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裏茲曼感覺自己是無比幸運的,就在剛才,那位巴夫勒爾的老吝嗇鬼鎮長大人召見了自己,雖然那蹩腳的謊言掩蓋了其真實的目的,但是至少讓格裏茲曼了解到一個事實,有人在引導一個巨大的計劃,糧食采購。


    格裏茲曼可不是一個隻懂得在姐姐的保護下,滿足姐姐保護欲望的初哥,他其實很早就開始關注這款網遊,並且獨具一格的在遊戲裏麵成為了一名了不起的糧食商人,雖然糧食的價格浮動一般在25%~35%之間,但是貴在穩定,幾次大的貿易風波都沒能讓糧食行業產生什麽撥動,反倒是讓他在糧食上賺到了第一桶金。


    原本以為是接到了一個什麽不錯的貿易任務,卻沒有想到會戲劇化的出現在那位神秘的勳爵大人的麵前,雖然格裏茲曼很不齒皮爾波先生的血腥壓價,但是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格裏茲曼漸漸的對這位看似神秘的勳爵大人有了一些不滿。


    你不滿意別人開出的價格,不賣就是了,居然利用中世紀期間不成文的規定,利用貴族尊嚴來奪取別人的性命,同時又將原本屬於別人的財富收為己用,現在又拋出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商機出來,你騙騙那些無知的npc也就算了,對於一個玩家來說,隻要他不是智商有問題,怎麽都不會上當的。


    所以,就有了上麵格裏茲曼質問張文濤的一幕出現。


    其他的糧食商人紛紛退後,他們的想法很是單純,不要被這個無知的小子波及到了,皮爾波的下場就在眼前,不要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就斷送了自己的財富,沒有了命,光有錢又有什麽用處?


    似乎他們又在感謝格裏茲曼的以身提醒,糧食行業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到底是什麽樣子的買賣能夠賺到最高利潤的三倍以上呢?很快,那些糧食商人紛紛清醒過來,一個個看著張文濤的眼神都變得犀利起來,他們擔心老鎮長被海盜買通,要將他們的財產吞沒。


    “當然,你們可以不信我,我也沒有必要強迫你們跟我一起發財,不是嗎?”張文濤沒有直接迴答格裏茲曼的問題,他覺得如果自己現在將那個商機說出來,就會弱了下風,他必須算計到每一分每一步,瑟堡港確實現在處於糧荒,但是一旦大量的糧食衝擊了瑟堡港的市場,虛高的糧價就會下滑,甚至於落到曆史最低點,這樣花費巨大收購來的糧食就會損失巨大,同時張文濤看得出這些糧食商人裏沒有一個是讓自己省心的,為了巨大的利益,這些人甚至敢於直接衝撞自己,況且自己不過是一名勳爵而已,身後又沒有相當的背景支持,可以說自己的承諾是沒有任何保障的。


    “如果勳爵大人隻是用這種兒戲般的激將法誘使我們就範的話,我很抱歉,還有點事情要辦,就不打擾了。”一名糧食商人上前一步,字字鏗鏘的說完,然後轉身走出了鎮長府邸。


    有人帶頭,其他人的底氣也足了,一個個魚貫而出,沒多大一會兒,原本擠在鎮長府餐廳裏麵的糧食商人就幾乎走光了,唯獨格裏茲曼依然保持原狀,站在原地,似乎依然在等候剛才的問題一般。


    “你為什麽不跟他們一起離開?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嗎?”張文濤沒有好氣的問道,“難道說你留下來是打算看我的笑話嗎?那麽,我要告訴你,你成功了,現在,給我離開這裏吧!”


    果然沒有任何的係統提示,格裏茲曼鬆了一口氣,他對自己的運氣有了新的認識,他沒有接茬,而是轉身靠近了老鎮長,希望可以給自己和這位勳爵大人一點私人空間之類,當然他也不忘遞過去一袋金幣,老鎮長向來是視財如命的,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錢袋就笑著離開了。


    “勳爵大人,請稍安勿躁,我自然是相信您所說的商機的,就如同現在城市頻道裏麵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一樣,我知道勳爵大人一定知道哪裏在鬧糧荒,對於一位合格的糧食商人,我有著比其他人更加敏銳的洞察力。”格裏茲曼上前一步,拿起一個幹淨的銀杯,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紅酒,灌了半杯下肚後,直接用手抓起了餐桌上被剔除好的龍蝦肉,“不好意思,來的匆忙,還沒有來得及用膳,不介意我隨便對付一下吧?”


