真正獲得了實惠的人,一開始他的刺劍還隻是朝著那些人的胸部和背部刺去,不過受到了那些水兵的感染後,他發現這些地方對於敵人來說沒有多大作用,還會被那些殘存一口氣的敵人反撲傷到。於是,他的刺劍就開始慢慢的轉移到了那些水手的左胸口和脖頸附近,因為那幾名水兵就是這麽做的,幹淨利落。


    “師…師…師兄!你沒事吧!”格裏茲曼一把扶住了張文濤擔心的問道。


    “你小子,叫聲師兄有那麽難嗎?”張文濤喘著氣笑道,然後一把將他推向身後,用腳挑起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刺劍直接踢向了前方衝來的一名水手的小腹,那水手園瞪著不甘的雙眼,因為他的斧頭距離格裏茲曼的後背已經很近很近了。


    “師兄,原來你不是…哦,沒什麽啦!”格裏茲曼打消了自己的念頭,他知道張文濤剛才那般做就是為了訓練自己,或者說是強化自己,他不是不想殺了這些人,而是想把經驗給自己這些人而已。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們?”張文濤問出了格裏茲曼的想法,他點了點頭。


    “因為這些垃圾等級太低了,我殺了他們經驗也不會很多,而且未必會爆出什麽好東西,但是你和他們就不同了,看,地上到處都是垃圾裝備。”張文濤說著將戰利品丟進了背包裏麵,“你相信不相信,要是我一開始就殺光他們的話,最多掉那麽一件垃圾裝備。我隻是不想被係統白白抹殺了屬於我的獎勵而已。”


    格裏茲曼這下子明白了,他以前也不止一次的在網上聽到一些高等級玩家的抱怨,以為可以刷一些低級的任務賺取錢,但是係統早就都想到了,當自身等級高於任務所要求的最高等級時,所獲得的經驗和物品就會銳減,所以高等級玩家去騷擾低級玩家的事情在《驚濤駭浪》裏麵不是很頻繁。


    因為係統會修正高等級玩家的各項屬性,就是說高級玩家在低級區域受到的傷害和輸出都和低級玩家差不多,但是獲得的東西遠遠不如低級玩家,你讓那些高級玩家巴巴地跑過來搶經驗?搶裝備?腦抽了吧!


    黑帆船的船長是一個絡腮胡子的中年人,此刻正跪坐在甲板上麵,看著自己的手下都被眼前的這幾個人幹掉了,隻有一絲不甘。


    “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襲擊我們的船?說出來,我就放你走!”張文濤走到絡腮胡麵前威逼利誘道。


    “笑話!”絡腮胡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鬼話嗎?你都把黑鴉勳爵阿克蒙德的戰船搶到手了,我聽說你還殺了他,我說不說有什麽區別嗎?”


    “你是海盜團的?”張文濤雙眉微皺道,“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是誰叫你們來的?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殺了我吧!”絡腮胡緊閉雙眼喊出了一句,就準備等死。


    “給我把他帶迴船去,暫時關押在閑置的船艙裏麵,等迴到總督府我要親自審他!”說著,張文濤走向絡腮胡,伸出右手,一把卸了絡腮胡的下巴,絡腮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口水順著兩處嘴角不斷的滑落著,他想過要反抗,但是不能,張文濤一刻不停的卸了他的兩處胳膊和兩條大腿,他現在除了眼珠子可以轉動外,基本上就是一個廢人了。


    那一聲聲骨骼錯位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迴蕩著,不僅是那三名同來的水兵有些不自然,就連格裏茲曼也受到了巨大的震驚。殺人他已經不會再有反胃的感覺了,但是瞬間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弄成了這般樣子,格裏茲曼自認沒有辦法做到。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張文濤看了眼格裏茲曼,問道,格裏茲曼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猛地搖了搖頭,但是一聲不吭。


    “我知道你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句現實,對敵人殘忍就是對自己殘忍。”張文濤說著就開始在黑帆船上麵尋找戰利品,因為這艘船沒有受到巨大的傷害,所以張文濤繳獲了整艘船,並且將整艘船放進了背包裏麵,現在他並沒有足夠的人員來開動這艘船,他打算將這些繳獲的船隻交給阿諾三兄弟,讓他們想辦法用這些船隻上拆卸下來的材料來幫自己造一艘寶船出來,那基本上在英吉利海峽橫著走了。


    “船長,右前方又出現了一艘黑帆,看來對方來者不善,是不是海盜團的人?”阿德裏安很有見地,在看到被拖著迴來的那名絡腮胡船長的第一眼,他就認出了他的身份,“那個黑熊賈克斯以前也是一方梟雄了,沒想到僅僅一個照麵就被你給拿下了,小子,弗朗西斯有你這樣的哥哥,老頭子也跟著放心。”


    自從跟張文濤從奧爾德尼島一路來到了瑟堡港,阿德裏安也開始稱唿弗朗西斯了,而不是希波克拉底,這點弗朗西斯很高興,多了一個哥哥不說,又多了一個幹爹,小家夥每天都圍繞在幹爹的身旁同進同出,好不自在。


    “老頭子,我們很快就要迴家了,你猜弗朗西斯見到你第一句話是什麽?”張文濤看著阿德裏安,從敵人到朋友,兩人圍繞在弗朗西斯的周圍,由弗朗西斯的關係放下了一些成見,多了一些信任。


    “幹爹,幹爹,有沒有帶禮物給小弗朗西斯啊?”阿德裏安學的真像,那就是弗朗西斯的一個寫照。


    “說實話,你真的準備了禮物?那個鳥不拉屎的巴夫勒爾有什麽像樣的禮物?”張文濤好奇心作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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