    “你很有膽色,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故意挑釁嗎?”張文濤的手悄悄的摸上了自己的劍柄,他已經從剛才就認出這是一個玩家,因為對方提到了城市頻道這四個字,除了玩家外,難道還有哪位npc知道嗎?那才是見了鬼了!


    “別別別,稍安勿躁,親愛的勳爵大人,作為一名新晉貴族,您應該有一絲容忍。”格裏茲曼像是已經把握了張文濤的脾性一樣,嘴裏求饒,但是手上的動作一點沒有緩慢,那盤被剔好的龍蝦肉大半已經被填進了他的五髒廟,美酒也是一杯一杯的灌進嘴裏,“說句實話,我還是第一次享用這裏的特色美食,這位大廚的水準相當不錯。”


    “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我。”張文濤故意沉聲問道,“難道說你不怕我像殺了皮爾波一樣殺了你?”


    “一個npc罷了,不過是一段可有可無的程序,勳爵大人,在聰明人的麵前,您就不要用這種低劣的計謀了。”格裏茲曼****著手上的肉汁,看向了張文濤,“一句話,如果勳爵大人願意的話,我可以用身家性命陪大人拚一把!”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張文濤將按在劍柄上的手鬆開,走到餐桌中央,拿起酒瓶給格裏茲曼滿滿的倒上了一杯美酒,然後又給自己斟上了半杯,“那就預祝我們旗開得勝,大賺特賺!”


    “幹!”格裏茲曼和張文濤的酒杯用力地碰在了一起。


    之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張文濤帶著格裏茲曼從鎮長府邸出來的時候,夜已經黑了,在之前就說好的酒館,找到了科爾和阿德裏安後,四個人在酒館的二樓包間裏麵開始商量著怎麽收購糧食前往瑟堡港。


    “頭兒,我在碼頭看到了很多舢板上都裝滿了各種糧食,他們都朝著…”科爾看了一眼一旁的格裏茲曼,見張文濤點了點頭後,他繼續說道,“朝著瑟堡方向劃行而去,不過他們的船隻太慢,我們還有時間去找出…找出那筆財寶。”


    “好了,勳爵大人,我想我沒有必要再在這裏逗留了,既然你們對我開誠布公,我也要迴去操辦糧食去了,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可以弄到更多的糧食!”格裏茲曼知道再待下去,就要聽到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了,雖然對方沒有承認自己的玩家身份,但是也默許了自己的猜測,那麽既然大家是奔著一起發財的目的來的,就沒有必要知道更多的事情了,雖然財寶的下落一樣讓人眼饞,但是不是自己的就不該過問,是格裏茲曼年幼時,父親經常囑咐自己的。


    格裏茲曼推門而出後不久,阿德裏安就拿出了一張手繪的地圖來,“這是科爾按照當初約翰跟蹤阿克蒙德他們畫出來的地圖,這個地方就是埋藏那筆寶藏的地方,隻是不知道這三棵樹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又或者這麽多年過去,旁邊又多了其他的樹。”


    張文濤看了眼手繪的地圖,雙眉微皺,光靠這麽一張粗略的圖紙,能找到才怪了。


    “科爾,你再想想,當初他們埋藏寶藏的時候,附近有什麽標誌性的建築或者特點嗎?比如雕像、墓碑之類的。”張文濤慢慢引導著科爾迴憶,“要知道光靠樹來判斷位置,根本不現實,不說這麽多年過去了,這附近有多少樹生長,光是野草就能迷惑我們,讓我們浪費更多的時間。


    “頭兒,很抱歉,當初是約翰執意要去跟蹤,我也沒有跟去,我知道的都是約翰迴來的時候告訴我的。”科爾無奈的搖了搖頭,阿德裏安隻是一味的喝酒,張文濤將圖紙收了起來,“現在也隻能去嚐試一下了,我一個人去,目標會小一點,你們就在旅館裏麵等我,如果老鎮長來找我,或者其他人找我,就幫我擋了,就說我喝醉了。”


    阿德裏安點了點頭,從懷裏摸出一個牛皮口袋,丟給了張文濤,張文濤會意的將牛皮口袋收進了背包裏麵,這裏麵是一張人皮麵具,阿德裏安已經按照張文濤的要求重新修飾了一番,現在隻要張文濤帶著這張人皮麵具,以這個時代的人淺顯的閱曆,是根本不會聯想到張文濤身上的。


    “這把匕首你拿去。”阿德裏安將一把鏽跡斑駁的匕首遞給了張文濤,“這是流行於300年前的匕首,那上麵的鏽跡是故意做上去的,這種匕首古怪的樣式更容易讓別人將你誤認為新大陸那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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